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心沉了下去。
冯涛的猜测，恐怕是对的。
这玩意，真的是一种“神经干扰材料”！
虽然只是初步检测，但方向已经明确。
这不是自然产物，而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东西！
其目的，就是干扰生物神经系统！
“王队，”林凡抬起头，声音低沉，“看来，我们面对的，不是意外，也不是简单的恶作剧。”
王队长脸色铁青，点了点头。
“技术部门已经在尝试追朔这种材料的可能来源和生产途径，但这很难。对方非常谨慎，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另外，对李科长的初步外围调查显示，他最近半年的资金流水有几笔不明来源的大额入帐，”
“虽然做了伪装，但还是被查到了异常。而且，他最近和几个有海外背景的商务咨询公司接触频繁。”
线索开始交织。
审批部门的科长、不明资金、海外背景咨询公司、屋顶发现的神经干扰材料……
一张模糊的网，似乎正在浮现。
“李科长现在人在哪里？”林凡问。
“还在我办公室等着，说手续不急，可以等。”王队长冷笑一声，“倒是沉得住气。”
“他在拖延时间？”林凡敏锐地察觉到问题。
“很可能。他在观察，在看我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查到了哪一步。”
王队长眼神锐利，“我已经安排人对他进行全天候监控，包括通信监听。”
就在这时，林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风云再起冯涛发来的加密信息。
“林医生，我刚通过特殊渠道查到点东西。”
“那种‘神经干扰材料’，在某个地下科技黑市里，被称作‘静默针’，”
“据传是某个境外实验室流出的测试品，效果不稳定，但极其隐蔽。”
“购买者信息不明，但中间人可能在国内。”
“静默针”……
这个名字，与闪电描述的“扎脑子的针”不谋而合！
林凡立刻将信息分享给王队长。
王队长看着信息，瞳孔收缩。
“境外实验室……测试品……地下黑市……”
他喃喃自语，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仅仅是针对一条警犬了！这可能是在进行某种……实战环境测试！”
测试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警犬。
今天可以是警犬，明天就可能是在其他更重要岗位的工作犬，甚至是……人！
这个猜测，让两人背后都冒出一股寒意。
对方的目的，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庞大，更危险！
“必须尽快撬开李科长的嘴！”王队长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内情，至少是重要一环！”
“不能急。”林凡反而更加冷静，“他现在很警剔，直接审问可能什么也问不出来，反而会让他背后的势力断尾求生。”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直播，给他施加一点心理压力。”
“直播？”王队长一愣。
“对。”林凡点头，“他不是在等吗？不是想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吗？”
“那我们就让他‘看’到一些我们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一个计划，在林凡脑中迅速成形。
他重新坐回镜头前，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沉重和愤怒的表情。
“家人们，刚收到警方同步的初步检测信息。”
他对着镜头，语气严肃。
“关于在犬舍屋顶发现的不明物质，初步检测结果显示，该物质含有人工合成成分，结构特殊，并检测到异常辐射信号。”
“更重要的是，生物实验表明，它对哺乳动物的神经系统存在明确的干扰效应！”
这话一出，直播间瞬间炸了！
【实锤了！果然是人为的！】
【神经干扰！卧槽！太恶毒了！】
【这是犯罪！赤裸裸的犯罪！
【针对警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警方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林凡看着沸腾的弹幕，继续加码。
“目前，警方已经锁定重要线索，正在对相关嫌疑人进行秘密调查和监控！”
他刻意加重了“秘密调查和监控”这几个字。
“相信很快，就能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他没有点名李科长。
但在有心人听来，这无疑是敲山震虎。
王队长在一旁，暗暗对林凡竖了个大拇指。
这一手，玩得漂亮。
既安抚了民众情绪，展示了警方决心，又给了潜在嫌疑人巨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李科长正在通过某种方式观看直播，他此刻的心情，绝不会平静。
果然，没过几分钟。
王队长的加密通信器就震动起来。
他走到一旁接听。
片刻后，他走回来，对着林凡低声道：
“监控小组报告，李科长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神色有明显变化，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通话来源是经过多次加密转接的境外虚拟号码，暂时无法追踪。”
鱼，开始不安了。
“他有什么动作？”林凡问。
“还没有明显动作，但在频繁看时间，似乎在等什么。”王队长道。
“等他同伙的指示，或者……在等我们下一步的动作。”林凡分析。
他感觉，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但同时也意味着，危险可能越来越近。
对方既然能用出“静默针”这种东西，难保没有其他后手。
“王队，基地这边的安保……”林凡提醒。
“放心，已经全面升级，内外都有明暗哨，确保万无一失。”王队长保证。
林凡点点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直播。
他需要维持住这个“高压”态势。
“家人们，请大家放心，闪电在这里很安全，警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他语气坚定，传递着信心。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相信警方。”
【支持警方！支持主播！】
【等待结果！】
【一定要严惩不贷！】
弹幕上一片支持之声。
时间继续流逝。
气氛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
林凡一边和观众交互，一边密切关注着任何风吹草动。
系统没有新的提示。
闪电在监控画面里睡得很安稳。
王队长不时接收着各方汇报，脸色时而凝重，时而舒缓。
突然！
基地外围传来一声沉闷的、类似汽车爆胎的巨响！
紧接着，是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怎么回事？！”王队长猛地站起身，按住耳麦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