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品牌定位怎么解决？”欧建航追问道，“你在国外是低端品牌，回国内卖高价，消费者能接受吗？”
“简单，”季阳嘿嘿一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国内外用不同品牌就行。国内用山海明珠，国外嘛就叫iphone吧。”
“噗！”欧建航一口水喷了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你疯了？”他边咳边说，“不怕告你侵权？”
“他们压根就不造机子，”季阳一边帮老人拍背，一边笑道，“只要我比他们先推出产品，他们反而是在恶意抢注。再说了，水果公司现在还在搞p3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手机？”
欧建航的咳嗽渐渐平息，他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嘴，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小阳啊，时间要抓紧，眼光要放远。别到时候你的‘苹果手机‘商标被人抢了去。”
季阳眼前一亮，不由得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这一番话里的深意，让他感受到了老一辈的智慧。
还得是老前辈有经验。
两人相视一笑，都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一刻，一个足以改变整个手机行业格局的计划，在两人心中悄然成型。
“对了，”欧建航突然想起什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季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其实已经开始了。st那边的合作已经谈得差不多，生产线也在筹备中。”
“这么快？”欧建航有些惊讶。
“机会稍纵即逝。”季阳走到门口，回头笑道，“再说了，现在的手机市场就像一锅沸水，谁先下手，谁就能占据先机。”
欧建航看着年轻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年轻人，不仅有想法，更重要的是敢想敢干。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或许正需要这样的人来搅动这潭死水。
季阳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摇了摇头。“谁能想到，一个本该成为半导体行业新星的企业，如今却要面临破产清算的命运。”
“用电子邮件传递机密资料，”欧建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种低级错误，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犯。更何况还用的是澜软的邮箱，简直是自投罗网。”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模糊的车声。
“欧老，”季阳打破沉默，“其实银河半导的股权架构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去年年底的事您还记得吗？他们在美国引进双电子束系统时就遇到了阻碍，若不是瑞典那边帮忙疏通关系，软件无法获取数据。”
欧建航转过身，目光落在季阳身上：“你的意思是？”
“美国之前对银河半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全是六方联盟的功劳。”季阳放下咖啡杯，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一来是因为互联网泡沫破灭后，整个半导体行业遭受重创。他们急需出清一些设备和技术来回血。二来”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欧建航：“他们认为银河半导做不大。”
欧建航闻言，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你说得对，烧钱大户没有充足的资金储备，确实难以为继。”
“徐长青那边怎么样了？”季阳问道。
“他正在联系六方联盟，争取他们同意银河半导进行破产清算。”欧建航揉了揉太阳穴，“这块基本没啥毛病。”
季阳点点头，却又皱起眉头：“欧老，后续怎么走，您必须整个规范性文件。”
欧建航靠在椅背上，目光似乎穿透了天花板，陷入回忆：“你还记得2000年吗？。”
“记得，”季阳轻声应道，“那时候整个半导体行业正处于低谷期。”
“徐长青是个聪明人，”欧建航继续说道，“他抓住了这个机会，以极低的价格购入了大量设备，甚至还买下了海门晶迈科技芯片厂。短短三年时间，就在青城建了三个厂，四条八英寸芯片产线外加龙国首个十二英寸芯片生产基地。”
“确实是惊人的速度。”季阳赞叹道。
欧建航站起身来，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速度是快，但问题也随之而来——缺钱。”
他转过身，面对季阳：“你知道的，银河半导是多头股权架构，没有实际控制人。这种架构让我们能在国际市场上腾挪辗转，避开《蒙特利尔协定》的限制，从日本、新加坡、欧洲获得大量技术转让。”
“但这种架构也是把双刃剑。”季阳接过话头，“一旦涉及到所有股东同时向公司追加投入，就变成甩锅大戏了。”
欧建航点头：“没错，只要有个投资人耍赖皮，其他金主也就放弃投钱了。至于借款”他摇了摇头，“海外银行没有政策指导，不敢轻易放贷。国内银行更是谨慎，毕竟银河半导注册在海外，资本是美元，借太多容易引起美国的注意。”
季阳站起身，走到欧建航身边：“欧老，您觉得银河半导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反而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欧建航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是说大豆期货的事？”
“正是。”季阳点头，“银河半导参与大豆期货交易，本来就是为了套期保值。现在遇到了这种黑天鹅事件，亏损6亿美元，亏空了二十多个亿的美刀给交易商，资金链直接崩断。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你的意思是”欧建航若有所思。
季阳压低声音：“利用这次机会，让银河半导申请破产清算，然后按照清算顺序，龙国金融机构拿到了清算权，把这堆烂账甩给专门的资管公司处理。”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过了良久，欧建航才开口：“季阳，你去联系一下相关部门，让他们做好准备。记住，一切要低调进行。”
“明白。”季阳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欧建航又叫住了他：“对了，让法务部的人准备一下相关文件。另外”他顿了顿，“让金融部的人也准备着，可能随时需要他们。”
季阳会意地点点头，轻轻带上了门。
欧建航重新坐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那是银河半导最近的财务报表，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在诉说着这家公司的命运。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数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欧建航拿起话筒，电话那头传来徐长青急促的声音：“欧老，六方联盟那边有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