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贾仁达才彻底明白,眼前这看似俊朗无害的少年,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富家公子。
而是一头隐藏利爪的饿狼,一头随时能致人死地的猛虎!
他心里满是悔恨,刚才为什么要跟着馀人彦一起挑衅?
为什么要贪图对方的钱财?
若是忍一忍,哪里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圣走到他面前,剑尖垂在身侧,滴下几滴鲜血。
他看着地上痛不欲生的两人,嘴角勾起笑容。
“我是谁?”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
“我叫林平之,福威镖局的少镖头。”
这话一出,馀人彦和贾仁达皆是浑身一震,连惨叫声都停了数息。
但见陆圣神色淡然,继续道。
“你们青城派千里迢迢从四川赶来福州,不就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么?”
“刚才我使用的,就是辟邪剑法——现在,长见识了没?”
“辟、辟邪剑法?!”
馀人彦瞳孔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圣。
“你……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们的?”
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的冲突,而是陆圣提前准备好的戏码!
可他实在想不通,陆圣怎么会知道他们会在这家酒馆落脚?
难道是青城派内部出了叛徒,把他的行踪泄露了出去?
馀人彦和贾仁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他们不仅没能完成打探虚实的任务,反而被斩断了一只手,以后的武功大打折扣。
看着断腕处涌出的鲜血,馀人彦和贾仁达除了剧痛,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震撼。
林家的辟邪剑法竟厉害到这般地步?
他们二人一个是三流上游,一个是二流下游,在江湖上虽不算实力超群,却也绝非泛泛之辈。
可在林平之手下,竟连一招都撑不住!
两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
林平之尚且如此,他爹林震南该有多厉害?
馀沧海,真能顶得住林家父子的联手?
恐惧涌上心头,可馀人彦骨子里的骄纵却依旧。
他用左手捏住右手断腕,止住鲜血。
脸上因剧痛扭曲着,冲着陆圣吼道。
“你不能杀我!我爹是馀沧海!”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定会带着青城派所有人马,踏平你福威镖局,让你们林家鸡犬不留!”
长这么大,他从未吃过这般大亏,哪怕一招落败,嘴上依旧硬气。
在他看来,林平之的辟邪剑法再强,自家老爹也是成名多年的江湖一流高手。
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能拼个平手,林平之总不敢真的杀了他。
杀了他,就等于彻底和青城派撕破脸,到时福威镖局无法承受馀沧海的怒火。
一旁的贾仁达,却已没了硬气的心思。
他看着陆圣手中那柄还在滴血的长剑,又看了看地上断落的右手,后背的冷汗直淌。
他深知此刻绝不能硬顶,一旦惹恼了眼前这煞神,对方真可能一剑捅过来,取了他们的性命。
“误会!林少镖头,这都是天大的误会!”
贾仁达连忙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求饶。
“我们就是途经福州,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根本没有半点要找福威镖局麻烦的想法!”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少镖头,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小命。”
“我们这就离开福州,再也不踏足此地半步!”
馀人彦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贾仁达,。
不是,这就认怂了?
他们是青城派的人就这么低声下气地求饶,青城派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贾仁达见他一脸愤怒,连忙朝着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快速道。
“少掌门,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们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硬撑下去只会丢了性命!”
贾仁达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先保住命,等回到青城派,再请馀沧海做主,到时候还怕报不了这断腕之仇?
他也是没办法,方才那一招已让他彻底看清双方的实力差距。
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能在林平之手下走过三招。
继续硬气,不过是自寻死路。
比起面子,命才是最重要的。
馀人彦咬着牙,看了看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腕,终于不情不愿地低头。
“你放我一马,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只是他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狠厉。
他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辱,日后定要百倍奉还!
等度过这场危机,回到青城派搬来救兵,他定要让福威镖局付出代价,让林平之尝遍世间最痛苦的折磨,让林家彻底从江湖上消失!
馀人彦的愤恨、贾仁达的求饶。
一举一动都落在陆圣眼里,没有半分遗漏。
听着贾仁达那番误会的说辞,陆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心中清楚,按照原本的剧情,青城派会复灭福威镖局满门,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如今虽未到那一步,可青城派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对他而言,青城派的人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仇敌之间,从来只有你死我活,哪有放过一说?
不过,他此刻还真没打算直接杀掉这两人。
唰!
长剑再次出鞘,寒光在酒馆内亮起,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没等贾仁达反应过来,就听得馀人彦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你敢杀我!我爹绝不会饶你!”
陆圣充耳不闻,剑光纵横间,已挑断了馀人彦双臂与双腿的筋脉。
馀人彦的四肢瞬间软了下去,象是没了骨头一般。
紧接着,陆圣抬起右脚,快准狠地踢在馀人彦的丹田之上。
噗!
馀人彦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在地面上。
他浑身抽搐着,眼中满是绝望。
丹田被破,经脉尽断,他一身武功已彻底废了。
从今往后,别说欺负人,就连正常行动都困难。
可陆圣还没停手,他上前一步,又是一脚,重重踢在馀人彦的裤裆处。
“啊啊啊——!!!”
比前两次更为凄厉、更为绝望的惨叫响彻酒馆。
馀人彦的身体在地上剧烈翻滚,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这一脚,直接让他下半身那处成了烂泥,以后连男人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