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腾子明共进了午餐的张杰悠哉悠哉的回到了大相国寺。
回到小院中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还有些兴奋的李纲。
“仁杰贤弟…”
一见张杰,兴奋的李纲就迎了上来,兴致勃勃的道:
“你的山坡羊今天可谓是技压群雄啊!”
张杰十分淡然的回应:“我都知道了。”
正欲给张杰一个大大的惊喜的李纲瞬间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你,你知道了?”
“嗯。”
张杰点了点头以示确认。
“谁告诉你的?”
李纲不解,张杰不是去拜访他的座师了吗?
怎么有渠道知道这诗会上的事?
还是说《山坡羊》太火爆,己经传到张杰的座师家里了?
“是开封府府尹腾子明腾大人告诉我的。”
张杰如实相告。
“”
李纲无语凝噎。他只是想在诗会上帮张杰扬名,
怎么张杰这么快就和开封府府尹这样的二品大员搭上线了?
李纲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张杰,眼神里满是控诉:
‘教练,我怀疑这个家伙开挂了!’
“伯纪,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没想到当时的文字搬运工作还有今天这样的意外
收获的张杰仿佛被陈汉皇帝陈友谅附体。
“嘎嘎。”
李纲只觉得有一百只鸭子从他的头顶飞过。
这样的危害就是来上一百次他也愿意啊!
开封府府尹那可是整个大宋都数得着的高官!
得到他的赏识,其他不说,张杰的仕途绝对会顺利上许多。
不过,李纲终究不是21世纪那些
‘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损友,
他是真的希望张杰这个好兄弟过得好,很快也就释然了,
开始和张杰讲一些在诗会上的趣事,比如有一个家伙请枪手,
结果因为没有付尾款,结果被苦主当场揭穿的事。
张杰无语,这劝尾款的风都己经吹到大宋来了吗?
而且对于那个被揭穿的家伙的智商,张杰也表示质疑。
这样的家伙究竟是怎么考上举人的?
张杰仔细思考后都没有想到答案,
只能把这样的傻叉归咎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傍晚,张杰一行人就在大相国寺的饭堂解决了晚饭。
该说不说,大相国寺不愧大宋的天下第一寺,
迎来送往过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钟鸣鼎食的达官显贵不知凡几,这斋饭的味道就是不错。
只觉胃口大开的张杰和武松二人两个人干掉了十个人的份量。
己经知道了张杰和武松的饭量的李纲倒是见怪不怪。
而来吃饭的僧人看张杰他们就像是在看两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纷纷起身远离,生怕下一刻两个怪物会撕破人皮露出真面目,
把他们这些和尚沾吧蘸吧活吃了!
还有就是管食堂的和尚看着空得飞快的饭桶,脸色铁青。
在这一刻,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守着的这个饭桶是饭桶,
还是那两个坐在椅子上,对桌子上的食物大快朵颐的家伙是饭桶。
当然了,他的这一点小不满在张杰吃饱喝足之后,
给的足够二十人斋饭价格的银子的光芒照耀之下,瞬间烟消云散。
捏着银子的他笑呵呵的和张杰告别:
“阿弥陀佛,西位施主,欢迎你们下一次再次光临。”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的张杰来到开封府的大狱前。
与此同时,奉腾子明之命将杨志押送到大明府的
两个衙役也押着戴着枷锁的杨志走出了大牢。
“张公子。”
发现张杰的杨志神色激动。
他没有想到张杰在昨天给他作证后,今天还会来给他送行。
张杰先向杨志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再向两个衙役拱了拱手:
“见过两位衙差。
“张公子。”
两个衙役也向张杰问好。
张杰脸上的笑容一如昨天的温和,但他们可不敢怠慢:
昨天张杰和府尹大人相谈甚欢的消息己经传遍了整个府衙。
这当差的,排在第一的,并不是能力,而是一对招子。
要是招子不放亮,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别说前途堪忧,就是小命怕也是难保!
“张公子可是有话要交代?”
一个稍微年长的衙役低姿态的问道。
张杰微微一笑,来到年长衙差的身边,
把一个闪烁着银光的东西递到他的手中,低声道:
“我与杨兄虽然昨日才认识,但我却佩服他的胆识。
今日他即将远赴大名府,我有些不放心,
还望两位衙差路上能稍稍照顾他。”
感受着手里的东西沉甸甸且十分熟悉的手感,
当差数十年的年长衙役岂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脸上瞬间绽放好似盛开的菊花似的笑容:
“既然是张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
张公子放心,我们定会把杨壮士安然无恙的送到大明府。”
“张公子今日大恩,请容杨志来日再报!”
杨志心中被对张杰的感激充满。
他虽然没有看清张杰塞给年长衙役的东西是什么,
但在汴梁混了多年的他知道,除了银子,还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
习惯了敲骨吸髓的衙役展现出如此灿烂的笑容?
而熟知衙差押送犯人潜规则的他知道,
要是没有张杰给的银子,他一路上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算上昨天,张杰己经帮了他三次。
作为萍水相逢的人,张杰此举不可谓是不仁义。
“此去大名府,好生改造吧。
对了,以后对手下的人好些。”
张杰拍了拍杨志的肩膀,告诫道。
“是。”
虽然不知张杰后面这句话的意思,
但知道张杰是为他好的杨志还是抱拳应是。
“张公子,我们就先出发了?”
见张杰的话说完,年长的衙役请示道。
张杰轻摇了摇折扇:“去吧,回来了我请你们喝酒。”
“那小老儿就等着公子的酒了。”
年长的衙役笑容满面的道。
两个衙役当即押着杨志离开。
‘也不知道此次杨志还会不会丢失生辰纲?’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张杰眼神幽幽。
杨志押运生辰纲的时候选择低调的走小路其实并没有错。
毕竟梁中书去年的生辰纲就是派军汉光明正大的押送,结果就被劫了。
至于梁中书为什么不加大押运队伍,
比如派几百全副武装的军人押送,以此让二龙山、
桃花山这样的的土匪不敢轻举妄动什么的。
这其实不现实。
梁中书押运生辰纲是为了讨好他的岳父蔡京,
又不是办什么重要的国家公务,难以出动这么多的军人。
至于蔡京在大宋一手遮天?
唔,一手遮天的是蔡京,梁中书只是他的女婿而己。
身为一个近乎完全靠蔡京上位的赘婿,
梁中书需要无底线的讨好蔡京,可大名府的其他官不需要啊!
在梁中书有意抬举杨志为提辖的时候,
就有副牌军以及他的师傅急先锋索超等人不服。
若非杨志的武艺确实出众,和索超激斗数十回合不落下风,
梁中书甚至还敲定不了一个提辖的位置。
由此可见,即使身为大名府名义上的一把手,
梁中书也不是言出法随、在大名府为所欲为的。
杨志将金银财帛分筐装起来,再扮做游商,
低调的出发,打枪滴不要的策略是有可行性的。
而一路上他自己实际上也有思考,
比如看似不合理的早晚阴凉时歇息,中午阳光正盛的时候赶路。
这其实是为了和那些想要‘借两个钱花花’的强人们错开,打个时间差。
毕竟一般来说劫匪也是在阴凉舒服的时候活跃。
杨志失败在他的计划太极限,且不懂体恤下属。
极限在于押送一十担生辰纲,他竟然也只带了十一个厢禁军。
从大名府到汴梁有好几百里路,还正值大热天,
要是这些厢禁军有人有个生病、失足摔倒受伤,
亦或者中暑什么的,那么他的那一份担子交给谁呢?
杨志他自己要保存体力,警惕可能出现的强人,
但总不能让年过五旬的老都管挑担子吧?
不体桖下属在于他对那些士兵稍有懈怠就挨骂,
停步休息则“轻则痛骂,重则藤条便打”。
梁中书派来监督他的两个虞候也常被他斥责,甚至被骂“却似放屁”。
他一方面从不解释为何要赶路、为何要严苛;
另一方面士兵挑着百十斤担子在酷暑中行走,
他还毫不体恤,被士兵抱怨“不把人当人”。
他一心只求推进任务进度,忽视士兵的需求与情绪,
未做思想工作,也不提到达东京后的奖赏,导致内部矛盾彻底激化。
到黄泥岗时,士兵们集体抗命不再听他指挥。
连代表他的首属上司梁中书的老都管也数落他。
最终队伍在松林里歇下,被吴用等人趁机下药夺走生辰纲。杨志的所做所为就是典型的想要马儿跑,又要马儿跑的做法。
就这,他还非打即骂,实行独断专横的高压统治。
对于杨志这样的人,张杰是讨厌的,
但谁让他想要推翻大宋取而代之呢?
伟人就曾经说过,“政治就把自己人搞得多多多,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恰好路遇杨志,为他作证,打点衙役这些对张杰来说都是惠而不费的事。
起码他还给张杰提供了一场怒杀牛二的好戏不是?
要是杨志得到告诫后能有所改变自然是好的。
要是他还和原来一样,之后不再理他就是了。
唰。
张杰展开折扇,继续悠哉游哉的游览汴梁。
至于像其他举人一样在偶尔的聚会后闭门苦读,
争取在春闱之前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张杰表示:开挂的快乐其他举人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