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
如同烈火。
丝毫压不住她心头那股滔天的恨意。
沈然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涨红的脸。
看着她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他喜欢这种眼神。
像一匹尚未被驯服的烈马。
充满了野性与力量。
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最有成就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清绝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却依旧清冷如冰。
“杀了我。”
没有求饶,没有咒骂。
沈然笑了。
他摇了摇头,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伸出手,轻轻抬起她那倔强的下巴。
“我可舍不得。”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语气轻佻。
“这样的美人儿,杀了,多可惜。”
“你!”
顾清绝猛地偏过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
可脖子被绳索固定着,根本动弹不得。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
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机。
“若是你敢再碰我一下。”
“我保证,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哦?是吗?”
他松开手,目光下移。
落在了她肩头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还有她腿上,被爆炸碎片划出的几道血痕。
“落到我手里了,还这么嚣张。”
“谁给你的自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了船舱的角落。
从药箱里。
取出了一瓶金疮药和一卷干净的绷带。
然后,他再次走回到顾清绝的面前。
顾清绝警惕地看着他。
看着他手中的药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
沈然没有回答。
他只是蹲下身。
目光,落在了她左肩那道被剑气划破的口子上。
破损的黑裙下,是雪白的肌肤。
和触目惊心的血迹。
“嗤啦——”
一声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在寂静的船舱里响起。
沈然没有丝毫犹豫。
一把撕开了她伤口处那本就破烂的衣物。
瞬间,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也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顾清绝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
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在这一刻,血色尽褪!
变得惨白如纸!
她长这么大,出入无数险境,面对过无数敌人。
可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屈辱与恐惧!
“你找死!”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沈然却像是没听见一般。
他打开药瓶。
倒出一些清凉的药粉,用手指均匀地抹在她的伤口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可他的温柔,在此刻的顾清绝看来。
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残忍!
冰凉的药粉,接触到滚烫的伤口。
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但更让她无法忍受的。
是他手指触碰自己肌肤时的感觉!
她长这么大。
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都很少能近她三尺之内。
可现在
她却像一个待宰的羔羊。
被这个她最憎恨的男人,如此轻薄,如此折辱!
而她,偏偏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感觉怎么样?”
沈然一边涂药,一边用一种玩味的语气问道。
“我这金疮药,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顾清绝紧闭着双眼。
身体因为羞愤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一言不发。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做完这一切,沈然似乎还不满意。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那双笔首修长的大腿上。
那上面,也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顾清绝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要!”
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和哀求。
然而,沈然只是冲她笑了笑。
“嗤啦——”
又是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那紧紧包裹着她浑圆玉腿的黑裙,再次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更多惊心动魄的雪白,暴露出来。
顾清绝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那不是悲伤。
是绝望。
是比死亡,更让她难以接受的羞辱。
沈然依旧温柔地,将药粉涂抹在她腿上的每一处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拍了拍手。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似乎有些困了。
他站起身,打量了一下被自己“处理”过的顾清绝。
像是看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然后,他思量了一番。
忽然弯下腰。
在顾清绝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他竟然连人带椅子。
将她整个地抱了起来!
顾清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
她发现自己被放在了船舱那张唯一的床榻旁边。
而沈然,则自顾自地脱掉外衣。
躺在了床上。
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过身。
一转头。
便能清晰地看到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她。
那被绳索勾勒出的,令人血脉偾张的曲线。
那被撕开的衣物下,若隐若现的雪白。
一切,都尽收眼底。
沈然看了一会儿。
忽然笑了一声。
“真是养眼啊。”
说罢。
他便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
平稳而悠长的呼吸声,在死寂的船舱里响起。
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听着身边传来的呼吸声。
顾清绝恨不得用眼神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她疯狂地运转着脑海中的功法。
试图调动一丝一毫的内力。
可是,丹田空空如也。
经脉如同被堵死的枯井。
那些被喂下的恶毒药丸。
彻底锁死了她的一切力量。
绳索。
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刁钻方式,束缚着她的每一处关节。
越是挣扎,勒得越紧。
无力。
绝望。
屈辱。
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她只能睁着眼睛。
死死地盯着黑暗中那个男人的轮廓。
听着他在一旁安然入睡的呼吸声。
承受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第二天。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船舱的窗户照进来时。
沈然悠悠转醒。
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想看看自己昨晚的“战利品”。
可让他意外的是。
床边,空空如也。
椅子和那个绝色女杀手,都不见了。
沈然眉毛一挑,坐起身。
他目光一扫,便在床尾的地板上,看到了翻倒的椅子。
和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姿态狼狈的顾清绝。
看来,她昨晚一夜没睡,挣扎了一整晚。
结果就是,把自己连人带椅子,一起弄倒在了地上。
沈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走下床,走到顾清绝的面前。
弯腰,将翻倒的椅子,连带着她,重新扶了起来。
他看着她那张满是疲惫与屈辱的俏脸。
还有那双布满了血丝,却依旧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他轻笑一声,缓缓开口。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原本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一晚上。”
“非要挣扎。”
“结果倒好,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夜。”
“这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