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弹幕疯狂滚动，各种猜测和惊呼几乎要淹没屏幕。
李姐显然也听懂了林凡的弦外之音。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象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惊吓。
“林医生！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尖锐的否认，“怎么可能！我们家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你这是污蔑！”
她的反应激烈，紧紧抱着怀里的贵宾犬宝宝，身体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微微发抖
【主播问得没问题，这狗的样子太反常了！】
【支持林医生，有病就得查清楚！】
【也许不是毒品，是什么兴奋剂呢？】
她怀中宝宝被她勒得有些不舒服，扭动了一下。
但那股亢奋劲似乎还没过去。
喉咙里依旧发出断断续续的“咯咯”声，眼睛盯着李姐泛红的脸颊，舌头蠢蠢欲动。
【味道……还要……脸……】
林凡脑海里，宝宝那亢奋的心声再次证实了他的猜测方向。
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但他知道，不能硬来。
对方显然对此毫无准备，甚至可能真的不知情。
直接指控只会激起强烈的对抗情绪，于事无补。
他需要循循善诱，引导对方自己去思考，去发现异常。
“李姐，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林凡立刻放缓了语气，脸上露出安抚和歉意的神色。
“我绝对没有污蔑您的意思。请您理解，我提出这种可能性，是基于宝宝异常行为的医学逻辑推理。”
“动物的行为异常，尤其是这种极度亢奋、定向舔舐、甚至出现类似幻觉的表现，在兽医学上，确实需要优先排除外源性兴奋物质的影响。”
“这就象医生给发烧的病人验血，排除各种感染源一样，是常规的排查思路。”
他解释得非常专业，也非常诚恳。
将“怀疑吸毒”这个尖锐的问题，包装成了“医学排查可能性”之一。
既点明了问题，又给了对方台阶下。
李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难看。
胸口起伏着，显然馀怒未消。
“就算是排查，也不能往那方面想啊！我们家家教很严的，我老公是公司高管，我也是事业单位的，我们……”
她絮絮叨叨地开始强调自家的清白和体面。
林凡耐心听着，没有打断。
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创建心理防御。
等她稍微停顿，林凡才继续开口，语气更加温和：“李姐，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任何一个正经家庭被问到这种问题，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但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宝宝生病的原因，治好它，对吗？”
李姐看着怀里依旧不安分的宝宝，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无奈，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需要抛开情绪，冷静分析。”
“您再仔细回忆一下，昨晚十点以后，您确定只用了普通的保湿水？有没有可能……无意中沾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他刻意回避了“毒品”这个敏感词，用了更模糊的“别的什么东西”。
李姐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真的没有……我卸完妆，拍了水就准备睡了……哦，睡前喝了杯牛奶，这算吗？”
“牛奶一般不会引起这种反应。”林凡摇头，
“那除了您自己，家里还有别人吗？比如您先生？他昨晚有没有接触过宝宝？或者，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他将怀疑的焦点，看似不经意地，引向了家庭的其他成员。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也是最危险的一步。
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家庭内部的剧烈矛盾。
但林凡必须问。
宝宝的异常，源头很可能就在那个“味道”上。
而那个味道，最可能的携带者，就是与李姐亲密接触的家人。
李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我老公？他昨晚应酬回来很晚，都十一二点了，一身酒气，宝宝那时候已经有点不对劲了，我没让他碰……”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象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林凡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一瞬间的迟疑。
“然后呢？”他轻声追问，语气不带任何压迫感，“您先生回来后，宝宝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李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努力拼凑昨晚的记忆碎片。
“他回来的时候……宝宝好象……好象特别兴奋？围着他脚边转，还想跳起来舔他……我当时以为它是想爸爸了……”
她的语气变得不那么确定。
“但是……我老公喝多了，有点烦躁，就把宝宝轻轻推开了……然后宝宝就……就更粘着我了？开始拼命舔我的脸？”
她的叙述开始出现逻辑链条。
林凡心中了然。
关键点，很可能就在那个晚归的丈夫身上。
“李姐，”林凡的声音放得更缓，带着引导的意味，
“您先生平时应酬多吗？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变化？比如情绪、作息、或者……身体状况？”
他问得非常委婉。
但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品出味来了。
【主播在怀疑她老公！】
【卧槽！难道是她老公沾了那玩意儿，然后狗舔了他的手或者脸，间接嗨了？】
【然后她老公又碰了她？或者她用了她老公的毛巾？】
【细思极恐啊！如果真是这样，李姐也太惨了！】
【主播问得好小心，怕刺激到她。】
李姐不是傻子。
林凡接连的问题，都隐隐指向她的丈夫。
她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但这次，愤怒中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恐惧。
“林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老公？”她的声音带着颤斗，
“不可能！他……他就是工作压力大，应酬多点，喝喝酒而已！他绝不会碰那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