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浩此时己经快轮到自己崩溃了。
这女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
他田伯浩就不要面子的吗?
一个三百斤的胖子,靠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制力,忍到现在,抵抗着这如同天仙化人般的诱惑,容易吗?!
一边是最好的兄弟情谊,是刻在骨子里的“朋友妻不可欺”;
一边是眼前这触手可及的、做梦都不敢想的绝色美人,和她那带着绝望与诱惑的邀请。
到底要怎么做?!
拒绝,她可能真会寻死;
接受,他将一辈子无法面对曹项,良心不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难道
真的要豁出去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房间里那铺满玫瑰花瓣的圆床,摇曳的烛光
这一切原本为别人准备的浪漫,此刻却像恶魔的低语,诱惑着他坠入深渊。
他咬着牙,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一块顽石般死死挺着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萧映雪那纤细的手指,居然在他胸前得寸进尺地画着圈,那轻微的触感如同电流,一遍遍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终于,在极致的欲望、愤怒、无奈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交织下,田伯浩彻底爆发了!
猛地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将身前的萧映雪紧紧地搂进怀里!
那力道之大,让萧映雪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田伯浩低下头,双眼布满了血丝,呼吸粗重得像一头被困的野兽,死死盯着怀中这张近在咫尺的俏脸,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
“我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别逼我!”
萧映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愣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庞大身躯传来的滚烫温度和无法抑制的颤抖,能看见他眼中那剧烈挣扎的欲望和痛苦。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在忍?
还在给她机会?
这一刻,萧映雪冰封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她原本充满仇恨和报复快感的计划,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个胖子,或许
她真的没选错人?
他不是一个会被欲望轻易支配的野兽。
她看着田伯浩布满血丝、充满挣扎的眼睛,心中的坚冰似乎在慢慢融化。
她试着,仅仅是试着,暂时放下那蚀骨的仇恨,不再把他当作报复曹项的工具,而是
而是今晚,就在这个本该属于她的洞房花烛夜,试着把他当成自己的新郎。
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种冰冷刺骨的恨意和疯狂的决绝,而是缓缓漾开一种复杂的、带着些许迷惘和试探的温柔。
她不再挣扎,反而放松了身体,依偎在他坚实(虽然主要是肥肉)却令人莫名安心的怀抱里。
她仰起脸,轻轻地道,声音如同梦呓:
“你知道吗
一开始,我想着,等完成了这最后的洞房礼
我明天,就会选择从这里跳下去”
田伯浩搂着她的手臂猛地一僵。
萧映雪继续轻声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这样
才会有最大的舆论效果。
‘新娘在新婚夜被新郎的朋友玷污,新郎却跑去私会初恋,最终新娘不堪受辱,跳楼自尽!’
多么刺激,多么轰动的标题啊
曹项和李悠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田伯浩听得浑身发冷,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松了些力道,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刚才
差点就成了逼死她的帮凶!
“但是”
萧映雪的话锋突然一转,她抬起手,轻轻抚上田伯浩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脸颊,眼神里那抹温柔变得更加真实了些,
“我现在
改变主意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
“我为什么要死?
我在自己的新婚夜里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要求过分吗?”
“所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卑微,
“别让我的洞房花烛之夜
真的成为一个独守空房、被全世界嘲笑的笑话!
好吗?”
田伯浩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刚才那番关于自杀和报复的计划,像一盆冰水,将他从炽热的欲望中瞬间浇醒,后怕不己。
如果刚才真的顺水推舟,那后果
不堪设想!
可她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别让我的洞房花烛之夜成为笑话?”
是
还是那个意思吗?
只是换了一种更柔和、更让人心碎的方式?
田伯浩本能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我们可以聊聊天”、“这样还是不对”之类的废话。
但萧映雪却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
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恳求,和一种放下所有骄傲的脆弱。
“你什么都不要说”
她轻声哀求道,眼中水光潋滟,
“答应我
好吗?”
这一次,没有威胁,没有疯狂,只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破碎般的温柔和恳求。
田伯浩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倒映着烛光,也倒映着自己挣扎、彷徨的胖脸。
最后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伴随着一声无声的叹息,彻底土崩瓦解。
闭上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
这一个字,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认命般的颤抖。
萧映雪听到他这声应允,看着他紧闭双眼、如同赴死般的痛苦表情,她自己也瞬间红了脸颊。
那是一种混杂着报复快感、破釜沉舟的决绝,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羞怯和迷茫的复杂红晕。
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进攻”。
反而,她默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与他拉开了一点微妙的距离。
然后,她在房间里略显凌乱的梳妆台上摸索着,找到了一个为营造气氛准备的、质感光滑的黑色眼罩。
她拿着那个眼罩,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轻轻地将它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仔细地在脑后系好带子。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柔软的黑暗。
她面对着田伯浩的方向,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却仿佛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和那庞大身躯散发出的热量。
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固执和某种自我欺骗的仪式感:
“既然
我看到的你不是完美的”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勇气,然后才继续低语,如同梦呓:
“那我就把你想象成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