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象是想起了什么：“昨晚喝到后半场，我有点上头，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好象……好象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服务生？还是他撞得我？记不清了，当时晕乎乎的。”
服务生？碰撞？
林凡瞳孔微缩！
这是一个可能的节点！
“然后呢？碰撞之后，有什么异常吗？”林凡立刻追问。
张华努力回想，摇了摇头：“没什么异常啊？他就连声道歉，我也没在意，就回包厢了。外套……外套一直穿在身上啊。”
线索似乎又断了。
但林凡没有放弃。
他脑海中飞速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通过碰撞将某种物质沾染到张华外套上，那么这种物质必须满足几个条件。
起效快（宝宝昨晚就发作了）、
对狗有强效、
可能对人体也有潜在影响（如失眠烦躁）、
且不易被察觉……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件深色西装外套上。
深色……不容易发现细微的粉末或液体残留。
“张先生，”林凡沉声道，“为了查明真相，我建议我们对这件外套进行更仔细的检查。您介意吗？”
张华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点了点头：“查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凡对李姐说：“李姐，麻烦您拿一双一次性手套，再拿一个干净的密封袋过来。”
李姐连忙照做。
林凡隔着屏幕指挥：“现在，请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那件外套，不要抖动，”
“重点检查肩膀、袖口、前襟这些在碰撞中容易接触到的部位，”
“看看有没有不明显的粉末状、或者油渍状的残留物？”
李姐戴上手套，在张华和直播镜头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拿起外套，凑到灯光下仔细查看。
张华也凑了过去，眉头紧锁。
“这里……”李姐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呼，手指指向外套左边肩膀靠近后背的位置，
“这里好象有点……亮晶晶的？象是……非常细的粉末？”
镜头立刻拉近。
在高清摄象头下，深色西装布料上，果然能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反光的晶体状颗粒！
非常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卧槽！真有东西！】
【亮晶晶的粉末？是什么？】
【果然是被下药了！】
【太可怕了！防不胜防啊！】
【目标是她老公？为什么啊？】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张华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外套上的那些细微颗粒，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这……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现在还不确定。”林凡语气无比凝重，“李姐，请小心地将这些粉末尽量收集到密封袋里，注意不要直接接触皮肤，也不要吸入。”
他又看向张华：“张先生，您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您正在经手的那个重要项目，是否触及了某些人的重大利益？”
问题的性质，已经从宠物异常，转向了可能涉及人身安全的恶性事件！
张华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们公司最近在竞标‘星河集团’的ai智能园区项目，金额巨大，竞争非常激烈……主要的对手，是‘启明科技’……”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启明科技那边的负责人，赵天宇，跟我是老对手了，这次更是势在必得，手段……一直不太干净。”
“上周，他还私下找过我，想让我‘行个方便’，暗示有重谢，被我明确拒绝了。”
线索开始汇集！
项目竞争、对手手段不干净、明确拒绝利益输送、随后便发生了疑似被下药的事件……
目标直指张华所在的“宏远科技”及其竞争对手“启明科技”！
林凡沉声道：“张先生，李姐，事情的性质可能已经变了。”
“这不仅仅关乎宝宝的健康，更可能是一起针对您个人的、蓄意的陷害事件。”
“我强烈建议你们，立刻报警！”
张华和李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惧和决然。
“报警！”张华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林凡让李姐将收集了可疑粉末的密封袋妥善保管。
同时，他也提醒张华和李姐，注意自身是否有任何不适，建议他们尽快安排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贵宾犬宝宝依旧被隔离在卧室，焦躁的声音小了一些，但显然状态并未完全平复。
直播间的观众心情沉重，又带着一丝见证真相即将大白的激动。
【太可怕了，商业竞争这么没下限的吗？】
【这是谋杀未遂吧！】
【支持报警！把那些混蛋都抓起来！】
【希望宝宝能尽快恢复。】
【主播又立功了！这洞察力绝了！】
很快，警察赶到。
带队的是林凡的“老熟人”——刑警支队的王队长。
王队长看到林凡的直播连接数，并不意外，显然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
直播间的画面依旧连接着李姐家的客厅。
王队长指挥随行的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那件关键的外套和装有可疑粉末的密封袋放入证物袋。
“张先生，李女士，我们需要你们详细回忆昨晚应酬的所有细节，包括参与人员、地点、时间线，以及你提到的与服务员碰撞的具体情况。”
王队长拿出记录本。
张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叙述：“昨晚大概七点，我在‘锦江宴’酒楼宴请几位潜在客户，主要是为了星河集团的那个项目……”
“对方公司的人也来了，包括启明科技的赵天宇……”
他详细描述了饭局上的情况。
推杯换盏，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大概九点多，我去洗手间，在走廊拐角，确实和一个端着空托盘的服务生撞了一下，他托盘好象还碰了我的肩膀一下……就是左边这里。”
张华指了指自己左肩后侧，正是发现粉末的位置。
“那个服务生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吗？”王队长追问。
张华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当时灯光有点暗，我又有点醉意……印象里是个年轻小伙子，个子不高，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太清脸……”
“他连声说对不起，然后就匆匆走了，我也没太在意。”
戴口罩和帽子？在室内？
这显然不合常理！
直播间的弹幕立刻抓住了这个疑点。
【戴口罩帽子？绝对有问题！】
【这是预谋好的吧！】
【肯定是那个赵天宇指使的！】
【查酒店监控！快！】
王队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通过对讲机部署：
“小刘，立刻联系锦江宴酒楼，调取昨晚八点到十点所有公共局域的监控，重点查找与张华先生描述相符的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