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十二章 针锋相对
房俊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一震,齐齐看向后边的晋王李治,果然见到这位略显青涩的皇子殿下面孔涨红,怒气勃发萧瑀用眼神示意李治稍安勿躁,而后蹙眉对房俊道:“陛下染疾,殿下受命主持中宫,吾等臣子自当竭诚效力、稳定局势,此刻不宜多生事端。王瘦石乃陛下身边内侍,即便有错,也当陛下稍后处置。”房俊奇道:“陛下御驾东征之时,留守长安、受命监国的乃是东宫太子,朝野上下全力辅佐。如今太子在位,乃国之储君,正该陛下染病之时临危受命,何以由晋王主持东宫?”言罢,他对一旁守卫偏殿门口的李君羡道:“还请李将军派人前往大慈恩寺,护送太子殿下至此,于陛下未曾转危为安之前主持大局。”又指了指王瘦石,道:“此獠心思叵测,应对不当,速速将其打入大牢,容后审讯。”言语坚决,不容驳斥。殿内一众亲王、大臣面色凝重,未敢轻易表达立场。事实上房俊之言行并没有错,无论如何此刻主持大局的都应该是太子殿下,而不是年幼的晋王,毕竟只要太子尚且在位一日,便还是帝国储君,陛下病危之际,未有名正言顺有监国之权之人。这不仅是权力之争,亦是皇统之争。更是道义之争。故而即便殿内不少人心向晋王从而心中愤怒、面色难看,却也不得不压抑怒气,缄默无言。当然,也不过隐忍一时罢了,太子注定是要废黜的,只待太子被废,所谓的皇统自然不复存在,储君之位唯有德者居之,大家齐齐发力,扶持晋王稳定储位,又有何难?李君羡犹豫一下,挥手让身边两个心腹校尉将王瘦石押赴出去。众人见他对房俊唯命是从,不仅心底打鼓,毕竟“百骑司”乃帝王鹰犬,李君羡如此做派,实有着太多意味待到王瘦石被押赴出去,一直未发声的李孝恭环视一周,沉声道:“陛下此刻尚在晕迷之中,诸位留在此地没什么用处,还请去往偏殿等候。”他不是亲王,但宗室之内功勋第一,威望比之韩王等人更重,只不过大家却都将目光看向正中端坐的英国公李勣李勣颔首道:“郡王此言在理,诸位该请出去等候,吾等也好商议一番当下局势,确保万无一失。”殿内一干亲王、大臣闻言,互视一眼,遂鱼贯而出,去往偏殿等候消息,唯有身份高贵、权重一时的大臣留下。李泰、李治、李勣、李孝恭、萧瑀、岑文本、程咬金、刘洎、马周、李道宗、房俊等人相继入座,俱是面沉似水。李勣平常存在感极低,但这个时候容不得他藏拙低调,率先对程咬金道:“此刻陛下晕迷,朝中难免有人心怀叵测,卢国公身负宿卫京畿之责,还请与‘百骑司’一道相互配合,确保京中安全无虞。”程咬金与李君羡一齐起身:“末将尊令!”而后一前一后,走出偏殿,布置防务。关陇兵败、撤出朝堂,山东、江南两地门阀大举入朝,关东附近世家受创严重、怨声载道,十六卫历经东征、损失惨重当下之局势繁杂错乱、纠葛牵连,可谓复杂至极,未必没有人心怀叵测、铤而走险。李勣面容凝肃,目光从在座重臣面上一一扫过,沉声道:“此乃危机时刻,吾奉劝诸位恪尽职守、安分守己,千万勿要心怀不轨,以为可以趁此机会行下大逆不道之举措。”李道宗蹙眉,不悦道:“英国公此言差矣,在座皆乃帝国栋梁,对陛下忠心耿耿,岂
第三千二十二章 针锋相对
逢迎,暗地里以下作之手段逐天下之宝器。倒也说不上对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长此以往,必将殿下之名声玷污得一塌糊涂,还望殿下时刻警醒,勿要被奸佞所乘,致使一世英名尽丧。”这话打击面太大,包括萧瑀在内几乎所有支持晋王的人都面色难看。任谁也不想背负一个奸佞之名日后被载入史册之中李治心中怒火愈炽,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缩半步,必须替麾下拥趸张目,否则对于自己威望之打击甚大。正欲反唇相讥,忽然内侍总管王德自外头快步而入:“太子殿下到了!”随即,一身常服、面容焦急的李承乾随即进入,先是目光张望一圈,继而颤声道:“父皇眼下状况如何?”殿内众人齐齐起身,见礼。李承乾忙回礼:“诸位不必多礼。”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李泰、李治身边,握住两个弟弟的手,目光之中满是焦急:“父皇怎样了?”李治瞬间红了眼圈,哽噎道:“御医正在内堂诊治,但尚未苏醒”李泰也道:“情况紧急,待御医出来之后才知。”李承乾闻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众人好一顿劝慰,方才止住眼泪与李泰、李治坐在椅子上,神情依旧悲戚焦急萧瑀顿了顿,问道:“殿下于大慈恩寺内为文德皇后祈福,按理距离太极宫并不远,为何更远的魏王殿下已经到了好一会儿,殿下却晚了一步?可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前去通知?若是如此,当治其死罪!”殿内众人目光复杂,这话听上去好像呼应方才房俊之言,怀疑晋王故意拖延消息不予告知,但更深一层,却是故意点出如今的太子殿下已经不是当初受命监国之时的皇储,已然淡出帝国权力核心之外,连陛下晕厥这等天大之事,都是后知后觉这对于太子声望之打击尤其巨大。至于晋王也有拖延通知消息之嫌疑实在是太多借口可以转圜遮掩了。果不其然,萧瑀话声刚落,李治已经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