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鼻子差点气歪了。
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指着她鼻子骂。
姑奶奶的,管他什么军区不军区的,这口气姑奶奶咽不下!
她冷笑一声,抬手就扣住了刘亚茹的手指,指尖一紧,轻轻一拧——!
“啊啊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傅景南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走上前。
这丫头的力气大得吓人,再这么掰下去,刘亚茹那根手指怕是要废。
要是那样,即使有理也就说不清了。
刘强生也连忙走过来:“苏知青,咱不和她一样,松松手……”
苏梨哼了一声,心头火气压不住。
打嘴炮哪有直接动手痛快?
听着刘亚茹的惨叫声,她只觉得胸口的那口气都顺畅得很。
傅景南伸手一拉,硬是把她拽到一边。
刘亚茹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嘴唇直打哆嗦。
她指着苏梨,咬牙切齿:“好,好啊苏梨,你够狠!
我这就让我们家老陈,找你们公社书记算帐!你等着瞧!”
“不用等,我现在就去找你们邓师长……”
苏梨冷声一笑,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
白花花的信封在阳光下一亮,军区的公用信封,规整的邮戳,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周围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傅景南呼吸一滞,目光死死落在那封信上。
——这丫头,怎么会有刘璐的书信原件?
这一看,就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得来的。
就为了昨天自己一句“要证据”,她居然真去翻人家墙头了?
王寡妇屋后的那次,她敢蹲人家墙根偷听;这回,竟然直接闯进人家屋里把信都摸出来了。
这丫头,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刘璐脸色刷地一下惨白,身子一晃。
苏梨手里那封信,正是她亲笔写的!
苏梨扬了扬信封,眉梢挑起,讥笑声像刀子一样刺过去:
“刘大小姐,要不要当着大家的面认一认?
是不是你那娟秀的笔迹?里面可是满满的作案动机啊!”
“姑姑……我……我……”
刘亚茹一看刘璐那惊恐的表情,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不定这丫头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咬牙忍着忍着手指的剧痛,抬眼紧紧盯着傅景南,低声说道:
“景南,你怎么说?”
傅景南脸色冷的能滴出水来,声音冷冰冰的:
“刘主任,成河县公安局来函,要求调查恶意举报苏梨的案件。
师部高度重视。已经确定刘璐为恶意举报人,证据确凿。
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
字字如铁,锤锤钉心!
刘亚茹面色一僵,阴沉着脸,转眼狠狠瞪向刘璐。
她相信傅景南的话,证据确凿,这说明案子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这么大的军区,谁敢胡乱给人定罪?
这件事,板上钉钉,必定是刘璐做得无疑。
可刘璐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就算真是她干的,她也得护着!
刘亚茹心里翻江倒海,她比谁都清楚,娘家哥哥在这丫头身上倾注了多少心力。
名牌大学毕业,已经给她物色好联姻对象,对方是哥哥领导家的孩子。
人家小伙子也喜欢她,可她倒好,这门婚事只要一成,刘家就能更上一步。
可这丫头一毕业,就不声不响跑到西北,死心塌地扑在傅景南身上。
可是,傅家哪是那么好进的!
她家老陈当初也提过几次亲事,可傅景南每次都坚决拒绝。
这几天,看着侄女魂不守舍,眼神空落落的,她这个做姑姑的也于心不忍。
想着不管成不成,总得再试一次,便硬拉着侄女找到傅景南,看能不能再给侄女一次机会。
却不想侄女惹下这么大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