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往市区开。”赵婷对驾驶座上的吴明河说完，便按下了后座的隔断按钮，同时拉上了窗帘。
季阳见状，不由自主地往角落缩了缩：“喂，你这是要干什么？该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赵婷瞥了他一眼，“最近浦江不太平，你最好小心点。”
“什么情况？”季阳立刻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赵婷沉默了片刻：“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说，你只要知道最近要提高警惕就行。”
“得了吧，这种官腔我听得够多了。”季阳撇了撇嘴，随即按下通话键，“吴叔，从现在开始所有安保级别提升到最高。”
“这么谨慎？”赵婷挑眉。
“谨慎点总没错。”季阳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我可不想哪天在街上被人爆头。”
赵婷正要说什么，手中的pda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查看信息，眉头微皱，随即按下通话键：“吴部长，改道去浦江理工本部。”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发动机轻微的嗡鸣声。
与此同时，浦江理工芯片学院的机房内一片喧哗。
“我的天，那些帖子全都不见了！”
“连云端论坛上的都消失了！”
“那些院士的联合声明也找不到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所有涉及柳采薇、季阳、山海明珠集团的帖子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这些关键词都被屏蔽，无法发帖。
“这是国家层面出手了。”萧明远摸着下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是在给我们学校撑腰啊。”
褚浩也笑了：“某些人这下该傻眼了吧？”
“国家威武！”
“那些黑子现在该后悔了！”
“沪江的学生都不敢说话了！”
整个机房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学生们开始用各种谐音字在论坛上庆祝，虽然管理员不停地删帖，但依然挡不住他们高涨的热情。
一条名为“拨云见日”的帖子正在疯狂上涨，短短十分钟，便已破万层。帖子里充斥着各种激烈的言论，有人痛斥山海明珠集团的傲慢，有人为浦江理工打抱不平，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
萧明远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帖子要是没有发言时间限制，我能把它盖到天上去！”他一边打字一边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坐在旁边的褚浩和韩华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褚浩摇摇头，轻声道：“你这样刷屏有意思吗？”
“怎么没意思？”萧明远停下手指，转过头来，“现在整个论坛都在讨论这件事，我们浦江理工的尊严岂能让那些商人践踏？”
韩华德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怎么让事情变糟了？”萧明远不服气地反驳，“难道我说错了？山海明珠集团确实太嚣张了！”
正说着，华沪江推开门走了进来，“你们还在这儿磨蹭什么？食堂要关门了！”
萧明远这才依依不舍地关掉电脑，跟着几人往食堂走去。夜色已经笼罩了校园，路灯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说真的，山海明珠集团这次是真的玩砸了。”萧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身边的几人，“删院士们的声明，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褚浩接过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活该！自作聪明，最后玩火自焚了。”
“你们说这些企业家是怎么想的？”韩华德吐出一个烟圈，“未来集团和山海明珠集团再强，也不能跟我们星辰强叫板啊。”
寒风吹过，带走了缭绕的烟雾。几人走在空旷的校园里，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最离谱的是把院士们的声明都删了。”华沪江摇头叹气，“这些民营企业家现在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萧明远冷笑一声，“那些企业家有什么了不起，大多数都是当年坐最后一排的货色，现在有了钱就以为自己能跟我们叫板？”
“就是！”韩华德用力踢开路上的一颗石子，“我们浦江理工可是国家的牌面，哪是那些肥头大耳的资本家能比拟的。”
褚浩默默听着这些话，没有说话。作为经济学专业的学生，他很清楚每个时代都有其特点。早期的企业家确实学历不高，但那个年代的平均学历本就不高。而现在的互联网企业家，像林铁山、白凤武，还有季阳，哪个不是名校出身？
不过他没有说破，人在兴头上，何必扫兴？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食堂。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往日喧闹的食堂此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仰头望着墙上的电视。这种场景，让萧明远想起了两年前国足杀入世界杯的那天。但那时的食堂是沸腾的，而现在却安静得可怕。
标准的播音腔从电视里传来：“网络科技成为人类进步的关键里程碑”
萧明远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从周围人的表情来看，情况似乎不太妙。
“面对如今网络世界的混乱局面，我们的记者对话了山海明珠集团掌门人，同时也是沪江大学的大一新生季阳”
电视里响起了季阳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萧明远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一刻他明白了，国家确实出手了，但站在了对立面。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是结局时，新闻并没有结束。画面一转，出现了更让人震惊的画面。
“企业和学校联手培养人才，校园与产业深度结合”
电视上出现了浦江理工校长和季阳握手的画面。哐当一声，不知是谁的餐盘掉在了地上，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食堂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视里的签约仪式。校长郭天智和季阳站在一起，笑容灿烂。芯片学院院长梁达教授正在和山海明珠集团的高管签署协议。
“浦江理工大学将与沪江大学、山海明珠集团共同发起设立山海明珠科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