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暗流涌动(1 / 1)

城西废弃矿洞深处的搏杀,如同冰冷的影象在杨鸿意识中反复解析。

泥鳅在绝境中爆发的极限速度,肌肉纤维瞬间爆发的力量输出峰值,神经反应速度与草上飞基础路径的契合度偏差,所有的数据被拆解提炼。

特别是他利用矿洞狭窄环境,以膝撞破局,指戳锁喉,蝎尾倒踢的街头搏杀本能,与草上飞的闪避身法在生死压力下产生的粗糙融合,提供了宝贵的低阶实战应变模型。

与之相对,黑虎帮麻杆小队展现的则是另一种价值。

标准的帮派围杀配合,以兵器弥补个体力量差距的战术,这些凡俗的搏杀技巧,在道源天赋的绝对理性下,被剥离出血腥外衣,化为纯粹的群体协同攻击数据流。

城西破庙的符火与阴磷针,则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反馈。

陈默在极致恐惧下精神力被强行榨取,近乎失控地注入符录,导致聚阴引火符威力异常增幅,却伴随巨大的精神反噬风险。

而他临危强行扭曲符录结构,制造出覆盖范围更广但单体杀伤骤降的阴磷针,更是提供了能量结构不稳定态下的畸变样本和低效能量转化模型。

青竹帮孙五等人面对超凡攻击时的惊骇、战术崩溃,个体差异则清淅勾勒出凡俗心智对未知力量的承受阈值和群体士气瓦解的临界点。

两处战场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如同汹涌的暗流,源源不断地导入杨鸿的意识内核。

杨鸿盘膝坐在租住小院冰冷的石板地上,双目紧闭。

体内那道由道子们反馈积累形成的能量内核,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膨胀。

内核内部,能量密度以几何级数攀升。

每一次旋转都带来筋骨齐鸣般的细微震响,每一次压缩都让四肢百骸的细胞发出饥渴的欢呼。

那道横亘在一阶中期与后期之间的无形壁垒,在冰冷数据洪流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轰!

仿佛无声的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

壁垒轰然破碎。

一股比之前更加凝练浑厚的磅礴力量,如同挣脱束缚的洪流,瞬间席卷杨鸿的四肢百骸。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被更精纯强大的能量淬炼强化。

肌肉纤维变得更加致密坚韧,骨骼隐隐透出玉质的光泽,五感被瞬间拔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他甚至能清淅听到几条街外醉香楼后巷老鼠啃食垃圾的悉索声!

一阶后期!

杨鸿缓缓睁开眼。

他抬起手五指虚握,空气中稀薄的灵气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在他掌心上方凝聚出一团鸡蛋大小的能量球,稳定得如同实体。

“数据有效。”他低声自语道,掌心能量球无声湮灭,“但样本基数不足,变量单一。需要更广泛的筛选,更激烈的碰撞,这样才能收集更多的修炼数据。”

临渊城如同巨大的棋盘,而杨鸿需要更多的棋子入局,需要更混乱的养蛊场来催生更强的修炼反馈。

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布短褂,脸上做了简单的伪装,随后融入喧嚣的街巷之中。

城南,黑水桥洞。

这里是流浪汉和底层混混的涂鸦圣地。

杨鸿隐在桥洞入口的阴影里,指尖凝聚一丝的灵力,快如闪电地在砖壁上划过。

石粉落下,留下几行歪歪扭扭如同顽童信手涂鸦的字迹。

“气沉丹田,力自生?”

“憋住,别放屁,顶住,腰眼?”

字句粗鄙,断句古怪,甚至夹杂着错别字,象是一个粗通武理又表达不清的莽夫酒后胡言。

但“气沉丹田”四个字,却如同黑暗中的火星,足以点燃某些有心人心底的野望。

城北,老药铺后巷的废弃公告栏。

木板早已腐朽,贴满了层层叠叠的过期告示和狗皮膏药gg。

杨鸿如同幽灵般靠近,指尖灵力化作无形的刻刀,在旧告示复盖的木板上,刻下几行更加晦涩的痕迹。

“血朱砂,引灵光?”

“月坟头,土聚阴寒?”

字迹极浅,夹杂在层层污垢和旧纸中,若非刻意查找极难发现。

内容更是透着邪异阴森,直指符录之道最基础也最神秘的引灵与聚阴概念。

城西,打铁铺旁的老槐树。

杨鸿借着铁匠铺叮当作响的掩护,指尖快速拂过一处不起眼的树瘤。树皮内层被无形的力量蚀刻出几行细密的小字。

“跑,脚底抹油,踩风?”

“跳,膝盖弯弯,弹高?”

文本俚俗不堪,如同市井笑话,却隐隐指向轻身提纵之术的发力关键,足下生风与膝如弹簧。

这些口诀片段,如同杨鸿随手撒下的劣质鱼饵。

它们残缺不全甚至充满了误导,有的像武夫拙劣的感悟,有的像邪道方士的呓语,有的则如同街头混混吹牛。

它们本身价值极低,甚至可能练出岔子。

但它们共同指向了一个内核,那就是力量。

它们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只为吸引那些在绝境中挣扎,对超凡力量有着本能渴望的飞蛾。

深夜,“老狗”酒馆。

这里是临渊城底层混混,苦力,小偷小摸者聚集的污秽之地。

劣质烧刀子的辛辣气味,汗臭,烟草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粗鄙的喝骂声,划拳声,吹牛打屁声震耳欲聋。

一个穿着油腻围裙满脸横肉的光头酒保,正用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吧台。

角落里,几个输光了钱的赌徒在借酒浇愁。

另一桌,几个码头苦力在抱怨工头克扣工钱。

靠窗的位置,几个眼神闪铄的混混在低声交流着信息。

这时,杨鸿伪装成一个穿着破棉袄的汉子,哆哆嗦嗦地蹭到吧台前,要了一碗最便宜的劣酒。

他端着酒碗挤到几个苦力旁边,闷头喝了几口,似乎被劣酒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妈的,这鬼日子。”他低声咒骂着,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邻桌的人听见。

他一边咳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酒后的胡话:

“听说没?泥沼巷真他娘邪门,老瘸子腿好了,哑巴丫头能打人了,还有那陈疯子放火!真能放火!烧得他家都冒蓝光了。咳咳,怕不是真住着高人?还是地底下埋着啥宝贝被他们挖着了?”

邻桌一个耳朵尖的苦力动作顿住了,狐疑地看向他。

杨鸿似乎毫无察觉又灌了一口酒,继续嘟囔,声音压得更低:“还有城西那破山神庙,前些日子,黑虎帮的疯狗派人去了!

听说翻了个底朝天,嘿嘿,你们猜找着啥了?灵草!会发光的草!闻一口神清气爽,妈的,老子要有那玩意儿,还在这喝马尿?”

“灵草?”旁边一个赌徒输红了眼,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贪婪的光芒,“真的假的?”

“嘘,小声点!”杨鸿做贼心虚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

“老子也是听道上兄弟喝多了吹的,谁知道真假。不过黑虎帮的人确实去了,还跟人干了一架!

就在那破庙里,打得可凶了。听说青竹帮也有人折在里头了,会放火的,咳咳。”

他似乎不胜酒力趴在油腻的桌子上,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含糊的呓语。

酒馆里的嘈杂声依旧,但某些角落的气氛却悄然变化了。

那几个苦力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输红眼的赌徒死死攥着空酒杯,嘴里反复念叨着“灵草,会发光的草。”

靠窗的混混中,一个精瘦的汉子眯起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低声对同伴说道:“泥沼巷,破山神庙,高人?灵草宝贝?有点意思,明天去打听打听?”

角落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张铁牛伪装的。

他听到杨鸿的话后,猛地灌下一大口劣酒,眼中闪铄着困惑与渴望交织的光芒。

流言如同滴入油锅的水珠,在这污浊的酒馆里瞬间炸开,又随着这些最底层的信使,悄无声息地扩散到临渊城更广阔的阴影角落。

泥沼巷,破山神庙,高人,宝贝,灵草,会放火的,这些关键词如同病毒一样开始蔓延。

青竹帮总堂。

柳眉端坐静室,指尖的碧绿毒针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划动,留下一条条细微的白痕。

韩五肃立在一旁,脸色凝重地汇报着信息。

“山神庙那边,疤狼带人翻遍了,除了墙根那几处被掐断的草根再无异样。

但现场有打斗痕迹很激烈,而且找到两个兄弟,一个被烧得不成人形,一个中了阴毒,半边身子都黑了,救不活了。

孙五也伤了,中的是阴寒毒针,虽不致命,但右臂暂时废了。”

“陈默干的?”柳眉的声音冷得象冰。

“是,孙五确认了。那疯子符火歹毒,还会放毒针,兄弟们被吓破了胆。”韩五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废物!”柳眉指尖的毒针猛地刺入桌面寸许!“一个画符的疯子,竟能连伤我数名好手?还让他跑了?!”

“是属下失职!”韩五低头。

柳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她眼中寒光闪铄:“看来我们之前还是小看了这些奇人的邪门程度,陈默必须尽快找到。他手里的东西,还有他这个人太危险了!”她顿了顿,“另外,老狗酒馆那边传回的流言听到了吗?”

“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泥沼巷有高人,破庙有宝贝,还有黑虎帮得了灵草。”韩五皱眉,“这流言,来得蹊跷。”

“哼,当然蹊跷!”柳眉冷笑,“有人在浑水摸鱼,想把水搅得更浑。想把所有觊觎的目光都引到我青竹帮的地盘上来。

不知道是黑虎帮那条疯狗?还是其他帮派势力?”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看向临渊城。

“传令下去:第一,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挖出陈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二,泥沼巷里面的李拐子和小芸给我盯死,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第三,放出风去,就说青竹帮在泥沼巷清理门户,无关人等,靠近者死!”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凛冽的杀意,“不管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想动我柳眉的地盘,就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黑虎帮盘踞的旧仓库里。

刘四听着壁虎汇报关于山神庙搜索无果的报告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再听到麻杆小队在矿洞折损人手,还被一个滑溜小子抢走宝贝的消息,更是气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耗子洞都搞不定,要你们有什么用?”

“四爷息怒!”疤狼和麻杆单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息怒?老子息个屁!”刘四咆哮着,眼中凶光爆射。

“灵草没找到,发光的石头还被抢了,还折了兄弟,你们他妈是吃干饭的?”

他喘着粗气来回踱步,如同一头暴怒的困兽。就在这时,一个心腹匆匆跑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四暴躁的表情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老狗酒馆的流言?说老子得了灵草?还跟青竹帮的娘们在破庙干了一架?”

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

“妈的,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啊,想把老子当枪使?”

他看向疤狼和麻杆。

“泥沼巷,青竹帮的地盘,破庙也在他们边上,这柳眉最近动静不小啊。”

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好!好啊!既然有人想让老子当这把刀,那老子就当!疤狼,麻杆,点齐人手,给老子盯死泥沼巷和青竹帮的场子。

柳眉那娘们不是要清理门户吗?老子倒要看看,她清理出来的是门户还是宝贝,只要有机会,给老子抢他娘的!管他是高人还是宝贝,在临渊城,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

醉香楼后巷,一间被黑虎帮小头目张三临时安置的简陋房间内。

红姐慵懒地靠在窗边,手中把玩着那个香囊,她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楼下传来关于泥沼巷高人,破庙奇遇的零星议论。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高人?奇遇?”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囊里那份媚骨诀残篇,“张三这个莽夫,或许应该让他去碰碰运气,顺便给花蛇那个贱人添点堵?”

她眼中闪铄着算计的光芒,如同潜伏在暗影中的毒蛇。

临渊城灰暗的天空下,无形的网在收紧,暗流在加速,泥沼巷,如同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旋涡。

杨鸿站在租住小院的阴影里,冰冷的瞳孔倒映着这座混乱的城市。

看着棋盘上越来越多的棋子,在诱饵与流言的驱使下,正一步步踏入他精心编织的斗兽场。

“好戏即将开场了,真是期待,换个角度更好的地方看戏吧。”杨鸿身影向外走去,片刻间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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