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离市局大院。
车内气氛凝重。
林凡重新打开了直播麦克风。
“家人们，临时有点状况，现在继续。”
他语气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
“闪电已经安排转移，我们会去新的安置点继续观察。”
【刚才怎么回事？闪电怎么突然对着那个人叫那么凶？】
【那个人是谁啊？看着象个领导？】
【主播是不是认识？】
【感觉有故事！】
弹幕立刻追问起来。
林凡扫了一眼，面色不变。
“一位来办事的同志而已。闪电最近情绪敏感，对陌生人气味反应比较大，大家别过度解读。”
他轻描淡写，将话题带过。
“我们现在更关心闪电到了新环境后的状态。”
他不能打草惊蛇。
那个李科长，还有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必须由警方秘密调查。
直播镜头虽然开着，但此刻更象是一层保护色。
在无数网友的注视下，某些藏在暗处的手，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他需要利用好这个平台，既收集信息，也施加压力。
车子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了位于市郊的备用警犬训练基地。
这里环境更开阔，设施同样完善，安保等级也很高。
闪电被小陈牵着，走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远离主建筑的独立犬舍。
这一次，它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进入新犬舍后，它先是谨慎地四处嗅闻，来回走了几圈。
然后慢慢趴在了柔软的垫子上，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近乎叹息的、放松的呜咽。
【这里……好多了……那个扎脑子的针……感觉不到了……】
闪电的心声传来，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解脱。
林凡心中稍定。
看来，那个灰黑色物质的直接影响范围是有限的。
脱离那个环境，闪电的状况就能得到缓解。
但这只是治标。
根源不除，后患无穷。
“王队，闪电在新环境表现稳定了很多。”林凡对着镜头，也是对着身边的王队长说道。
王队长看着监控画面里安静下来的闪电，也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
“暂时稳定是好事。但问题必须查清楚。”
他压低声音，“李科长的背景，已经在查了。屋顶的样本，也以最高优先级送去了联合实验室，”
“冯总那边提供的‘神经干扰材料’信息，已经同步给专家组参考。”
林凡点头。
动作越快，对方露出马脚的可能性就越大。
“林医生，这边暂时由小陈盯着，我们回市局等初步检测结果？”王队长提议。
林凡却摇了摇头。
“王队，我想再开一会儿直播。”
他看向王队长，眼神意味深长。
“就在基地这边，简单和观众聊聊闪电的情况，稳定一下舆论。毕竟，刚才的动静不小。”
王队长瞬间明白了林凡的用意。
稳定舆论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继续保持“直播”这个状态，让某些人投鼠忌器，同时也可能引蛇出洞。
“好！我安排人在周围布控，确保安全。你就在休息室直播，那里信号好，也安静。”王队长立刻同意。
林凡拿着手机，来到了基地的接待休息室。
这里简洁干净，隔音不错。
他调整好手机角度，确保画面只有自己和身后的白墙，不会泄露基地内部细节。
“家人们，我们现在在闪电临时的安置点。”
林凡对着镜头开口。
“大家可以看到，闪电到了新环境后，情绪稳定了很多，已经安静休息了。”
他切换了一下手机里的画面，是基地提供的、隔着玻璃拍摄的闪电实时监控。
画面里，闪电确实趴着，似乎睡着了。
【太好了！终于能休息了！】
【看着心疼，瘦了不少。】
【刚才在警局真是吓死人，突然就叫起来了。】
【那个男的真没问题吗？我总觉得闪电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
【相信主播和警方吧，有结果会公布的。】
弹幕看到闪电安稳下来，气氛缓和了不少，但质疑并未完全消失。
林凡知道，这是正常反应。
他需要引导，而不是压制。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关于闪电对那位李科长的反应，警方会纳入调查范围综合考虑。”
他措辞谨慎。
“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李科长与闪电的异常有直接关联。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是其他我们尚未知晓的原因。”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我们现在掌握的唯一物理线索，是屋顶发现的那点微量不明物质。它的检测结果，将是下一步的关键。”
他既安抚了观众，又强调了调查重点。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那个灰黑色物质上。
这是一种话术。
既回应了关切，又避免了过早暴露对李科长的怀疑。
【对对对，等检测结果！】
【那东西看着就不简单！】
【主播，以你的经验，那会是什么啊？】
【难道真是啥高科技武器？】
林凡看着弹幕，沉吟道：
“没有检测结果，我无法妄下结论。”
“但根据闪电的反应，以及它表现出的神经系统征状来看，这东西很可能具有某种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生物效应。”
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隐瞒了最关键的心声部分。
“现代科技发展很快，很多前沿领域的研究，可能超出了我们普通人的认知。”
他暗示了一下，给后续可能出现的“超常规”解释埋下伏笔。
【懂了，黑科技呗！】
【细思极恐，谁会对警犬用这个？】
【目标真的是闪电吗？还是……】
【我靠，我不敢想了！】
礼物和弹幕再次刷了起来。
林凡一边和观众交互，一边分神留意着系统的动静，以及王队长那边可能传来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依然维持在百万以上。
所有人都心系着闪电，也期待着那个未知物质的检测结果。
这不仅仅是一条警犬的安危，更可能牵扯出更深层次的东西。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王队长推门走了进来，脸色比刚才更加凝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计算机。
他先是对着林凡微微摇头，示意暂时没有李科长那边的新消息。
然后，他将平板计算机递到林凡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刚刚收到的、来自联合实验室的初步检测报告摘要。
林凡目光快速扫过。
报告上的专业术语很多，但几个关键结论被特意标红：
“样本成分复杂，含多种人工合成有机聚合物及微量金属元素……”
“结构特殊，与已知任何常规材料不符……”
“检测到持续、极其微弱的非标准电磁辐射信号，频率范围特殊……”
“初步生物实验显示，对哺乳动物神经元细胞有轻微异常电生理干扰效应……”
“与数据库中部分‘神经干扰类’非公开研究资料有低度相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