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摊开那张画一看,也是吃惊的瞪大眼!
但见画中,有一个大胖子,坐在一辆定制款的宽大马车上洋洋得意
而在马车下拉着他的,根本不是什么高头骏马,而是三十多个可怜的女子,跪在地上,脖子上套着缰绳,像牲口一样的在拉着马车
车夫还挥起鞭子做出要抽打的样子。
而马车下的女子,很多人后背上都有一道道红红的鞭痕
其中还有个女孩,害怕的抬起胳膊,挡住头,像是准备迎接车夫的鞭笞。
“这这他妈是谁呀?”
这画面实在是气人,宋诚直接爆了粗口!
“这是宇文朝恩的儿子宇文浩!”青衣女子沉吟道。
“啥啥?儿子?”
宋诚那叫一个懵:“他他不是太监吗?怎么还有儿子?”
“呵!”
青衣女子冷笑道:“你当他愿意当太监啊!若非被人彻底毁了命根子,哪里舍得净身?这是他以前生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宋诚唏嘘道。
“你当宇文朝恩为啥那么拼命的敛财?他一个太监,无后之人,敛财何用?”
青衣女子冷笑道:“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这么说就对上号了!”
宋诚皱眉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收拾得轻,那三个指挥司的侦察兵,没提及这个家伙!”
“呵!不怪他们”
青衣女子沉吟道:“这宇文浩以前一直不在岭北都指挥司,他一直在京城担任户部清吏司郎中,官虽不大,油水不小,捎带着还能照顾下自家的生意现在宇文朝恩想让儿子向军队发展,混个京城戍卫部队的坐营指挥使当当按照升迁流程,他得去戍边历练,宇文朝恩就让他来岭北了,最近一两天就到”
“哦!原来如此!”
“其实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青衣女子说:“来岭北陪他爹过个年,过完年就回去了,直接走马上任!我要你宰了他,你有信心吗?”
宋诚义愤填膺的说:“前辈,不用你交代,就凭这幅画,我也得宰了这狗日的!太他妈作贱人了!”
宋诚的态度让青衣女子很满意,露出了一抹娴美的微笑:“嗯!孺子可教也!”
她这一笑美极了,让宋诚都不敢和她对视
“只是,前辈这个人也太他妈畜生了,怎么能作贱女子如此?”宋诚忿忿道。
“这算什么?”
青衣女子皱眉叹了口气:“宇文浩喜食少女之血,尤其爱吃血痂这些女子都是他的‘血包’,每日被割破皮肤,给他血吃伤口刚一结痂,再次给剥开”
“真恶心!”
宋诚听罢胃里一阵翻滚!
“他有四大保镖护卫!时刻守护着他都是宇文朝恩请来的顶尖高手!”
青衣女子叮嘱道:“想杀他不容易,你要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
“晚辈明白!”
宋诚抱拳道:“只是晚辈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前辈前辈,您尊姓大名,如何称呼?咱们玄鸦司,还剩下多少人?那位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是谁?还有,这跟我接头的鸳鸯到底是何人?还有那个宇文忠贤,他?”
宋诚的话没说完,青衣女子抬手打断道:“我是谁,玄鸦司怎样?你现在还不到知道这些的时候至于鸳鸯是谁?我相信你会找到的大丈夫,当金刚不可夺其志,抱着必胜的信念,将帅更应该有主心骨,不可过度依赖他人!明白吗?”
“呃呃呃前辈教训的是!”
宋诚抱拳道:“但不管怎么讲,前辈之前还是帮了我许多,晚辈感激不尽!”
“行了!”
青衣女子沉吟道:“去准备准备,出发吧,给我争口气!不要让别人小看了咱听见了吗?”
“嗯,晚辈明白了!”
青衣女子说完就转身离去了,空留下宋诚一个人在这练武溶洞里,反复琢磨着她刚才的话!
给她争口气,不要让别人小看了咱?
这话啥意思?
谁会小看呢?
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吗?
这个“咱”字,又该如何理解?
青衣女子,除了传授自己很多武功的破解之法外并没有跟自己透露太多!
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是这宇文朝恩跟冯锦一样,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说,名在玄鸦司花名册上“死忠”行列的宇文忠贤,人家青衣女子也没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仿佛一切都要让自己摸着石头去过河。
除了这些以外,宋诚还因为一件事感到后背发凉!
她是咋知道,自己要单独去岭北都指挥司的?
这话宋诚只在被窝里跟叶四娘说过。
再就是,在客厅里跟陈有福提了一嘴,旁边并无任何人
这青衣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有‘顺风耳’不成?
之前在被窝里,叶四娘还一个劲儿的撺掇自己别那么“傻”,要为自己的老宋家打天下
幸亏当时宋诚坚定的表明了自己“反梁复齐”的政治立场不动摇!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真不愧是前齐的特务机构,强得可怕!
宋诚返回到了帅府,召集了女眷们开了个会,告诉了她们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岭北都指挥司执行特殊任务。
女眷们担心焦虑,甚至哭哭啼啼这些自不必说!
然而她们也绝非那种不通‘深明大义’的人,知道事态紧急,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只是不停的嘱咐宋诚要保重,要小心风头不对,赶紧撤回来,不可逞强!
宋诚交代的也很清楚,十天之内,若形势有变,大军压境的灾祸可免!
若形势不可逆转,他也会速速回来备战不会在都指挥司长留。
对苏洛雪和宋华阳,宋诚是很愧疚的,又各自单独的卿卿我我,哄慰了她们一番后,这才开始收拾行囊,准备上路
隔着地河,一座悬空阁楼里,青铜面具黑衣人和青衣女子一起看着宋诚帅府的方向。
“这孩子也不知道此去,作何打算?”青衣女子担心道。
“你问他具体计划了?”
“你不让问,我能问吗?”
“不要问!”
青铜面具黑衣人说道:“但凡你问了,就会让他的决策受到干扰,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才能最大的发挥他的潜能!”
“只是岭北都指挥司太过凶险,万一”
青衣女子揪心道:“他有个三长两短,可该咋办?这么好的苗子!”
“那没办法!”
青铜面具黑衣人说:“玄鸦司的宗旨,一向是选择比培养重要,如果他天生是这块料,这次对他来说是个成长的大好机会,如果他不是及时的筛选掉,也不是件坏事”
尽管青铜面具黑衣人这么讲,青衣女子还是满眼焦虑的看着宋诚帅府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