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情况可能比普通的宠物疾病更复杂。”沉稳，不卑不亢，
“宝宝的异常行为，表现为极度亢奋、发出怪异笑声、以及强迫性舔舐行为。”
“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和验证，其诱因高度指向您昨晚穿过的那件深色西装外套。”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我们认为，外套上可能沾染了某种对犬类神经系统有极强刺激作用的未知物质。”
“这种物质不仅影响了宝宝，也可能对接触者构成潜在风险。”
“所以，需要您立刻回来，协助我们查明来源，这关系到您和您家人的健康安全。”
林凡的话，有理有据。
既说明了情况的严重性，又巧妙地将“嫌疑”从张华个人转移到了“未知物质”上，给了他台阶下。
果然，电话那头的张华沉默了几秒。
再开口时，语气中的不耐烦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一丝凝重：
“外套？未知物质？林医生，你确定吗？我昨晚就是正常应酬，喝了不少酒，但没接触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您回来协助调查。”林凡顺势说道，
“只有找到源头，才能确保不再发生类似事件，也能排除您无意中接触有害物质的风险。请您理解，这非常重要。”
张华似乎被说动了。
或者说，林凡提到的“潜在风险”让他也感到了不安。
“……好吧。”他妥协了，“我这就跟客户解释一下，马上回来。大概……半小时左右。”
挂了电话，李姐象是虚脱一般。
抱着稍微安静了一点点但依旧焦躁的宝宝，瘫坐在沙发上，无声地流泪。
“他……他说他马上回来……”李姐哽咽着对林凡说。
“好的，我们等他。”林凡点头，然后看向镜头，
“家人们，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现在需要等待张先生回来，了解更多细节。”
“在此期间，请大家保持耐心，不要传播未经证实的猜测。”
直播间的弹幕这才重新活跃起来。
【主播牛逼！三言两语就把人叫回来了！】
【这老公听起来好象真不知情？】
【要是真不知情，那问题就大了！谁给他下的料？】
【细思极恐！职场陷害？】
【希望人没事，狗也没事。】
【主播稳住，我们等你破案！】
林凡没有再解答其他宠物问题，当前的案件牵动了所有观众的心。
他让李姐将宝宝暂时安置到一个安静、没有那件外套气味的房间，尽量减少对它的刺激。
李姐照做了，将宝宝放进卧室，关上门。
宝宝被隔离后，虽然还能听到它焦躁的抓门声和细微的“咯咯”声，但客厅里的气氛总算稍微缓和了一些。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林凡通过连接数，简单安抚着李姐的情绪，并引导她回忆更多关于丈夫最近的细节。
“李姐，张先生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您刚才提到他是公司高管？”林凡问道。
“恩，”李姐擦了擦眼泪，“他是‘宏远科技’的销售总监，平时应酬是多了点，但……但一直很有分寸的。”
宏远科技？
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最近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困难？或者，有没有跟同事、客户发生过不愉快？”林凡继续引导。
李姐努力平复心情，思索着：“困难……他说最近在争取一个很大的项目，竞争挺激烈的，压力不小。”
“不愉快……好象没听他具体说过，但他最近回家确实总是很累，心事重重的样子……”
线索有限，但“竞争激烈”、“压力大”这些信息，或许可以作为背景参考。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李姐猛地站起身，紧张地望向门口。
林凡也打起精神，直播镜头对准了玄关方向。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衬衫西裤、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带着疲惫和疑惑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张华。
他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一片狼借——地上扔着他的外套，妻子眼睛红肿，以及……正在直播的手机镜头。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快：“到底怎么回事？搞这么大阵仗？还开着直播？”
“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李姐看到他，压抑的怒火和恐惧再次爆发，指着地上的外套，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干什么了？你知不知道宝宝差点因为你这件衣服疯了！”
张华被妻子劈头盖脸一顿质问，脸色也沉了下来：“我昨晚不就是跟几个客户吃饭喝酒吗？老地方！我能干什么？狗疯了也能赖我？我看是你疯了！”
眼看夫妻俩就要吵起来，林凡立刻提高音量，介入调停：
“张先生，李姐，请都冷静一下！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剑拔弩张的两人都顿了一下。
林凡看向张华，语气诚恳而严肃：“张先生，请您先别激动。”
“我们并非指责您，而是宝宝的情况确实非常特殊且危急，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您这件外套。”
他指了指地上那件西装：“就在刚才，宝宝对这件外套表现出了极度的痴迷和亢奋，反应远超常态。”
“这种异常行为，在兽医学上，强烈提示外套上存在外源性兴奋物质。”
张华顺着林凡的手指看向自己的外套，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兴奋物质？在我的外套上？这怎么可能！我昨晚就是正常喝酒吃饭，连ktv都没去！”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查明来源。”林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请您仔细回忆一下昨晚的每一个细节。除了喝酒，您有没有接触过任何不寻常的东西？”
“比如，陌生人递的烟？或者，有没有不小心洒了什么东西在身上？”
张华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语气肯定：“没有！烟我抽自己的。酒是餐厅开的，没问题。也没洒东西。”
他看起来不象在说谎。
林凡心念电转，换了个角度：“那您再想想，在应酬过程中，或者来回的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哪怕是很细微的，比如，有没有人特别靠近您？或者，您的衣服有没有长时间离开过您的视线？”
“特别靠近……”张华喃喃重复，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随即又变得困惑，“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