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方沅清了清嗓子，看着柯祥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无奈。
有时候她真的分不清这柯祥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诚心的。
“既然事情都说完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准备吧。”
方沅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跟这帮小祖宗待在一起，比她单挑一头凶兽还累。
说完，她也不等几人回话，转身就朝着会议室的窗户走去。
柯祥看着她的动作，眉毛一挑。
她不会又要……
果不其然，方沅走到窗边，动作娴熟地推开窗户。
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那道高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教程楼的拐角处。
整个过程快得象一阵风。
柯祥目定口呆地看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窗户，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姑奶奶……是对门过敏吗？”他忍不住吐槽道。
“可能强者都喜欢不走寻常路吧。”姜窈也是一脸的无语。
陆语君则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看了一眼那扇窗户。
又看了一眼会议室紧闭的大门，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思索。
或许，下次自己也可以试试？
就在方沅离开后不到五分钟，冀州一中的校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做出了反应。
校长亲自带着教导主任和高三七班的班主任李老师，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柯祥三人。
“柯祥同学！姜窈同学！陆语君同学！”
校长一看到三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那热情的样子比之前的那些招生办老师还要夸张。
“哎呀，三位同学，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啊！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校长激动地握住柯祥的手，用力地晃了晃。
柯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整不会了，只能尴尬地笑着。
“auv，嘛呀校长，怎么了这是？”
“是这样的。”
校长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地说道，“鉴于三位同学已经被京城异能大学提前特招，并且即将参加集训，为了不眈误你们宝贵的时间，校领导经过紧急会议研究决定……”
他用一种充满了自豪的语气，宣布了一个让三人都目定口呆的消息。
“决定为你们三人，提前举办毕业仪式！从今天起，你们就正式从我们冀州一中毕业啦！”
柯祥：“啊？”
姜窈：“哈？”
陆语君：“？”
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瞪着校长，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就……毕业了？
不是，我们这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呢，怎么就毕业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说校长啊，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柯祥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不快不快！一点都不快！”
校长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璨烂，“你们现在已经是准大学生了，而且还是京城异能大学的！再待在高中里，那不是浪费你们的天赋吗？学校这是为你们着想，为你们的未来着想啊！”
校长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
但柯祥总感觉他那笑容的背后，还隐藏着……如释重负？
是我的错觉吗？
“没错！”
旁边的教导主任也跟着附和道，“三位同学都是人中龙凤，早日去更广阔的天地翱翔，才是正理嘛！”
而班主任李老师则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眼框有点红。
他走到三人面前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老师为你们感到骄傲……就是……就是这毕业得有点突然，老师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开最后一次班会呢……”
开班会大可不用。
看着李老师那真情流露的样子，柯祥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平时没少跟老师斗智斗勇，但真到了分别的这一刻，还是有些舍不得。
“老师，我们以后会常回来看您的。”
姜窈的眼圈也红了。
“哎，好，好……柯祥就不必了……”
柯祥：？
李老师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眼角。
一场堪称史上最仓促、最简陋的“毕业典礼”，就在教程楼前的空地上举行了。
学校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一块红色的背景板。
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毕业快乐”。
只是那“毕业”两个字看起来墨迹未干，歪歪扭扭的。
仔细一看，还能隐约看到下面被涂改过的痕迹。
似乎原本写的是……“端午安康”？
柯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学校这是有多着急把我们这几个瘟神送走啊？
连背景板都是连夜改的？
“来来来，三位同学，站到这边来，咱们合个影！”校长热情地招呼着。
三人一脸懵逼地被推到了背景板前。
“校长，这……这就我们三个人拍毕业照啊？”
姜窈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感觉这毕业照拍得有点孤单。
“哎呀，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校长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等过几个月，全校拍毕业照的时候，你们再回来补拍一下就行！”
他从兜里掏出三本崭新的，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毕业证书分别递给了三人。
“来，拿着，这是你们的毕业证！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冀州一中光荣的毕业生了！”
柯祥低头，看着手里那本红彤彤的毕业证，感觉自己象是在做梦。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毕业了？
他翻开毕业证，想看看自己的帅照。
然后他就愣住了。
只见那本应该贴着他一寸免冠照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不只是照片，连姓名、学号、专业……所有信息栏，全都是空的！
“ber？我说校长，这……”
柯祥举着手里的空白毕业证，一脸的黑线。
“哎呀，小问题，小问题！”
校长依旧是那副热情洋溢的样子，拍了拍柯祥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照片嘛，回头从你文档里找一张，p上去就行了！至于信息，你们自己拿笔填一下嘛！多大点事儿！”
柯祥：“……”
姜窈：“……”
陆语君：“……”
三人拿着手里的空白毕业证，面面相觑。
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款的茫然和无语。
这毕业，毕得是真他妈的潦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