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曲非烟低下头，情绪有些不高。
陆圣的耳边，传来了系统的提示声。
【你斩杀魔教高手，与魔教结仇，逆天改命成功，改命点加一！】
【你营救曲洋祖孙，成为其恩公，逆天改命成功，改命点加一！】
【你接受了曲洋的托付，照顾曲非烟，逆天改命成功，改命点加一！】
陆圣心中喜悦，又是三个改命点入帐，凑足了辟邪剑法提升至圆满所需的最后缺口。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嘴角上扬。
只要找个地方突破，他的实力便会迎来质的飞跃。
日后在江湖里，有了真正的底气。
不过这份喜色很快被怅然冲淡，陆圣抬眼望向身后的芦苇地。
他的目光在摇曳的芦杆间逡巡，终究是没看到他要等的那个人。
圣姑，任盈盈！
若是能遇上任盈盈，以她在剧情中的分量，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改命点。
“罢了。”
他将心中的遗撼压下去，低声笑道。
“能将辟邪剑法提升至圆满，已经是不小的收获。”
陆圣转头看向身边的曲非烟，神色微动。
“走了，先回衡阳城。”
曲非烟没走多远，脚步就慢了下来，眉头皱起。
忽然，她停在原地，一只小手捂着小肚子，另一只手拽了拽陆圣的衣袖，声音带着软糯。
“陆大哥，我饿了。”
陆圣闻声驻足，低头看见曲非烟撅着嘴，眼框泛红。
想来是这几日跟着曲洋东躲西藏，风餐露宿，没有吃饱。
他心中微动，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暗红的山楂裹着琥珀色的糖衣，泛着诱人的光泽。
顶端还粘着几颗白芝麻，甜香顺着风飘进曲非烟的鼻子。
这是之前陆圣在衡阳城买的，多买了几串放在随身空间里。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给你。”
“哇！”
曲非烟的眼睛亮了，心中因为和曲洋分开的悲伤一扫而空。
她几乎是抢一般接过糖葫芦，然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咔嚓”声响起，甜丝丝的糖衣在舌尖化开，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酸，果肉更是饱满多汁。
小姑娘吃得满脸满足，眼睛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嘴角沾了点糖渣，活脱脱一副馋猫模样。
陆圣看着她这副模样，摇摇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唔……好吃！”
曲非烟含糊地应着，却半点没放慢速度。
之前她和曲洋被魔教高手追得象丧家之犬，只能躲在潮湿的山洞里啃硬邦邦的干粮。
连生火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炊烟引来追兵。
别说糖葫芦，就是一口热粥都成了奢望。
如今终于不用担心追兵，还能吃到糖葫芦，曲非烟只觉得眼框发热。
呜呜呜，太幸福了！
糖葫芦吃到一半，曲非烟的动作却突然停住。
她鼻子动了动，眼里蒙上一层忧愁。
陆圣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他转过身，看见曲非烟蔫蔫地盯着脚下的路。
“怎么不吃了？”
曲非烟摇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泪珠砸在手背上。
“爷爷去救刘伯伯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
她虽只有十二三岁，却比同龄孩子心思通透。
曲洋将她托付给陆圣时，眼底那抹藏不住的决绝。
还有临行前叮嘱她听话，她都记在心里。
她知道，爷爷这一去，稍有不慎就是天人永隔。
陆圣看着她止不住发抖的肩膀，心中一动。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到了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原着里曲洋与刘正风临终合奏《笑傲江湖曲》的场景，清淅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但这一次，有他介入，剧情早已然偏转。
“放心吧，你爷爷不会出事的。”
他语气平静，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泪珠。
“真的？”
曲非烟抬头，眼框通红，透着一丝希冀。
陆圣伸手，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
“自然是真的，你爷爷武功那么厉害，江湖上谁能伤他？”
“等咱们在衡阳城住上几日，说不定你爷爷就来找咱们了。”
离衡阳城还有半里地时，陆圣停下脚步。
他抬手解下了脸上的血色面具，露出俊秀的脸庞。
“呀！”
曲非烟踮着脚尖打量，惊得张大了嘴巴。
“陆大哥，你长得真好看！”
陆圣失笑，随手将面具塞进腰间。
原着中的林平之确实清秀美貌，不然也不会被馀人彦戏称为兔儿爷，更不会被岳灵珊爱上。
这张脸在江湖上行走，容易惹来麻烦，但以他现在的武功，已经无惧。
“好看不能当饭吃，走了。”
他带着曲非烟，快步走向那座城池。
两人回到陆圣之前租下的客栈，将曲非烟带进自己的房间，又下楼吩咐小二备一份酒菜。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酒菜就被送了上来。
琥珀色的糖醋鱼泛着油光，翠绿的青菜摆得整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蛋花汤，以及其他几样特色菜。
曲非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鱼肉，吃得满嘴流油。
“陆大哥，你不吃么？”
她嘴里塞得鼓鼓的，见陆圣不动筷子，不由得问道。
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到陆圣碗里，小声道。
“这个青菜好好吃，你尝尝。”
陆圣摆手，将盛着蛋花汤的碗往她那边推过去。
“我不饿，你慢慢吃，不够再叫。”
“哦，那好吧！”
他看着曲非烟狼吞虎咽的模样，眼底泛笑。
陆圣的目光落在窗外熙攘的街道上，心思飘远。
他脑海里想着的，却是一个问题。
行走江湖，最好有两套身份。
一明一暗，一黑一白，方能游刃有馀。
血剑修罗，是他的另外一重身份。
起初他打算救下曲洋祖孙，拿到改命点便抽身离开。
哪成想曲洋为救刘正风，竟将曲非烟托付给他。
进城前摘下面具，林平之的身份，也被曲非烟得知。
陆圣看向正和鱼骨头较劲的曲非烟，目光微沉。
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让她站到自己这边。
“非烟。”
“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