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爹。”王革命听他爹这么说,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野山参珍贵,但送给朋友,也值得,不过沉鹤归听到王革命要送参时,坚决不肯要。
这参太珍贵,外头买都买不着,让王革命留着自家用。
见王革命还要再说,沉鹤归直接抬手婉拒道:“你再多说,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他这话一出,王革命彻底歇菜了。
该找的东西找着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纯玩了,他们跟着王革命上山抓鸡,下水摸鱼,这个暑假过得别提有多滋味了。
临到各回各家那天,葛兰换了不少当地的野味野果让他们带走,郑好坐在马车上咬着玉米杆,朝远处的胡兰挥了挥手。
王革命本想把他们送到火车站,但郑好连忙拒绝了:“你这跑来跑去也麻烦,浪费事,我们又不是小孩了,难不成还会丢吗?”
可是到了火车站,郑好跟着三宝依依不舍,三宝得跟着沉鹤归回他爷爷家,而她则要去姐姐家,三人的行程就这样分散开了。
等到了沪市,郑好没敢在火车站到处晃悠,老老实实站在醒目的出站口等着人来接。
郑舒前面就告诉她了,到时候姐夫会来接她,等郑好无聊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暗,抬头一看,许櫵风站在面前望着她。
郑好立马从台阶上站起来,喊了一声:“姐夫。”
许櫵风应了一句,随后拎起地上的行李说道:“走吧。”
路上郑好打量着这座后世的摩登城市,现在很多老建筑还没拆,越往里走,老洋房越多。
直到他们站在一个小院门口,郑好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咿咿呀呀的孩子说话声。
郑舒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转头一看,见郑好大包小包站在门口,惊讶地叫了一声:“好好!”
郑好丢下包裹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大姐转了个圈。
“哎呀哎呀,快放下来,放大姐下来!”郑舒连忙拍拍这丫头的骼膊,劲可真大。
郑好刚放下她,就感觉腿上被什么搂住了,低头一看,阿浓这小不点正抱着郑好的腿,抬着头望她。
他身上系着口水兜,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郑好看了看他,双手掐着他的骼膊把他提溜起来,面对面晃了晃兴奋道:“阿浓,叫二姨。”
阿浓看着郑好,歪了歪小脑袋,倒也不怕生,但感觉自己被提溜起来没安全感,便挣扎着要下地。
见郑好不放,他眼框一红,又要哭起来,郑好见这小哭包要掉金豆子,连忙把他往地上一放:“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小气,抱一下你就要哭。”
郑舒见她那样子,好笑地拍了她一下,说:“谁说人家小气?你把人提溜起来,人一下子悬那么高,能不哭嘛!”
他们说话的间隙,许櫵风默默地把郑好的行李提进她房间。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郑好坐在院中的摇椅上,腿上坐着阿浓,她拿了个果子逗他,说:“叫二姨,叫二姨就给你果子吃。”
但小家伙硬气,硬是不肯叫,郑好有些疑惑地说道:“刚才不听见你挺会喊的嘛?叫二姨,叫二姨给你买糖糖,快点叫二姨!”
却没想到郑好说完,小家伙立刻“哎!”了一声,还自个儿掏啊掏,从胸前衣服的兜里头掏出一颗糖,“啊啊”地就要往郑好嘴里塞,那意思是,给你吃糖。
“好家伙,你这小不点占我便宜呀!”郑好没料到二姨没听到,反被他将了一军,于是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胖脸。
没捏几下,那小胖墩就被一双大手抱了起来,郑好一抬眼,许櫵风抱着孩子正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控诉着,你是坏人,捏他的脸。
郑好嘿嘿一笑说道:“姐夫,咋的,我捏捏都不行了吗?”
许櫵风淡定地看着郑好,淡淡的回了句:“你力气太大了,”随即便抱着阿浓往书房走去。
“嘿哟!”郑好没想到这人护犊子护得这么强,阿浓这小家伙她是碰不得也抱不得了。
于是转头朝郑舒告状:“大姐你看,姐夫这么小气,抱一抱捏一捏都不行。”
郑舒看着郑好那样子,打趣说道:“这么喜欢小孩子啊?没事,晚上大姐把阿浓放你屋里,让他跟你睡啊。”
“哎,行!大姐,这可是你说的啊,”郑好还真挺喜欢阿浓的,她倒不是喜欢所有孩子,而是看阿浓可爱,他结合了父母的长相,还专挑好的长。
生气了只会鼓着个小脸看着你,那脸颊肉嘟嘟的,长得又可爱,看着就特想去“欺负”他。
但很快郑好就不那么喜欢了,她半夜睡得半醒,就感觉脸被拍了几下,一睁眼,看见阿浓冲着她的脸拍了拍。
咿呀叫了几声,她还以为这小家伙半夜睡不着,搂着他想接着睡,却没想到阿浓叫得更起劲了,还往外爬了爬。
郑好坐起来摸了摸床,立刻摸到一手湿漉漉,瞬间弹起来开灯,好家伙,这小家伙在床上画地图了呢!
郑好看着跟她面面相觑的娃,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明明两点的时候才给你把了尿啊,现在才四点,咋又尿床了?”
于是大半夜的,她抱着阿浓敲响了姐姐姐夫的房门。
许櫵风打开门还没问什么事,就看见郑好鼓着脸,把同样鼓着脸不高兴的阿浓递到他面前喊了句:“姐夫,这小家伙尿床,把我床尿湿了!”
许櫵风看了一眼郑好,又看了看怀里冲他咧嘴一笑的阿浓,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郑好。
郑好见他看过来,立刻解释道:“尿了,我两点给他把过尿了,但谁想他又尿了。”
听到郑好这话,许櫵风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按正常来讲,两点把完尿之后,他会一觉睡到天亮的,而且睡前也没怎么给他喝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