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太刁,夜夜卡我)
“轰隆……”
“轰隆……”
天穹撕裂,万雷如龙,无情嘶吼咆哮着,似天地间唯剩这煌煌神威,要将那胆敢砍伐‘人山之根’的孽障荡涤成灰烬。
“李十五,死罪……”
“李十五,死罪……”
“李十五,死罪……”
一道道怒吼之声,带着无穷无尽杀伐之意,响彻在种仙观之中,响彻在这连绵荒野之中,也响彻在整个人山。
种仙观内。
李十五缓缓起身,身影挺立如松。
仰头望向那那漫天雷光,手中柴刀倒映着刺目寒芒。
此刻他所处在的这片天地,宛若一颗‘鸡蛋’撕开了一道裂缝,而裂缝之外,便是那矗立着的一尊尊山官,以及悲恸的人山数不清生灵。
他们并未踏进这颗‘鸡蛋’,只是将一道道目光,一声声怒吼,一份份澎湃杀意,尽情朝着那一座破旧道观宣泄而去。
史二八他们七人,同样抬头望着这一场景。
他眼神凝重道:“十五,砍树之后的麻烦,来了!”
接着道:“而当这颗‘鸡蛋’彻底打开,也就代表这一场幻梦该结束了,我们七个……也将会随之消散,什么点香术,什么通天彻地修为,皆如水中泡影化作一场空。”
李十五心念问了一句:“今日刁民杀了一波,又来另外一波,他娘的杀不完似的,他们若是苍蝇,老子就等同于招苍蝇的一坨屎!”
“所以,这些刁民山官能杀否?”
史二八摇头:“百万之修已灭,人山之根已砍,到了此时,已难以在续力了。”
“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进来,就在外等着这片天地彻底崩溃那一刻,若是进来了……自然能杀!”
李十五当即满脸悲怒之色,站在种仙观门口,俯身朝天行了一礼:“各位大人,晚辈有罪!”
他手指着身侧史二八等七人,声声泣血,字字诛心:“是他们,就是这七位狂徒,行逆天之举,施倒行之法,不顾晚辈所阻,违我人山亿万生灵之愿,将‘人山之根’给一刀砍了啊!”
“不止如此,人山百万道友,云山境山官大人,皆是以命相阻,只是依旧被他们屠戮在这荒野之中……”
他一语罢,眼中好似有泪垂帘:“至于晚辈,区区一人尔,虽尽力,却难回天!”
天穹中裂缝之外,万雷愈发咆哮,且渐渐化作一种令人心悸之血色,似整个人山天地,都在为‘人山之根’被砍而愤怒,而泣血。
那一道道山官身影,在血色雷海中若隐若现,越显愤怒狰狞。
见无任何反应,李十五又是俯身一礼,恳求道:“各位大人,进来啊,快进来啊!”
“恶人就在此处,‘人山之仇’被砍之大仇……一定得报啊!”
见这场景,史二八等七人没多大变化。
师兄弟之间嘛,有点诬陷,有点坑害,有点算计……,有点带血的摩擦是应该的,这很正常。
史二八突然指着关三:“罪魁祸首是他,我等不过被他所蒙蔽,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花二零同样指去:“就是这大汉,别看长得憨实,却是一肚子坏水,咱们最多算个同犯,他才是主谋。”
刘十六迎着天穹那一道道目光,眼中带笑:“各位官儿,只要你们答话,咱立即大义灭亲诛杀师兄,保证不含糊!”
听着耳畔之言,关三一阵支支吾吾。
而后满脸愤色道:“也不是我,是师父乾元子在背后使坏,你们有本事寻他去!”
只是,依旧怒意和着杀意如潮,一浪又一浪席卷而来。
李十五手中提着柴刀,神色悲意愈浓。
在他身后,则是一棵叶片全部凋零,失去全部色彩与生机的枯萎小树,是那人山之根。
李十五道:“各位大人,晚辈耳中有一道道悲鸣响起,似是我身后这棵枯树,它似并未死绝,而是在不断唤我救它!”
他抬起头来,目光闪铄,似在祈天垂怜:“大人们,它还有救的,真的有救,各位大人赶紧进来看一看啊!”
裂缝之外。
一尊山官之声如滚石般轰隆作响,带着冰冷审视和威严:“李十五,到了此刻还妄图混肴视听?”
“你可知,山官这个‘山’字,正是因人山而来?”
“我等不知事情缘由与过往,但是‘人山之根’被砍之前,有一幕画面清淅显化我等眼中,正是你手持一把柴刀,三刀砍在树身之上。”
“我等山官,身系于山,与山同痛,与山同悲!”
另一道杀意凛然之声起:“孽障,你还想做这无用之辩?”
天地间,陡然一静。
史二八七人一步踏出种仙观外,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身影却渐渐泛起一层虚幻的波光,仿佛墨迹遇水,即将化开。
刘十六眼神带嘲,与裂缝之外一道道目光对视着:“山官是什么官儿?有棺老爷官儿大吗?”
孔二三呸了一声:“就他们,也配同棺老爷相比?我看啊,给棺老爷当人血馒头还差不多!”
史二八望了自己将散身躯一眼,朝天微笑,语如春风:“我名史二八,不久前仅为一介凡夫,今日侥幸得见山官之威严,妄图染指一二!”
“可否,下场指教一二啊?”
下一瞬,他目光如炬,气冲斗霄。
“我的意思是,我一个……对你们所有,可敢试?”
关三接口,眼神憨厚中带着一丝狡黠:“棺老爷曾言,万物有终亦有始。人山之根虽枯,但若以山官之血浇灌,或可重焕生机。”
“你们这么紧张这一棵破树,要不要进来试试?”
裂缝外,一尊山官怒喝:“狂妄!尔等罪徒,也敢妄图染指山官之血?”
说完就作势要冲进裂缝之中,却是被身旁人阻了下来:“不可,此刻进去,百死而无一生!”
时间点滴而流。
史二八等人,身影已如烟般透明,随时都要散作一空。
他望了李十五一眼,摇头叹了一声:“十五,今日之局,怕是难解了。”
“唉,若是我们是真的就好了。”
花二零:“十五,一定记得救我!”
刘十六斜眼:“能救你那么也能救我!”
花二零:“呵,你都成一滩肉泥了,这如何救?”
刘十五:“怎么救是十五的事,与我何干?”
李十五黑沉着脸:“救个锤子,你们也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