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交手数招。
黑衣人身法灵动，剑法狠辣迅疾，招招不离要害。
而肖羽仅凭一把不适手的飞刀，或格、或挡、或引，身形在小范围内腾挪转移，轻松惬意地将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尽数化解，显得游刃有馀。
几次兵器碰撞，肖羽清淅地感受到对方内力阴柔却后劲十足，且身形起伏间曲线玲胧。
“女子？！”肖羽眉毛一挑，心中有了判断。
他不再试探，速度骤然加快，如同鬼魅般切入对方剑网空挡。
那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持剑的手腕已被扣住，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身上几处大穴也被迅疾的手指重点而过！
顿时，她全身一僵，如同被冰封一般，再也动弹不得，只剩下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你是何人，为何刺杀于我？”肖羽退后一步，看着被定住的黑衣人，淡淡问道。
黑影人闻言则咬紧牙关，蒙面巾下的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倔强的死死瞪着肖羽，默不作声，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行吧，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帮你。”肖羽见状，也懒得再多费唇舌。
紧接着，他屈指一弹，一股柔和的灵力瞬间没入黑衣人的眉心。
“呃……”
柳如月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的倔强迅速褪去，变得迷茫而涣散起来，神智仿佛陷入了一片朦胧之中。
在肖羽的灵力引导下，她开始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
“我…我叫柳如月……是…是柳地主……柳世荣那个畜生……抢来的小妾生的女儿……”
“娘亲…娘亲被他强占……生下了我……为了保住我……娘亲在她生产后，用…用死婴掉包，对外宣称孩子夭折……暗中让忠仆嬷嬷……将我送出了柳家……”
“我在外面……隐姓埋名……苦练武艺……就是想有朝一日……回来救出娘亲……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可是……可是我回来才知道……娘亲她……她早就病死了……而柳家……也因为土豆的事情……被抄家流放了……”
“我查了很久……听说……是因为一个叫肖羽的人……拿出了土豆……改变了小石村……才引来了官府的关注……柳家是因为得罪了他……才落得如此下场……”
“虽然柳承福罪有应得……但我娘亲的仇……我十几年苦楚的根源……若不是他拿出土豆……或许……或许柳家不会倒得那么快……我还能报仇……”
“我找不到柳世荣……所有的恨……自然要算在这个肖羽头上。若不是他……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里，肖羽不由得扶了扶额头，心里一阵无语。
好家伙，这都能扯上自己？
这逻辑链条……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柳地主自作自受，欺压百姓，倒台是必然的，只是土豆恰好成为了导火索，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
这姑娘明显是仇恨无处发泄，把自己当成了迁怒的目标。
不过……有意思的是，肖羽敏锐地感知到，这个姑娘体内竟然有一缕异常纯粹锋锐的金性灵光。
“金灵根！？上品先天灵根！”
肖羽心中一动。
“难怪年纪轻轻仅凭凡俗武学就能练到先天境界，原来是身具灵根，无形中汲取了微薄的天地灵气淬炼了体魄和内息。”
这发现让肖羽起了爱才之心。
青云宗正要开山立派，招揽门徒之际，一个身负灵根的弟子，远比普通人更有培养价值。
而且这柳如月身世坎坷，心性坚韧，为了报仇能隐忍苦练十几年，这份毅力和心性倒也难得。
想通此处，肖羽便收回了灵力。
下一刻，柳如月身体一软，瘫坐在地，神智迅速恢复清明。
然而回想起刚才自己不受控制地吐露心声，她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羞愤：
“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柳如月，你根骨不凡，乃修行之材。困于凡俗仇怨，徒耗光阴。你是否愿意摒弃前嫌，拜入我门下？”
“拜你为师？”
柳如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一丝被羞辱的愤怒。
“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想我拜师！”
肖羽并不动怒，只是淡淡一笑，周身气息微微一放！
刹那间，柳如月只觉一股浩瀚如渊的威压笼罩了她，让她灵魂战栗，浑身冰冷，仿佛看到了宇宙洪荒的浩瀚与自身的渺小。
那是一种完全超越她理解范畴的力量！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句让她心神剧震的话：
“本座，青云宗，肖羽。”
“青云宗……？”
柳如月猛地想起青云山，以及这深不可测的威严……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
难道……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仙人？！
“你…你是仙人！？”
“如假包换。”肖羽看着她道：“你母亲之事，我深感遗撼。但柳家之败，乃其多行不义，触犯国法，咎由自取，并非我刻意针对。你将仇恨转移于我，实属不智。”
柳如月咬紧嘴唇，眼神复杂。
她并非不明事理，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太久。
此刻冷静下来，也知道对方所言非虚，只是感情上仍难以接受。
“所以，你是否决定拜师？”肖羽眨了眨眼眸道。
柳如月：“不要。”
肖羽点头：“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