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王苍捏着机身，站在原地没动——脑子里反复转着“调到帝都”这四个字。
王穹也没再闹，刚才的活泼劲儿全没了，乖乖地站在王苍身后，小手攥着他的衣角，指尖微微发颤。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还有点怯生生的。
“哥……你说……咱们到了帝都，能为爸妈报仇吗？”
这话像根针，轻轻扎在了王苍心上。
他猛地回神，低头看向妹妹——王穹的眼睛红红的，刚才还亮晶晶的眸子，这会儿蒙着层水汽，却没掉眼泪，只是咬着嘴唇，攥着他衣角的手更紧了。
王苍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攥着对讲机的手，指腹蹭过机身冰凉的外壳，然后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微微弯腰，平视着妹妹，扯出一个不算轻松、却足够坚定的笑。
“我们一定可以的。”
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淅。
“爸妈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血债，得血偿。”
说完，他站起身，弯腰拎起地上的塑料袋，他抬头看向家的方向——城区的高楼在太阳下泛着暖黄的光泽。
“走了。”
他朝王穹喊了声，大步往前迈去，脚步比刚才沉了许多，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王穹赶紧拎起自己的纸袋，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听见哥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低低的，却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七大罪”干部，sss级魔种——“贪婪”。”
“等着吧。”
王苍的声音裹在风里，飘进王穹耳朵里，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陨落在我的拳头之下。”
“然后……将你碎尸万段。”
……
君昼牵着君夜的手，刚走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掏钥匙，木门就“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林琳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擀面杖，脸上满是笑意，快步迎了过来，另一只手里则是攥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着一个ip帝都的陌生号码，看时长已经聊了很长时间了。
“小夜，小昼，你们可算回来啦！”
林琳把手机往两人面前递了递，声音里带着点急切，又藏着点掩饰不住兴奋。
“这是帝都大学赵校长的电话，说找你们有事，想问问你们的意见，赶紧说话，别让人家等急了。”
‘赵校长？赵洪？’
君夜的指尖刚碰到手机时顿了顿，他先是愣了愣，随即脸上没什么变化，指尖接过那部温热的手机，黑布下的视线象是落在屏幕上，“看”着上面ip帝都的电话号码。
“夜哥我帮你开免提吧。”
君昼凑过来，小声提醒了句，她知道君夜看不见拨号键，怕他一不小心按到挂断就不好了。
君夜点点头，随即君昼的指尖按下手机屏幕上的免提键，然后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高度刚好在两人能听清的位置。
君夜调整了下站姿，后背轻轻靠着门框，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您好，赵校长，我是君夜，君昼就在我旁边，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君昼站在他身侧，听着他的声音，突然愣了愣。
明明君夜的语气很客气，带着对长辈的礼貌，可不知怎么的，那平稳的语调里，总透着点莫名的“威严”，象是……不是在跟校长对话，反倒象上级在听下属汇报工作。
她甩了甩头，把这奇怪的念头压下去，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手机里很快传来一道厚重的男声，带着点中年人的沉稳，还裹着点笑意，听着格外和蔼。
“是君夜同学和君昼同学吧？你们好，我是帝都大学的校长——赵洪，很高兴能在这里和你们通话。”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了些，却没半点架子，反而透着真诚。
“首先，我以最诚挚的心意，邀请二位入学帝都大学，我向你们保证，帝都大学绝对是目前国内最能将二位潜力发挥出来的高等学府——无论是师资、设备，还是专业的研究资源，我们都能给到最好的支持。”
“请问二位，意下如何呢？”
君昼点了点君夜的骼膊，君夜立刻会意，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手机开口，声音比刚才多了点温度。
“赵校长，多谢您的邀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和君昼，会在第一志愿上填写贵校的璃医学专业。”
他的听力比常人敏锐，能清淅地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呼”——象是赵洪终于松了口气。
紧接着，赵洪的声音更热络了些，连带着笑意都浓了。
“璃医学专业吗？很不错的选择，很有眼光。”
“实不相瞒，璃医学作为帝都大学的新设专业，整个平台和师资队伍，都是由我一手牵头创建的——从实验室的设备采购，到教授团队的筛选，我都敢保证在全国前沿。”
赵洪的语气里带着点自豪，却不显得眩耀。
“二位要是来了，帝都大学璃医学的整个专业的团队都会以最饱满的热情欢迎二位，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君昼听得心里有些惊喜——她之前还担心，第一年新设的专业会不会资源不好，现在听赵校长这么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君夜，见他黑布下的侧脸没什么异样，嘴角微微抿着，夜哥一直都是这么冷静呢～
手机那头的赵洪还在说着什么，无非是介绍璃医学专业的课程安排，还有入学后的住宿安排，语气格外耐心。
一直交谈了十数分钟后这通电话才被赵洪挂断。
与此同时。
帝都大学校长办公室的桌子旁，赵洪的旁边围着三名中年人。
四个人瞳孔皆露血光，无一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