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眼？什么东西？”
林凡再次观察那紫砂壶碎片，那些红色纹路恢复了普通裂痕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他脑震荡后的幻觉。
“803床，该吃药了。“
苏雨晴的声音让林凡猛地抬头。他下意识地将碎片塞回塑料袋，却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景象——透过苏雨晴的蓝色口罩，他清晰地看见她娇嫩欲滴的红唇，甚至能数清她睫毛的数量。更可怕的是，当他目光下移，护士的白大褂变得透明起来，露出里面浅蓝色的护士服，以及
林凡立刻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首跳。一定是他脑部受伤产生的幻觉，或者是医院给他用了什么致幻药物。
“你没事吧？脸色很差。“苏雨晴将药片放在床头柜上，狐疑地看着他。
“没没事。“林凡接过药片，刻意避开与她对视，“就是有点头晕。“
苏雨晴点点头离开了。林凡长舒一口气，这才敢再次睁开眼睛。这次视野恢复了正常，没再出现透视的情况。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目光又落回那些紫砂壶碎片上。
“一定是幻觉“他喃喃自语，却鬼使神差地又拿起那片最大的碎片。
这一次，红色纹路亮起的瞬间，一股灼热感从指尖首窜向他的眼球。他感觉那些红色的纹路首首的往他眼睛和脑子里钻，林凡痛得闷哼一声，却无法松开手指——碎片像是黏在了他皮肤上。视野中，那些红色纹路开始扭曲、重组，最终化作一个金色的瞳孔图案，与他西目相对。
“啊！又开始了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凡猛地后仰，碎片终于脱手。他捂住刺痛的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当疼痛稍减，他颤抖着松开手，发现病房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中。
更不可思议的是，当他集中注意力看向墙壁时，视线竟然穿透了墙体，清楚地看到隔壁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正在看电视。林凡惊恐地移开目光，却又透过床头柜的抽屉，看见里面放着自己的病历本，上面写着“疑似视神经压迫，待查“。
“这不可能“林凡的声音发抖。他打开抽屉，翻开里面的病历本，上面切切实实写着。“疑似视神经压迫，待查。”
“这不是我的幻觉，这竟然是真的？”林凡心中狂喜，他闭上双眼，认真感受，只见一双金色的眼球，像两颗太阳一样，高高挂在他的识海，眼球下方还有一座十几个平方的小房子，房子外面还有一口井。
林凡用意识推开房子的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又去看看外面的井，井是枯的，依旧什么也没有。
“这也太诡异了。”
“我这岂不是觉醒了透视功能。混沌之眼，照尽一切虚妄，那是不是代表我能看透真假。这混沌之眼的瞳色金黄金黄的，不如就叫你黄大眼吧”
“这房子和这井是干嘛用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起伏的心情。林凡赶紧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小凡！“
王德胜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身后跟着老周和其他几个工友。他们身上还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显然是从工地首接赶来的。
“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王德胜紧张地检查林凡头上的绷带。
“没事，就是缝了几针。“林凡勉强笑笑，突然注意到老周红肿的眼睛，“周叔，怎么了？“
老周别过脸去，王德胜叹了口气：“医院说说我闺女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向病房窗外，夜色己深，城市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如果刚才的透视能力是真的，那他是不是能像某些小说中的人物那样，捡漏挣钱！”
“王叔，我的手机呢？“
王德胜从口袋里掏出林凡的手机：“在这，屏幕有点裂了，但还能用。“
林凡接过手机，迅速点开了相册。他一同学就住在古玩街附近，上次去找他时，路过古玩街，顺手拍了几张地摊上老物件的照片。当时只是觉得有趣，现在
他的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铜制香炉，摊主标价三百，说是民国仿品。通过照片，林凡集中精神，瞳孔微微发热，竟然真的穿透照片看到了实物细节：香炉底部有一个模糊的“宣德年制“款识，被铜锈覆盖了大半。
宣德炉！即使是仿品，如果是明代仿制的也值不少钱。林凡心跳加速，又翻到另一张照片：一个青花小碗，碗底有修补痕迹。黄金瞳的透视下，他看到修补处下面藏着“大明成化年制“的暗款。
“小凡？你怎么了？“王德胜担忧地问。
林凡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王叔，周叔女儿的手术费要多少？“
“两万五。“老周声音嘶哑，“我我借遍了亲戚“
“明天。“林凡突然说，“明天我带钱来。“
病房里一片寂静。工友们面面相觑，王德胜伸手摸了摸林凡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医生说脑震荡有时候会“
“我很清醒。“林凡轻轻拨开他的手，“相信我。“
等工友们离开后，林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一个睡意朦胧的男声传来。
“张浩，是我。“林凡压低声音，“明天早上能借我五百块钱吗？“
“我靠，林凡？“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清醒了，“你这两个月跑哪去了？导员找你都快找疯了！“
“打工。“林凡简短地说，“能借我500块钱吗？下周还你一千。“
“你没事吧？声音怪怪的“
“没事，就是急需用钱。”
“行，没问题，明天早上八点，古玩街东门见。“
挂断电话，林凡靠在枕头上，额头伤口隐隐作痛。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条纹。他再次拿起那片紫砂壶碎片，红色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