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直播间的弹幕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仿佛所有人都被这过于惊悚的推测惊呆了。
下一秒，海啸般的弹幕彻底爆发！
【卧槽卧槽卧槽！非亲生？！】
【主播的意思是孩子不是他儿子的？！】
【这……这比儿媳妇出轨还狠啊！】
【杀人诛心！这是要绝户啊！】
【怪不得狗都不认！气味不对！】
【豆豆：这锅我不背！这崽子的味道跟我认识的男主人不一样！】
【信息量太大我cpu烧了！】
【绿色超级加倍！儿子实惨！】
刘奶奶如遭雷击。
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怀里的京巴豆豆似乎感受到她剧烈的情绪波动，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糊涂……吓到了？哼……早该知道了……那崽子哭起来的声音都跟这家不一样……】
豆豆的心声带着一丝不屑和早已看透的意味。
“不……不可能……”刘奶奶喃喃自语，声音发颤，象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林医生，这……这太离谱了！怎么可能呢！我孙子长得跟我儿子小时候一模一……”
她的话突然顿住了。
因为她猛地想起，邻居、甚至自家亲戚偶尔开玩笑时，
确实有人说过“这孩子像妈妈多，不太象爸爸”。
以前只觉得是玩笑，现在想来，却如同冰锥刺心！
林凡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不忍。
但话已出口，而且豆豆的心声和反应几乎印证了这一切。
他沉声道：“刘奶奶，我知道这很难接受。这只是基于豆豆行为的一个极端推测，并非定论。”
“但是，动物的本能往往直指真相的内核。豆豆如此强烈且针对性地排斥家中的三个人，尤其是连婴儿都排斥，这绝非寻常。”
“我建议您……冷静下来后，或许可以……”
林凡斟酌着用词，
“……从一些更科学的角度去验证一下，而不是仅凭猜测就去质问，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和伤害。”
他的意思很委婉，但谁都听得懂——去做亲子鉴定。
【主播人真好，还怕老太太受不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支持鉴定！】
【要是真的……这儿子也太惨了，帮别人养孩子，自己妈还被蒙在鼓里。】
【儿媳妇太不是东西了！】
刘奶奶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难以置信，
逐渐变得混乱、痛苦，
最后染上了一丝狠厉和决绝。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是傻子。
林凡的话，结合豆豆这半个月的异常，
再加之平日里一些被她忽略的细节……
比如儿媳妇总是以加班、闺蜜聚会为由晚归，甚至夜不归宿；
比如儿子越来越沉默寡言，眼里没了光；
比如儿媳妇对她这个婆婆时而亲近时而疏远，总透着一股敷衍……
无数线索碎片在这一刻拼接起来，
指向那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可怕真相！
“验证……好！验证！”刘奶奶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老了糊涂了，还是有人把我当老糊涂耍着玩！”
她这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直播间的观众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怒火和决心。
【奶奶威武！支持奶奶查明真相！】
【千万别冲动啊！等儿子回来商量一下？】
【感觉要出大事！】
林凡赶紧劝道：“刘奶奶，您先别激动，身体要紧。这件事最好还是……”
他话没说完，刘奶奶家的大门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今天下班早，顺路买了点菜。”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声响起。
是刘奶奶的儿子回来了！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儿子回来了！】
【正主来了！】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
【别啊！还没证据呢！】
刘奶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挂断连接数。
但她的手抖得厉害，一时竟没找到按钮。
而她的儿子，已经换好鞋，拎着菜走进了客厅。
他一眼就看到他妈抱着狗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对着手机，表情异常。
“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儿子放下菜，关切地走过来。
当他走近，目光扫过手机屏幕，
看到了直播界面和林凡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
“妈，你这是在看什么直播？宠物医生？”他有些疑惑，
随即象是想起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语气有些复杂，
“是不是豆豆又怎么了？它最近有点怪，我都说了不行就……唉。”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无奈的疲惫，
似乎对豆豆的“怪”有所察觉，但又选择了回避。
【看！就是这个窝囊样子！就知道叹气！被欺负到头上了也不敢吭声！憋屈死狗了！】
豆豆的心声再次响起，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林凡隔着屏幕，看着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眉宇间带着愁苦的男人，心里叹了口气。
刘奶奶看着儿子，眼神极其复杂。
有心疼，有愤怒，有尤豫，最终，她象是下定了决心。
她没挂断连接数，反而把手机往儿子面前一递：
“阿伟，你来得正好！这位是林医生，网上很有名的动物专家！你听听他怎么说豆豆的事！”
儿子被母亲这架势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接过手机，
看向屏幕里的林凡，尴尬地笑了笑：“呃，林医生你好，我妈她……没打扰你吧？豆豆就是老了，脾气怪了点，没什么大事。”
他试图轻描淡写，息事宁人。
林凡看着他，心中了然。
这个男人，可能并非一无所知，而是选择了自我欺骗和沉默。
“您好，”林凡礼貌回应，决定再推一把，“豆豆的行为异常，根据我的分析，可能并非简单的年老脾气怪。”
他简要地将刚才对刘奶奶说的、关于气味和情绪应激的理论又说了一遍。
只是语气更加客观和中立。
当说到女主人可能携带陌生强烈气味，以及幼崽可能缺乏家庭气味印记时，
刘奶奶儿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
嘴唇紧闭，眼神开始躲闪，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种反应，根本瞒不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