五分钟的路硬生生走了十几分钟,这里没有小楼房,全是一层平房,严家的院子一边种了蔬菜,一边栽了花,既有情调,又有生活。
戴秋澜灶上还烧着菜,一进门就火急火燎的小跑过去,留下俩闺女招待舒窈,至于严川和舒明山,那已经聊得热火朝天,全然不顾其他了。
特别是舒明山把老头子特意让他带的茅台递给严川时,黑熊般的严局,眼里嘴里都流出了水,抱着茅台不撒手,
“还是老首长惦记我,自从离了部队,就再也没尝过这个味道了!”。
其实他在部队时喝的最多的也不是茅台,他一个副团,很难接触到这种好酒,都是去师长家蹭。
舒明山眼角抽了抽,要不是为了宝贝孙女,老头子一瓶都舍不得拿出来!
舒窈被两个五岁的小姑娘招待得有模有样,一会儿给她端茶,一会儿给她拿水果,一会儿领着她去她们房间看宝贝,
一口一个漂亮姐姐、香香姐姐,叫得舒窈心花怒放。
戴秋澜时不时从厨房探头,春风和煦的看着姑娘们和舒窈的交互,但眼神瞟向已经在偷偷摸摸在拆舒明山他们带来的饼干盒的逆子,眼神顿时变得如寒风般凛冽,
“严至简,来厨房帮忙!”
严至简如丧考妣。
“妈妈妈妈,香香姐姐给扎的小辫子!”
戴秋澜扭头一看,
“哎呦,真好看!”
舒窈给姐姐茵茵扎了个双鱼骨辫,给妹妹淼淼扎的是双蝴蝶结辫,还夹上了充满童趣的小夹子,也多亏俩姑娘头发多,经得起造。
“窈窈,你这手艺,我都不敢想,你要是有个闺女,她得多幸福。”
戴秋澜是真羡慕舒窈这双灵巧的手,她就不行,中规中矩扎两个麻花辫顶天了。
“不过儿子也好,你家孩子乖,跟我家这个皮猴子不一样。”
都说三岁看到老,戴秋澜感觉,三个月就能看到老了,她家皮猴子从在肚子里就不安分,出来后更是了不得,家属院的奶娃娃加起来都没他一个嚎得响。
她和老严实在是被搞怕了,以后好多年都没敢再要孩子。
幸好,两个闺女是来报恩的。
戴秋澜一个错眼,在旁边剥蒜的严至简就手贱的去拽妹妹们的头发,好好的辫子立刻变得歪歪扭扭。
茵茵淼淼:“哇……妈妈……”
被抱着的沉淮屿:“咯咯咯……”
听到俩宝贝闺女大哭冲过来的严川怒气值飙升,
“别拦我,都别拦我,小兔崽子,你今天这顿揍说什么都逃不过了!”
最后舒窈帮俩娃重新扎了辫子,又送出两个珍珠发夹把她们哄开心,
“哎呦,不行不行,这发卡贵着呢,给娃娃戴,浪费了。”
戴秋澜连连拒绝。
从前在部队时,有一个沪市随军的家属就有这种珍珠发卡,还没有闺女头上的这个珍珠多,也没这么大,说是什么外来洋货,要二十块钱一个,天老爷,二十块钱买个不实用的东西,那不是傻吗?
有钱也不是这么造啊!
“婶子,这个不贵,假珍珠,给茵茵淼淼戴着玩的。”
某多多上买的,七块九毛九十个。
大平层里别的不多,衣服和小饰品那是堆满了衣帽间,当初秦淑给的小金鱼固然让舒窈迷了眼,但其实,她的黄金小首饰,足足摆满了几个首饰盒,就是现在一个都不能拿出来。
严家出现了神奇的一幕,以满桌饭菜为界,一边奋力挥着皮带揍孩子,一边岁月静好给娃娃打扮,哦,还有一个瞧热闹的舒明山。
一顿饭吃完,舒窈心累,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舒明山免费看了场大戏,从前他都是跟严至简一样当猴儿的那一个,现在终于坐上看席了,心情十分美妙:
“多有意思啊!”
舒窈想想,严家那小子被揍得满脸鼻涕和泪,屁股都不能碰凳子,还是硬生生站着吃完饭,吃得比谁都多都猛,也乐了。
“舒窈,严哥和嫂子人都不错,你在这边遇上什么问题别不好意思,直接找他们。”
“你就是脸皮太薄,学学你小叔我,老头子亲口讲的,厚如城墙!”
瞧舒明山那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知道,我不会客气的,人情债让爷爷去还好了。”
舒明山激动拍掌:
“没错,就是这样,大侄女你真是孺子可教!”
有些人情债,不怕欠,越麻烦他,他反而越高兴。
“不过再怎么说,严哥现在是局长,嫂子也有工作,俩口子都有工资,怎么仨孩子还象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舒明山摸摸脑袋,有点想不通。
这要是副处级的干部都过成这样了,他大侄女在这儿还能过得下去?
不行,回去得想想办法!
“正常吧,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严至简正是能吃的时候。”
吃相差一点也能理解。
舒窈觉得没什么。
现在物资不丰,再加之云山县又不是一个富裕的地方,怕是有钱有票都不太能买到好东西。
幸好她离开京市之前,去黑市扫荡了一番。
唉,空间商城里的其他商品,到底什么时候能开放啊?
不会得等到小家伙能吃饭的时候吧!
叔侄俩不由都皱起了眉,各愁各的。
俩人在县里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退了房,去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一路打听着来到舒庄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