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时光,在风雪的宁静中悄然流逝。
这半月时间,李缘将绝大部分心神都投入到了新购得的五门法术之中。
【物土诀】、【云雨诀】、【金剑诀】、【焚天诀】、【木元诀】,每一门都远比其基础版本【翻土术】、【灵雨术】等精妙复杂,涉及的法力运转路径、神识配合要求都呈几何级数提升。
即便拥有熟练度面板这等逆天助力,李缘也仅仅是将五门法术修炼至【入门】,距离【熟练】都尚有一段距离,更遑论【小成】乃至【大成】。
这也让他不得不感叹,高阶的法术那是真难炼,若非有熟练度面板,寻常筑基修士穷尽数年,也未必能将其中一门修至入门。
然而,让李缘颇感可惜与无奈的是,这五门法术,他无法传授给落冰凝几女。
当初在万宝楼立下的心魔誓言,其约束力远超想象。
那并非简单的口头承诺,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的无形枷锁。
每当他尝试以口述方式,想说时,心脏便会不受控制地狂跳,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寒意瞬间蔓延全身,仿佛下一瞬就会神魂崩解,暴毙当场。
他也试过能否取巧,比如将法术感悟以神识刻录进空白玉简。
结果更为直接,神识刚触及玉简,尚未开始铭刻内容,那股致命的威胁感便骤然降临,逼得他立刻中断。
“啧,想占万宝楼这种大商铺的便宜,果然是难如登天。”
李缘无奈摇头,彻底熄了将法术传给几女的心思。
这些大势力对内核传承的保护手段,当真严密得令人绝望。
他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为何高阶法术在修仙界如此稀缺且昂贵,除了其本身价值,这种严格的传播限制也是重要原因。
除了钻研法术,另一件让李缘上心,乃至心生忧虑的事情,便是李初禾的状态。
起初他并未太在意。
但这半个月来,李初禾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
原本红润的脸颊,日渐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甚至隐隐透出一股灰败之感。
她的精神也似乎不如以往那般跳脱,偶尔会显得有些萎靡,静坐时甚至会不自觉地走神,眼神失去焦点。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此刻,李缘在李初禾的闺房内,两人隔着一个小茶几相对而坐。
此刻,窗外天光正好,映照着李初禾那张白得象纸的脸,连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嫣红,显得缺乏生气。
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不敢与李缘对视。
李缘眉头紧锁,脸色严肃得。沉声开口:“初禾,抬起头来,看着我。”
李初禾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灵动的眸子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她怯生生地唤道:“夫君……”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缘的声音很是严肃,“你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真当夫君是瞎子看不见吗?老实交代,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还是身体哪里不适?”
“没、没有……”
李初禾下意识地否认,眼神躲闪,“我就是……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睡得不好?”
李缘根本不信,这小丫头什么情况他能不清楚?睡觉、睡得比谁都沉,叫都叫不醒,现在跟他说睡得不好?
他不再多言,直接探身,一把抓住李初禾纤细的手腕。
入手处,肌肤冰凉。
李初禾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要挣脱,体内那浩瀚磅礴的法力自然生出一股抗拒之力。
李缘闷哼一声,只觉神识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且坚韧无比的墙壁,根本无法深入其经脉半分,反而被反震、震得神识微微荡漾。
松开手,脸色更加难看,心中也涌起一股无力感。
打又打不过。
别看这小祖宗现在一副病弱的模样,真要动起手来,她那身精纯强悍的法力,估计一只手就能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控制又控制不了。
【锁魂咒】早已被五行道体本源冲刷得干干净净,如今他对李初禾,除了日久相处而来的感情,再无其他强制约束。
现在,李缘是真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之前她脸色只是略显苍白,李缘还以为是正常的适应期,或女孩家的什么隐秘之事,不便多问。
可眼下看她这副架势,唇白脸青,气息都比往常弱了几分,这哪里是正常现象?
这分明象是……元气大伤,精气神都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的模样!
这个想法也让李缘心头一沉。
“初禾!”
李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身体变成这样,是不是和我有关?”
“不是的!夫君,跟你没关系!”
李初禾猛地抬起头,急声打断他,眼中甚至瞬间涌上了泪光,“是我自己的问题!真的!”
她越是这般急着否认,李缘心中的疑虑就越深。
看着李初禾那副泫然欲泣、却又咬紧牙关不肯多说的模样,真是又气又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