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宣布结果的太监大声宣布:“四票全票通过!第二局,大梁沈其胜!”
“大梁胜了!沈侯爷又赢了!”
“沈侯爷太厉害了!不仅会打仗、会写铭文,画画也这么厉害!”
“文武双全,多才多艺,沈侯爷真是我大梁之幸!”
百姓们欢呼雀跃,声音震彻云霄。
沈其对着几位裁判拱手道:“诸位谬赞,不过是些微末伎俩,侥幸取胜罢了。”
他转头看向亦怜不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公主殿下,大梁已经连胜两局,看来这次比斗,你们北元凶多吉少啊。”
“只剩最后一场,我看也没必要再比了,免得你们再丢颜面!”
亦怜不花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沈其。
她转头看向柳云子,怒声道:“你不是说未尝一败吗?怎么会输给一个用木炭作画的外行?”
柳云子本就因为惨败而心神激荡,被亦怜不花一斥,更是气血攻心,“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旁边的北元随从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将他抬下去救治。
玉仙骄坐在看台上,看着沈其的画作,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画中的自己,被描绘得如此传神,甚至比她自己眼中的模样还要鲜活。
一股别样的情绪在她心中悄然滋生,有惊讶,有欣赏,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亦怜不花自然不甘心。
“当然要比,三场文斗,三场武斗,你们不过赢两局,若是我们北元后面四场全胜,输的还是你们。”
亦怜不花恨透了沈其,本来她胜券在握,但没想到被这个人连赢了两局。
那个柳云子真是废物。
玉仙骄早就让旁边的女官把刚才沈其的画拿了过来,她看着画爱不释手,甚至一下走了神,还是身边的女官提醒她,她才回过神。
玉仙骄正了正神色道:“北元公主,既然你还要比,那这第三局就继续吧。”
这次掷骰子的是北元院首,他很快就选定了主题。
第三局文斗,比诗词。
而具体的内容,则是中秋诗词。
亦怜不花粉拳紧握,然后走到了使团的前排,恭敬地朝一个老者行礼道:
“郑诗仙,请您出山。”
众人都是脸色微变,北元公主竟然向此人行礼,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此时,那受了一礼的老者含笑站起来道:“老朽受之有愧,此战老朽必定助公主获胜。”
老者走到中间,一脸桀骜自负地道:“沈大人,老夫郑道济,人称郑诗仙,这一局就由老夫来和你比试诗词。”
“什么?郑诗仙?”
“这怎么可能?”
所有梁国这边的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就连玉仙骄都是脸色一变。
这个郑道济是当世文坛有名的诗词大家,成名已久,和这样的人比,根本没有胜算。
“诗仙郑道济?这怎么可能,听闻他在南朝做官,虽然离任,怎么能为北元出战?”
“对啊,这怎么行?”
梁国众人马上提出抗议。
玉仙骄也寒声道:“郑诗仙,此次比试乃是我们大梁和北元的事,你若掺和进来,恐怕不妥。”
亦怜不花马上冷笑不已,道:“梁国皇帝,郑诗仙曾经担任过我的恩师,我的几位皇兄也都是由郑诗仙教导。”
“父汗赐予郑诗仙北元一等侯爵之衔,说是北元人也毫不为过,参加此次比试并无不妥。”
郑诗仙也是含笑道:“不错,况且老夫的祖母就是北元人士,老夫代表北元出战名正言顺。”
这二人一唱一和,把卑鄙无耻演绎到了极致。
大梁一众人都是吹胡子瞪眼,大骂对方不讲武德。
“这简直是卑鄙,竟然派出诗仙郑道济来比诗词,这怎么比啊?”
“唉,此战还是认输算了。”
亦怜不花此时冷笑道:“沈大人,刚才你连赢两局,有能耐的话这句就继续来应战。”
沈其不以为然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这一局,我也应下了。”
这话说完,所有人又是一惊。
这位沈大人未免太自信了,这也敢应战?
玉仙骄沉吟片刻,脸色犹疑不定地道:“沈卿,此战若是无把握,你就认输吧。”
郑道济成名已久,一生诗词作品无数。
而且在这个天下的儒生士子中都极具影响力,和这种人比试,不是明智的选择。
亦怜不花和北元使团那边,全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此时,这个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什么?郑诗仙和我们大梁比试?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但是您猜怎么着?沈侯爷,他应战了!!”
“什么?”
“绝无可能!!”
所有儒生士子集体懵逼,今天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已经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陛下,不可啊,沈大人这分明就是哗众取宠。”
陈汝励又抓住机会,再度出来叫嚣。
韩公度也赶紧出来,道:“陛下,沈大人这是逞强。”
几个大臣出来道:“陛下,臣等也认为认输才是上策。”
玉仙骄犹豫不决,此时看向沈其。
沈其神色清明,眸子里满是正气。
玉仙骄一时之间竟然被沈其的气势所震。
“沈卿,朕准你应战。”
顿时,满场哗然。
“陛下,不可啊!”
“这下完了。”
“我大梁危矣。”
那些主和派的大臣几乎脸色都是一黑。
亦怜不花和北元使臣全都露出得逞的神色,亦怜不花更是马上道:“好,君无戏言,那就请沈大人上台比试吧。”
围观的人群,那边也炸锅了。
“陛下同意了沈侯爷和郑诗仙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竟然!!真的要比?”
儒生士子们简直要惊掉自己的下巴。
“不得不说,沈大人后生可畏,但是面对郑诗仙恐怕没有半分胜算。”
“不错,郑诗仙名满天下,光是著作文集都有数百册,唉,大梁危矣。”
此时,有好事者竟然当街开起了赌盘。
“下注下注,押注郑诗仙胜,一百赔五,押注沈侯爷胜,一赔三千。”
“这……我爱大梁,但我更爱银子,我押注一百两郑诗仙。”
“兄台你怎可如此没有爱国之心……你真是,我也押注郑诗仙两百两。”
“在下钱少,押注一两郑诗仙。”
“尔等真是大大的汉奸,我偏要押注十两沈侯爷。”
这个押注虽然疯狂,但是那儒生还是满脸坚定,无视所有人的嘲笑。
“兄台说得对,那郑诗仙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押注沈侯爷……十个铜板。”
场中,郑道济满脸高傲的笑容。
“既然沈大人应战,那就沈大人先作诗词吧!若是老夫先来,恐怕会伤害到沈大人的信心。”
沈其冷冷一笑道:“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希望你的信心不会被伤害。”
“你……且听好了。”
沈其走在场中,开始踱步,大声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