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现在什么情况?”
赵九缺朝着驾驶位的阿怪发问道,
“那东西……”
阿怪打了个寒战,嘴角微微颤斗着说:
“那东西现在凶得很啦,知道它的人都有可能被注视和作崇,”
“不过,现在网络上的一切相关的信息都已经被公司牢牢控制了啦,很大程度上抑制了诅咒的传播哦,”
“等公司派来的高手一到,我们就可以组织出一支高手云集的队伍,把他直接破掉!”
阿怪一脸的信心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
“那我们现在是准备去哪里?”考一番,问道,
“先去一趟国圣仁和公宫啦,找阿清师阿清嫂有点事情,”
阿怪握起一只拳头:
“要不是叔叔现在还在养伤,我们肯定是要去护安宫的,听叔叔说他的师弟很快就要来了,而且师弟的本事比他还要厉害。”
到了目的地,赵九缺看着这座规模不小的宫庙,比想象中的大多了,颇有一股气势。
阿怪领着赵九缺朝着宫庙走去,赵九缺抬腿迈过门坎,迟疑了一下,这才迈过另一只脚,
映入眼帘是大殿和大型的神象,神象身披金甲,手持关刀,面有虬髯,目光带着一丝锐利。
在神象正上方有个牌子,写着“周仓爷公”四个大字,周仓是名,后面爷公是对其尊称。
赵九缺看着这座神象:
“周仓爷公……”
阿怪在香案上抽了六支香,在烛火上点燃,自己手持三支,递给赵九缺三支,笑道:
“周仓爷公,是古时候的武军,三国时期关羽关公的副将,与关羽的儿子关平常伴在他左右!”
“是个很厉害也很忠心的人,关羽去世时,周仓也拔剑自刎而去……”
阿怪祭拜完毕后,对着殿后喊了一声:
“阿清师、阿清嫂,我是护安宫的阿怪!你们在吗?”
话音刚落,大殿旁边的门走出来一对老人,年纪有六七十岁样子,
男的略微道士装扮,女的普通布衣装扮,他们正是这座宫庙的庙公庙婆,男的正是阿清师。
夫妻二人神情和蔼,面有红光,鹤发童颜,一看就是有福德在身的修行人,阿清师看到阿怪,招呼着让他过来:
“阿怪来了哦,阿昌法师的病情怎么样了?”
“比之前好一点了,多亏了钟馗老爷和周仓爷公保佑啦,”阿怪鼻子一酸,险些就要哭出来,
随即阿清师看到一旁刚刚祭拜完成的赵九缺,朝着阿怪问道:“这位是————”
“这位就是地藏菩萨庙的林师傅请来的高手啦,赵九缺赵先生,”阿怪连忙对着阿清师阿清嫂解释,又转向赵九缺道:
“赵先生,这两位是国圣仁和公宫的庙公庙婆,阿清师和阿清嫂啦。”
“你————”阿清师看着赵九缺的独眼,一脸的惊讶,随后仿佛是感觉自己失礼了一般:
“年轻人,我能说句不礼貌的话吗?
眼见赵九缺微微点头,阿清师嘴角微微颤斗着说:
“你的命,真的很硬啊。”
话音刚落,马上被阿青嫂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
“老头子你这口无遮拦毛病能不能改改————”
马上又对着赵九缺道歉:“对不住啊年轻人,我家老头子没礼貌……”
“没事,”
赵九缺也有些无奈,
自从他在一次打工时,活活吓晕一个算命先生后,就已经好久没有人给他看面相了,
阿清师揉揉后脑勺,对着二人说道:
“殿内不好说这些,二位且先移步厢房,”
厢房中,阿清师品了一口茶水,对着阿怪问道:“公司那边来人了无?”
“还没有消息哦,”阿怪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听之前林师傅说的,那诅咒已经有了跨海施加诅咒的能力了啦,靠北,”
“话说阿清师阿清嫂,你们想好了吗,在陈家村之战中,为中诅咒的人压制和解除诅咒,”
阿清师沉默一瞬,立马开口:
“我们伺奉周仓爷公一辈子,帮助过不少人,也从没向邪祟低过头。”
“我们夫妻俩不会推辞,到时候请出周仓爷公的像,我们可以保证,能够短暂镇压一二,”
一旁的赵九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着阿清师阿清嫂问道:
“二位,听林火旺林师傅所说,之前李若男是不是带着她那中邪的女儿过来找过你们?”
话音刚落,厢房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是啊,”
阿清师满脸的苦涩,他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周仓的神象:
“那邪咒的源头,它的真身邪像被封印在陈家村里还能让诅咒蔓延,当时我们就知道,那个东西很是不简单呀。”
“我们的能力进行彻底的解咒,有很大的风险,还需要他们的配合……”
阿清嫂接过话道:
“这个仪式很麻烦,也很凶险,若要解咒,他们母女需要放空自我,排空七窍、脏腑,”
“就是需要七天七夜不能进食任何食物和任何水,要是喝了吃了,仪式被破!我们这里立即就会被大黑佛母知晓,诅咒爆发,后果很恐怖……”
“这不吃不喝就是排空自我,没有外物入体,大黑佛母即使知晓有人做法试图解咒,也只能干瞪眼,无法定位李若男母女……”阿清师继续说道,
“当初她一口答应说不会吃下任何东西,但是……”阿清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记忆,双眼紧闭,
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咧开颤斗的嘴唇:
“她还是喂她女儿吃了,”
“如果不是供奉在周仓爷公手上的剑刃法器开裂损毁,抵挡了诅咒,我们夫妻二人早就惨死了,”
“……”赵九缺沉吟片刻,轻叹一口气:“邪灵凶险,人心毒恶,两位年过半百,应该比我清楚。”
“唉……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一杆秤,”
阿清师虽然眼中依然残留一抹恐惧,但是表情依旧坚定:
“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总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就这么被献祭给大黑佛母啦,我会尽自己的一份力,”
“这就是我嫁给你的原因啊,老头子,”阿清嫂放下茶盏,一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搭在阿清师的肩上,
阿清师丝毫不嫌弃那皱纹遍布的双手,感动地说:“老婆子……”
“叩叩叩————”
一连串的敲门声打断了老夫老妻之间的恩爱,
“有人来了,”
“应该是叔叔的师弟来了,我记得叔叔说过啦,他的师弟今天也会过来和我们会合啦,”
阿怪一马当先,就要前去开门,
阿清师阿清嫂带着二人打开门后,只见正殿之中立着两个人,
第一个正在焚香祭拜的人,虽然身着正装,浑身带着一股整齐,脸上却难掩颓废,
第二个人约莫三四十岁,则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衣,袖口挽起,戴一板正的无框眼镜,梳着背头,一脸儒雅温和的笑容,却是使人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隐藏在镜片后面的双眼直接在四人中间找到了赵九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微笑道:
“赵九缺,久仰大名啊,”
“敢问姓甚名谁?”
赵九缺疑惑道,这人他并未见过,却如此轻易的认出他,只能说公司的人了,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开口道:
“华东大区,肖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