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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天下不可一日无此君(1 / 1)

第437章 ——天下不可一日无此君

在散漫道人手画圈圈的念声中。

苏尝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点精粹至极的金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手中那柄流光溢彩的小剑发出饱隔似的剑鸣声。

剎那之间,整个鬼域谷的鬼物与修士都道心震颤。

陆沉与僧人几乎同时望向少年身边那五“人”中的一位身材高大的白衣女子。

后者双手拄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们。

陆沉咽了咽唾沫,有些心虚的汕笑道,“你们先聊,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高大女子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那个僧人虚影,淡淡开口道,

“鬼域谷之爭,现在是不是该下个定论了?”

僧人双手合十,不急不缓道“苏小施主能在我掌中须弥界的问道中坚守自性,是有大毅力、大开悟和大悲悯之人。

將鬼域谷交於他手中,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高大女子撇撇嘴,

“放心?我看中的人又何须你放不放心?

还有问道这话,你也好意思对一个刚及冠不久的少年说的出口?你怎么不来找我问?”

面对这几乎明摆著的嘲讽,僧人表情依旧平静,

“万年前,已与剑主问过一场,也要感谢剑主对当初的人族手下留情。”

高大女子呵了一声,“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三个人已经默契的把所有功劳都瓜分了。”

僧人摇摇头,“登天有功之人,天下眾生铭记於心,即使我等也不能更不会否认。『

听闻此话,虽然脸上依旧著不屑的表情,但高大女子眼神终究不再那么础础逼人。

她回首看了看少年身边一个个如真实般的身影,有些怀念故人。

这时,僧人望向苏尝,唱了一声佛號后道,

“以须弥界对苏小施主你问道,確如剑主所说,稍稍有些过分。”

说著,僧人伸手於身前虚托,一个朴实无华的蒲团便凝实在他手中,

“我於成道前,常在此蒲团上打坐悟道。

今日赠予苏小施主,希望有神益於你之后的修行。”

苏尝站在原地没动。

僧人也不恼怒,只是把蒲团轻轻放在身前地上,然后转身走向老僧。

形容枯稿的后者看见他走过来,有些羞愧的低头看著自己胸前的剑洞,

“世尊,我没有完成一个佛子该承担的责任。”

手段尽出,甚至不惜放任高承为恶,也没有让佛门最后掌握鬼域谷的轮迴往生。

僧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头顶,眸光远眺,眉目中儘是慈悲和怜悯,

“痴人,此刻还未明了你心中最在意的责任吗?”

老僧心有所感的放眼望去,便看见一道急速掠来的熟悉身影。

他喃喃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清。

这些年来,他放不下佛子责任,执著於证得菩萨果位。

也放不下那个为他而死的剑修女子,想要让她心中不再痛苦与折磨。

想不到如何能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他,深陷於锁与图吾之中。

不敢出大圆月寺一步,不敢见那人。

躲在佛堂画地为牢,任由鬼域谷的冤魂在血泊里打滚。

自己这样做。

是错了吗?

老僧看著那越来越近的身影,眼神证证。

想起对方力竭死在兵灾下前,曾对他说『和尚,別让佛堂的门槛,挡了看眾生的眼”。

也想起青衫少年之前说的那些话,

“她为了替你完成心愿,主动在地闕玄上登录姓名,如果真论起佛法,我觉得她比你更近於菩萨。”

“若因此成不得佛,那就不成佛。”

可这样。

真的可以吗?

老僧垂下头,不敢再看那已经清晰可见的身影。

僧人轻轻嘆息一声,“若爱人便是负我,那我传播佛法做什么?”

老僧浑身剧震,如遭当头棒喝,又如醍醐灌顶,

只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有伽锁脱落。

他朝僧人深深一拜,“感谢世尊点破。”

隨后始终未主动修补胸前剑洞的老僧,又神色认真的道,

“还请世尊允我今日彻底了却因果,弥补犯下过错,谅我不能再与您入佛国。”

僧人收回手,眼神悲悯的点头道,“且去行,且去做。”

隨后僧人的身影便缓缓消散在佛主的投影消失后。

一直双手拄剑的高大女子,便也收起了老剑条。

她朝苏尝挑挑眉道,“下次再跟这个和尚打交道,就喊我过来。”

苏尝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女子笑了笑,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隨后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见。

一旁的陆沉忍不住说道,“那位前辈对你是真的好。”

苏尝点头道,“神仙姐姐对我一直都不错。”

陆沉站起身,再一个弯腰,就要將那张“看不出什么稀奇”的蒲团,给顺手牵羊了。

苏尝说道,“谁都別拿,就留在这吧。”

陆沉一脸然,只得將那蒲团轻轻放回原地,装模作样拍了拍尘土。

他突然有几分好奇,问道,

“你在佛祖掌中梦境里边遇见的事,有没有关於贫道的內容?有的话,发展到哪里了?”

苏尝带著点玩味的笑意点头说道,

“有啊,我看见你莫名其妙丟了境界,成了凡人,在路边算卦挣钱討饭吃。

临我醒时,你正硬拉著一个带著龙角耳饰的少女,非要给人看手相。

结果被少女一边骂色胚,一边摔耳光呢。

脸都被打肿了,还在那儿说贫道真是白玉京陆掌教,著日月可鑑,天地良心啊。”

陆沉痛心疾首道,“这么惨?!”

苏尝微笑道,“不然你以为?”

陆沉搓手道,

“既然贫道都被骂色胚了,那有无搂搂抱抱?就算没有搂搂抱抱,总要摸过那位姑娘的脸蛋和小手吧?”

苏尝说道,“耳光都打在脸上了,算不算陆掌教用脸摸了姑娘的手?”

陆沉嘿了一声,点头道,“这歪理儿,贫道认了。有机会,贫道还真想试试这调调。”

苏尝看了看远处的贺小凉,很想把她拉过来听听这些话。

好让这位女冠彻底认清这傢伙的嘴脸,往后少信点对方的忽悠。

言语间,陆沉远游的阴神身躯也逐渐透明,

道人用这最后的时间,快语说道,

“苏尝,以后游歷青冥天下,你想跟余师兄该如何比划就如何。

我反正是既不帮理也不帮亲的人,作壁上观。

等你们打完了,我们再去逛白玉京,比如青翠城,还有神霄城。一定要由我带路,就此说定,

听著陆沉刻意拖长的尾音。

苏尝有些哑然失笑。

这傢伙是不是担心自已练成后,正好碰上他执掌青冥,替他余师兄成为那挨剑之人?

当蒲镶在老僧身侧站定,她竟是故意散去了脸上的皮肉,又以白骨面容见后者。

蒲用那双空洞的眼眶直直对著老僧,嗓音沙哑,

“终於肯见我了?我这般模样,你可还看的惯?”

在她故意显露的这副红粉骷容貌前。

老僧望向她的目光,眼中不再有逃避。

他轻声道,

“苏施主告诉我,若因此成不得,那就只好误我佛。此时此刻,我才懂了。 当年你替我寺挡下兵灾时,我便该隨你而去。

佛国再好,不及人间一握。”

蒲握剑的手手轻轻颤抖,最终化作一声嘆息,

“和尚,你早该这么说了。”

老僧点点头,语气中带著释然“苏施主说的对,放不下那点执念,终究是贫僧。比起我,你更近於佛。”

老僧望向面前的白骨髏,眼神温柔“蒲镶,看好了,这是我欠你,欠这方鬼域谷的答案。”

话音未落,后者头顶突然绽开一朵朵血色莲,每片瓣上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往生咒。

隨著这些朵朵莲飘入青衫少年手中。

老僧的身躯也开始寸寸崩解,化为道道柔和散发的金光。

这实质般的光芒,最终全部如同纱衣般一丝丝轻柔的覆盖在蒲镶身上。

在这纱衣笼罩下,后者原本只是用障眼法显化的肉身,在这柔和的佛光中,竟慢慢恢復的如常人一般。

蒲抬起手,摸了摸有些潮湿的脸,重塑血肉的眼眶中已经满是泪水。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对身上的纱衣轻声道,“这一次,你再也躲不掉我了。”

贺小凉看见这一幕,有些感慨。

老僧终究未能证得菩萨果位,蒲镶也终究没有成为玉璞剑仙。

不过今日之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割。

这个结果,这里边的对与错,得与失,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说得清楚。

贺小凉又想起当初打蘸山船上的自己。

那时她心盲意乱,差点就执迷於缘,是苏尝隨口点拨,解了她燃眉之急。

这也让她第一次怀疑一一大道之外,是否还有別的风景。

她望向手中那根连理枝条,少年奉还的福缘还在上面承载著。

贺小凉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让它物归原主。

她怕接过福缘,就再也找不到与少年联繫的理由,

这位年轻女冠轻声自语道“凉薄吗?是不敢深情。怕深情累己,更怕深情累人。”

正准备將那顶莲冠交还给她的苏尝,走来时听见这话,不由得愜了愜。

贺小凉回过神,脸颊顿时有些緋红。

这位年轻女冠难得有些侷促的接过道冠,戴在头顶,不敢再看少年眼睛。

鬼域谷与骸骨滩的接壤处。

没有了老僧肘,京观城高承的白骨法相再难存进。

少年的阴神法相也腾出手,骤然出剑。

巨大法相抢臂,一剑劈下,金光火星如雨落大地,一时间整座骸骨滩天摇地动。

高承的白骨法相身形轰然崩溃下坠,瞬间没入大地,被迫退回了鬼谷这座小天地当中。

不多时,苏尝的阴神法相便压著高承真身返回了京观城废墟附近,

这位京观城城主身材不高,一副雪白瘦骨模样,身上只是披掛了一副最简陋的破损铁甲,腰间佩刀,更是寻常物。

乍一看,很难讲他与那位让南方诸城瑟瑟发抖,披麻宗头疼的城主相对应,

在看见青衫少年后,高承只说了一句,“成王败寇”,便不再作声。

苏尝也懒得理会他,只是努力將老僧遗留下的所有血肉莲炼化,准备待会儿用於超度亡灵往生。

这个时候,高承才再次开口问道,“苏尝,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怎么处理鬼域谷诸多鬼修亡魂?”

青衫少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罪大恶极者,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次之各有期刑,期满我再送他们去转生。

其余无大错者,想要继续修行,在青册上登录姓名即可。

想要轮迴的,我自会为他们开闢一条阴冥道路去往生。”

在少年回答的同时,阴神法相也將此话於鬼域谷中昭告。

高承笑道,

“异想天开!整个鬼域谷即使只有十万阴魂想要转世,为他们单独开闢阴冥道途所费的消耗也是泼天之数。

你有多少气运和福缘可用?”

苏尝弹指將他的嘴巴封禁,“这种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即使散去这一身人道气运,又如何,他的大道不在於集一人之力一人之心。

而是取之於人,用之於人。

而就在此刻。

年轻女冠忽然將手中的连理枝再次递过,

这一次,焦黑的连理枝条上不只是少年之前还给她的一半福缘。

而是加上她本身的那一半。

福缘冠绝一洲的贺小凉,此时將自己天生的所有福缘,全部交给了少年。

她望著眼前少年,眸光清澈,

“昔日陆沉以我福缘为桥牵因果,今日我便以这桥为柱,帮你立鄯都万世轮迴。

让走过这桥的亡灵,人人得以往生,便是我贺小凉完成了对你当初的许诺!”

这一刻,苏尝忽然读懂了陆沉的算计。

你说我徒弟凉薄不懂人心,可若有一天她照见本心后,又该如何?

接过连理枝条的一袭青衫身形,一步来到京观城墙头附近,举目远眺。

只见数百里之內,阴气冲天,匯聚成一条豌蜓长河。

下一刻,一道璀璨剑光破开夜幕。

照耀得大地道路之上,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只是最不同寻常的,是这道剑气如此浩然正大。

阴冥道路上的所有阴灵鬼物,竟是毫无畏惧,反而就连那些早已灵智浑浊的鬼物,都不合常理地平添了几分清明眼神。

在眾多想要寻求往生的亡魂脚下,涟漪阵阵,月夜下波光粼粼,就像—多出了一条平如镜面的坦途。

而且是那山水相依的大好格局,山中道气盎然,水路灵气沛然,

不但如此,一直遥望著这边的竺泉惊讶发现绵延鬼物队伍头顶,还出现了一朵朵血色莲。

所有阴灵鬼物,当它们行走在这条道路上,步步皆有莲在身边一一绽放,摇曳生姿,將它们身上的阴气洗涤乾净。

异象还不止於此,当极远处那一袭青衫开始缓缓登山。

剎那之间,从他身上绽放出一条条金色丝线,飘荡而去,將第一批数万亡魂,一一牵引。

一人登山,拖拽前行。

以自身功德的损耗,炼化出无数条因果长线,与身后阴灵相互牵引,青衫率先前行。

在那之后,那一袭青衫的前行背影,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御风而行。

好像一条虚舟,一条渡船,一人带领数万亡魂英灵,一同跋山涉水,飞掠向前。

以超乎想像的极快速度,赶赴鬼域谷外的水陆法会和周天大。

要洗去这些浸在鬼域谷千年的鬼物亡灵身上的斑驳死气后,再护送他们走入一一扇扇通往鄯都的大门內,帮他们轮迴转生。

这绝对是飞升境修士都无法做成的壮举。

竺泉忽然发现,自己和一眾披麻宗弟子此刻好像都无事可做了。

即使是法会也不需要他们帮忙。

因为法坛中央,早有一位红袍大袖的判官等著。

望著这一幕,饶是別有心事的剑修蒲,此时也证无言。

小玄都观老道人倒是会心一笑,那个少年还真是说到做到。

他收起思绪,遥遥与那个背影抱拳致礼,心神往之。

浩浩荡荡的队伍,路过南方诸城时,一眾城主呆滯无言。

许久过后,其中一个才喃喃道“这么多功德气运和福缘啊,都舍了不要吗?这样的亏本买卖,我这个外人,都要觉得心疼。”

肤腻城的城主范云萝,眼中熠熠光彩看著队伍前的那个青衫少年身影。

她笑语盈盈道,“他是苏尝嘛,做什么都不稀奇。”

山风迎面吹鬢角。

年年春风和煦,也会吹老美人面,白了少年头。

可在这春风中,愈加凝实的中年儒士身影面带微笑,喃喃自语道,

“万年之前,先贤们若无舍我利他的心境和捨生忘死的气魄,人间就不可能有如今万年的『人间”。”

“那现在的我们,修道又是为什么呢?”

他自问自答道,

“当如前人一样,为了天下不可一日无此君。”

“此君是谁?

记住了。

是我,是你,是你们,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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