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少？”
“他晚上不怎么睡，一直在推算新结构。”
“那你不拦他？”
“我说他也不听啊。”
凌清雪皱了皱眉：“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长时间高压。”
柳如烟轻轻放下勺子：“我们现在要不要开个会，联合向他提交一个——限工计划？”
苏雨舒抬头：“你还真当你是正宫了？”
“我不是正宫，我是合伙人。”
“那你当初在展会上开车冲出去的时候，有考虑过死了怎么办吗？”
“我活下来了啊。”
凌清雪看着她们俩吵，夹了块鸡蛋塞嘴里，没说话。
她心里想的是——这两个都好吵。
但她也有点佩服。
至少比她这个只会闷头读书的要主动得多。
她不知道王奕会怎么处理这些情感上的事，但她隐约知道一件事：
她要是还象以前那样，就只能被甩在后面。
食堂另一边，王奕接到小灵一条加急提示。
【紧急情况：数据接入异常，主控数据库遭到未授权拷贝请求。】
王奕立马脸色一沉：“定位。”
“数据来源在副线接口g-127，疑似是外部设备越权访问。”
“g-127不是接科研次级子网的？”
“是的，问题就出在那。”
“停机、断链，锁定整个分线。”
“执行中。”
王奕一边跑出食堂，一边对小灵说：“有没有转发出去的数据？”
“部分数据被拷出，但尚未上载外网，目前滞留在一个本地缓存设备上。”
“找到是谁？”
“还在追朔，数据包来源不稳定，很可能是带入的硬件植入程序。”
王奕直奔副控制室。
门口保安已经封控，技术组也正在调设备。
“找到那块设备没有？”
“正在扫，数据存在内部设备中，不是外部u盘。”
“可能是内部人？”
“还不能确定。”
王奕深吸一口气。
“所有在这条线出入过的人，调出名单，十分钟内要结果。”
与此同时，柳如烟刚拿出手机，小灵就弹出提示：
【检测到潜在数据泄露风险，当前不建议离开实验园区。】
她眉头一挑，低声问：“出事了？”
小灵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
“王奕现在非常不高兴。”
王奕站在副控室，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跳动。
小灵继续播报：
“主人，定位到了，缓存设备是三号楼备用主机，数据注入源为一块手持调参板。”
“板是谁带的？”
“研发五组实习工程师，朱磊。”
王奕点开那人资料，眯了下眼睛。
“这个人是凌清雪推荐进来的？”
“是的，他们是一个项目小组的校友。”
王奕没说话。
而就在这时，小灵又弹出一行字：
【朱磊手机当前定位异常，位置：实验园区东门，正在尝试离开。】
“拦住他。”
五分钟后，园区东门。
一个穿工服的年轻人被保安扣住，死活不认帐。
“我不知道什么数据泄露，我只是想回去拿点东西。”
王奕从电动车上一跃而下，直接走到他面前，拿过他的设备。
手一翻，打开后盖，露出一块异形芯片。
“这不是你的吗？”
朱磊脸白了。
王奕盯着他：“你带东西进来之前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我……我只是……”
“你是不是凌清雪推荐进来的？”
“是，但我没告诉她……”
王奕把他手机砸地上，转头吩咐：“上报，走流程，送去法务组。小灵，彻底清查他过去一周所有接入记录。”
“收到。”
王奕看都没看那人，转身走人。
十分钟后，凌清雪接到王奕的通知：“去我办公室。”
她来的时候手脚冰凉。
但没等她开口，王奕先说了句：“这事跟你没关系。”
她愣住了。
王奕一边在平板上敲着什么一边说道：
“他能进来，是你的人脉，我认。但我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怀疑你。”
“但我没做背调，是我疏忽。”
“不是疏忽，是你信错了人。”
他把平板合上，抬头看她：
“信错一次不怕，就怕你下次不敢信人了。”
凌清雪看着他，喉咙动了动，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会。”
王奕起身，拍拍她肩：“出去吧，没事。”
晚上，小灵弹出提示：
【数据风险解除。】
王奕一边写报告，一边说：“这个模块干嘛用的？”
“可设置三天内任何人权限上下限，强制锁定，避免再被绕开。”
“这玩意倒挺实用。”
“你今天这么信凌清雪啊？”
“她的反应，不象装的。”
“那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反水？”
“她不是柳如烟。”
“那她是谁？”
“她是凌清雪。”
第二天一早，整个大河寨实验园区气氛微妙。
昨天那场数据泄露风波，虽然及时拦住了，但还是让不少技术组的人心里有点虚。
吃饭都不敢聊天，连打饭都变得安静。
王奕没说什么。
他不怕出事。
但他很清楚，再出事，项目就不再是“科技问题”，而是“安保问题”。
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能控下来的。
上午九点，王奕走进主控实验楼，刚一落座，小灵就跳了出来。
“主人，人工意识转移协议已准备完毕，是否激活？”
王奕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你确定现在就动？”
“我建议尽快绑定。”
“绑定谁？”
“我。”
王奕挑眉：“你急了？”
小灵这次没有象往常那样开玩笑，她声音压得很低。
“我不想有一天你不在了，我连自我保存都做不到。”
王奕沉默了几秒，点了下确认键。
【当前主机绑定：王奕终端主控权限】
【辅助智能单元：小灵】
【预计同步时间：20分钟】
王奕盯着屏幕：“你这个不是把你自己变成人了吧？”
“不会，我没那个幻想。”
“那你想干嘛？”
“我只是想……有一点‘独立存在’。”
“就象你昨天说的那样，我以后可能会想自己走。”
王奕没接话。
其实他早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