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的负重跑刚结束，屈正阳正靠在训练馆的墙壁上喘气，上衣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成深绿色。樊振东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跑过来，隔着两步远就把包往他怀里塞：“接住！我妈刚寄来的牛肉干，内蒙古产的，特劲道。”
帆布包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屈正阳拉开拉链，里面除了两袋真空包装的牛肉干，还有一包奶糖和几袋坚果，都是他之前提过爱吃的口味。“你妈也太贴心了，还记着我爱吃这个。”他拿出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咸香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瞬间驱散了训练的疲惫。
“我跟我妈说你训练特拼，得补点营养。”樊振东自己也撕开一包奶糖，含着糖说话含糊不清，“对了，下午王教练说要练双打战术，咱们俩一组，得好好磨合磨合。上次模拟赛你也看见了，咱们的跑位差得远呢。”
屈正阳点头应下，心里却有些犯愁。他和樊振东的技术风格差异太大：樊振东正手力量足，擅长近台强攻，打球像头猛虎；而他更侧重步法灵活和落点控制，风格偏细腻。之前几次双打训练，两人总在跑位上出问题——樊振东攻正手时，他常常来不及补反手位；他摆短时，樊振东又冲得太猛，导致漏球。
下午的双打训练刚开始，果然又出了状况。王教练亲自当陪练，发球刁钻地落在两人的空档处，屈正阳滑步想去接，樊振东也同时扑了上来，两人撞在一起，乒乓球擦着球台边缘落地。“停！”王教练把球拍往球台上一放，“你们俩是在比谁跑得快吗？跑位要有默契，不是瞎冲！”
两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樊振东挠了挠头：“教练，我们下次注意。”王教练叹了口气：“别下次了，现在就练。屈正阳，你站反手位，樊振东站正手位，我发球，你们只许移动三步，先找位置感。”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两人就在王教练的指令下机械地移动脚步。屈正阳刻意放慢速度，用形意拳的“鸡步”调整重心，落地又轻又稳，渐渐能预判到樊振东的移动轨迹。樊振东也慢慢找到了节奏，不再一味猛冲，会刻意留出台面给屈正阳补位。
休息时，樊振东递过来一瓶冰可乐：“你刚才的步法真神了，跟踩着滑板似的，怎么突然这么灵活？”屈正阳喝了口可乐，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就是早上练基本功的时候多琢磨了一下，调整了重心。对了，晚上咱们加练会儿吧，用零食当标记，练跑位。”
樊振东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我那还有巧克力，正好派上用场。”
晚饭后，训练馆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樊振东把巧克力豆撒在球台周围的地板上，红色的代表屈正阳的位置，蓝色的代表他的：“我攻正手红巧克力的位置，你就补反手蓝巧克力那，试试？”
屈正阳点头，握住球拍站定。樊振东发球后立刻侧身攻球，落点正好在红巧克力旁，屈正阳瞬间滑步到蓝巧克力位置，反手快拨把球打了回去。“漂亮！”樊振东大喊一声，正手跟上一记重扣，得分。
练到八点，地上的巧克力豆己经所剩无几，两人的配合却越来越默契。樊振东擦了擦汗：“现在感觉顺多了，下次再打，肯定能赢赵磊他们。”屈正阳笑着拿出最后一块牛肉干，掰成两半：“来，庆功。等全国赛双打拿了名次，我请你吃大餐。”
“一言为定！”樊振东接过牛肉干，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对了，我妈还寄了点奶茶粉，明天早上冲给你喝，暖身子。”
第二天清晨，屈正阳刚练完形意拳回到宿舍，就闻到了浓郁的奶茶香。樊振东正蹲在地上冲奶茶，不锈钢杯子里冒着热气：“快尝尝，咸口的，我妈说这个补钙。”
屈正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浑身都暖和起来。他想起家里寄来的槐花蜜，从抽屉里拿出来：“这个给你，我妈自己酿的，泡水喝润肺，训练完喝正好。”
樊振东眼睛瞪得溜圆：“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蜂蜜收进帆布包，“以后咱们互通有无，我妈寄的零食，你家寄的特产，咱们都分享。”
上午的双打对抗赛，他们对阵赵磊和李想。一上来，赵磊就用削球给他们制造麻烦，樊振东的正手攻球频频下网。屈正阳立刻用手势示意樊振东别急，发球时特意发了个正手短球，迫使赵磊上步。赵磊回球过高，屈正阳抓住机会反手快拨，樊振东立刻侧身正手强攻，得分。
“就这么打！”樊振东兴奋地喊了一声。接下来的比赛，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屈正阳的步法负责调动对手，樊振东的正手负责终结进攻，很快以3-1战胜了对手。
王教练在场边看着，满意地点头：“这才像话。零食没白吃，默契练出来了。下周省队交流赛，你们俩就搭档双打，好好表现。”
走下球台，樊振东拍着屈正阳的肩膀：“看到没，咱们这‘零食外交’效果显著！晚上继续加练，争取交流赛拿个冠军。”屈正阳笑着点头，手里还握着那杯没喝完的奶茶，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份用零食搭建起来的友情，会成为他训练路上最坚实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