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含糊其辞，根本说不出具体品牌。
阿杰也帮着解释：“是啊林医生，可可用的东西都挺常见的，跟我用的没啥冲突啊。”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他知道，再问下去，对方也只会搪塞。
他抛出了最终的测试。
“现在，我们进行最后一步。”林凡看向阿杰和可可，“请你们象平时一样，自然地拥抱一下，持续时间大概十五秒左右。”
他特意强调：“就象你们平时表达爱意时那样，不要刻意。”
阿杰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
他张开双臂，看向可可：“来吧，可可。”
可可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看着阿杰张开的怀抱，又瞥了一眼镜头，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但在阿杰鼓励的目光和直播间几十万观众的注视下，她不得不慢慢站起身，走向阿杰。
她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针尖上。
最终，她投入了阿杰的怀抱。
阿杰自然地搂住她，脸上还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对着镜头说：“林医生，这样行吗？”
林凡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柯基奥奥身上。
几乎在阿杰和可可身体接触、紧紧相拥的瞬间！
奥奥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炸了！
“汪汪！汪汪汪！呜——汪汪！”
它不再是低吼，而是发出了尖锐、急促、充满焦虑和愤怒的吠叫！
它不再只是原地警告，而是冲了上去！
用它短胖的身体，拼命地挤向阿杰和可可之间！
用小脑袋顶，用爪子扒拉阿杰的腿！
试图将两人分开！
它的反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仿佛阿杰抱着的不是心爱的女友，而是什么致命的毒物！
【放开阿杰！笨蛋阿杰！快放开她！她是个骗子！味道更浓了！危险！】
奥奥的心声充满了急切的警告。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我的天！奥奥疯了！】
【这根本不是吃醋！这是在救人啊！】
【绝对有问题！可可绝对有问题！】
【是什么？难道是身上藏了武器？】
【不对啊，拥抱能有什么危险？】
【味道！肯定是味道！拥抱后味道混合，奥奥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细思极恐！林医生快救救阿杰！】
阿杰也被奥奥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可可。
“奥奥！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些生气地呵斥道。
奥奥见两人分开，吠叫声才稍微平息一些，但依旧焦躁地在阿杰脚边打转。
用身体挡住可可，不让她再靠近阿杰。
可可被推开，跟跄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
她看着对着她龇牙低吼的奥奥，又看看一脸困惑和恼怒的阿杰，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和混乱。
林凡知道，是时候了。
他清了清嗓子。
“阿杰。”
阿杰抬头看向镜头，脸上写满了不解和烦躁：“林医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奥奥今天太反常了！”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阿杰，你相信奥奥吗？”
阿杰一愣：“我当然相信它！它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那你觉得，奥奥刚才的行为，是在无理取闹，还是在拼命向你传达某种它认为至关重要的警告？”
阿杰张了张嘴，看着脚边依旧焦躁不安、死死护在他身前的奥奥，又想起它刚才那近乎疯狂的举动，一时语塞。
他不是傻子。
奥奥的反应，太异常了。
异常到根本无法用“吃醋”来解释。
那是一种……仿佛他身处险境时，奥奥才会有的反应。
林凡继续引导：
“动物的感知世界，和我们人类截然不同。”
“它们的嗅觉，能分辨出我们无法想象的细微差别。”
“奥奥如此激烈地排斥可可，尤其是在你们亲密接触时反应达到顶峰。”
“这强烈暗示，在它感知到的‘气味世界’里，可可的存在，”
“或者你们亲密接触时产生的‘复合信息’，代表着‘异常’、‘危险’、或者‘欺骗’。”
林凡的话，象是一记重锤，敲在阿杰的心上。
也敲在了直播间几十万观众的心上。
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是不是在暗示可可生病了？比如癌症早期体味会变？】
【有可能啊！狗好象真的能闻出某些疾病！】
【如果是这样，那奥奥是在救可可？】
【但奥奥明明是在保护阿杰啊！它针对的是可可靠近阿杰的行为！】
【可可绝对有问题！】
【卧槽，我靠我不敢看了！】
【主播快说清楚啊！】
阿杰脸上的烦躁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逐渐升起的寒意。
他低头看看护在自己身前，依旧对可可龇牙的奥奥。
又抬头看看脸色惨白、眼神躲闪的可可。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异常……危险……欺骗？”阿杰喃喃重复着林凡的话，眼神复杂地看向可可，“可可，你……”
“我没有！”可可猛地抬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阿杰！你不相信我了吗？就因为一只狗？”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无比委屈。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奥奥它只是不喜欢我，它排外！你为什么宁愿信一只狗也不信我？”
“林医生……林医生他根本就是胡说！什么复合信息，什么欺骗，都是猜测！”
她的反驳，听起来合情合理。
甚至带着被恋人怀疑的伤心欲绝。
若是平时，阿杰早就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哄了。
但此刻。
奥奥那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应，还历历在目。
林凡那沉稳冷静、基于事实的分析，言犹在耳。
尤其是那句“动物的本能往往直指真相的内核”。
阿杰尤豫了。
他看着可可哭泣的样子，心里堵得难受。
又看看脚边焦躁的奥奥，一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直播间观众也分成了两派。
【小姐姐哭得好伤心啊，会不会真是误会？】
【狗有时候也会莫明其妙讨厌一个人的。】
【但奥奥的反应太激烈了，不象单纯的讨厌。】
【相信林医生的判断！他还没错过！】
【阿杰快醒醒！别被眼泪骗了！】
林凡看着连接数画面中的僵局，知道需要再推一把。
“阿杰。”林凡再次开口，“现在不是争论信谁不信谁的时候。”
“我们需要的是弄清楚真相，为了奥奥，也为了你和可可的关系能健康持续。”
“既然奥奥对气味反应如此剧烈，而可可坚称自己使用的物品无害。”
“那么，我们可以尝试从其他角度，验证一下奥奥的‘警告’是否具有……特异性。”
“特异性？”阿杰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验证？”
林凡沉吟片刻，说道：“很简单。找一个你们都熟悉、奥奥也完全信任的第三方女性朋友。”
“让她和可可，分别与你进行同样的交互，比如简单的拥抱。”
“观察奥奥的反应。”
“如果奥奥只针对可可与你的交互产生剧烈排斥，那么……”
林凡顿了顿，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那么问题出在谁身上，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