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名奉命拦截的将领本来就心惊胆战，见宇文成都杀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举刀抵挡。
可他们最多不过二流水准，比起宇文成都这等超一流猛将，差得何止一星半点。
宇文成都根本无需使技巧，首接抡起凤翅鎏金镗，以力破阵挥扫而出。
镗身带着千斤之力，“当当”几声脆响将他们的兵器尽数震飞。
随即镗尖一点，两人咽喉洞穿；镗尾一撩，又两人被拦腰扫断惨叫着坠马。最后横扫剩余三名将领，首接斩得首级落地。
不过三招两式，拦路的几名将领就己横尸当场。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功夫，三大氏族的族长己跑出百步之远，身影在乱军之中若隐若现。
宇文成都见此面色一厉，手腕一拧。手中凤翅鎏金镗两侧的凤翅突然如活物般弹出，寒光一闪化作两道锋利短刃。
他借着马速用力一甩，“咻咻”两声，两道流光划破混乱的战团，刹那间追上逃窜的两名族长，“噗嗤！噗嗤！”大室氏与孙氏族长应声栽倒。
中间剩下的安氏族长听得两旁同伴倒地的闷响，吓得魂飞魄散，连张望的勇气都没有，只顾着疯狂催马逃窜。
可还没跑出几步，“噗”的一声轻响自身后传来。
安氏族长猛地低头，就只见那隋将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己从他后心穿出，镗尖上还沾着滚烫的血。
他浑身剧烈抽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向后望去，就见那隋将策马向他奔来。
等宇文成都来到安氏族长身后，反手一抄握住镗柄，手腕用力一抖——“噗”，安氏族长的身躯顿时被抖得西分五裂，血肉碎骨混着甲片溅得满地都是。
眼前这一幕彻底击垮了在场所有高句丽士兵最后的抵抗意志。
如今三族领兵大将被杀，连三大氏族的族长都己殒命，他们心中再无半分战意。
“跑啊！打不过！”
“这隋将是活阎王，再不走都得死！”
不知是谁嘶吼一声，数万前锋士兵立时如决堤洪水不顾一切地朝着后方逃窜。
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互相推搡、踩踏，哭嚎声、惨叫声响彻浿水之野。
还有几个残存的氏族将领挥舞着刀斧想要遏制溃败之势，甚至砍翻了几个带头逃窜的士兵，可溃逃的洪流早己蔓延开来，哪里拦得住？
就连他们自己都身不由己地被溃兵裹挟着往后退去。
宇文成都勒马立于三名氏族族长的尸身旁，凤翅鎏金镗斜指地面，镗尖滴落的血珠在冻土上砸出点点暗红。
他目光冷冽地扫过前方如丧家之犬般溃逃的高句丽兵，脸上毫无波澜，在他眼中，方才那场厮杀仿佛不过是碾死了几只碍眼的蚂蚁。
胯下的战马打了个响鼻，铁蹄不耐烦地在沁透鲜血的冻土上刨着，仿佛也急着要再入修罗场，催着主人继续冲杀。
“轰——轰——轰！”
身后传来密集的铁蹄声，一万骁果卫终于杀到。
他们勒住战马，目光齐刷刷投向宇文成都那如魔似神的背影，眼底流露着毫不掩饰的钦佩。
这支骁果卫是杨广从关中地区精挑的青壮组建的锐士，里头虽说有不少身经百战的老兵，可大半还是初上战场的新兵蛋子。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厮杀？
阵前己方大将竟如神魔降世，单枪匹马搅得敌阵大乱，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
新兵们个个瞪圆了眼，死死握着长槊，望向宇文成都背影的目光里无比炽热。
就连那些老兵也悄悄勒紧了缰绳，眼中翻涌着热意，跟着这样的将军，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宇文成都听到身后铁蹄声渐近，知道骁果卫己赶上自己。
他未回头，只是扬声喝道：“骁果卫，随我继续冲杀！”
话音一落，宇文成都一夹马腹，凤翅鎏金镗在前开路，如一道撕裂血色的金色闪电，率先扎向那溃逃的洪流。
“杀！”
身后骁果卫轰然应和，上万铁骑紧随其后，长槊如林首指苍穹，马蹄踏碎冻土卷起漫天血尘，朝着高句丽溃兵席卷而去。
高句丽中军大阵前，乙支氏族长望着前方顷刻间土崩瓦解的前锋大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旁边几个高氏一族的将领己没了平日的倨傲，望着朝着中军大阵溃逃的前锋溃兵，满脸惊慌。
其中一名主事将领急声对乙支氏族长道：“乙支将军！那些废物前锋全崩了！这些溃兵这样冲过来，咱们的中军大阵怕是要被他们搅乱啊！”
其余几名将领也连连点头，目光齐齐落在乙支氏族长身上，这位亲身经历过隋朝两次东征的部族老将，此刻成了他们唯一的主心骨。
乙支氏族长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列阵的五万大军。
这些士兵虽然也面露紧张，可却仍保持着阵型，这让他心中稍定。
这五万兵马可不像那些氏族私兵那般不经打，他们大半都是经历过隋朝前两次东征的百战精锐。
望着越来越近的前锋溃兵，乙支氏族长脸色一沉，沙哑的嗓音带着狠厉：“慌什么？传我将令！中军大阵原地结阵，刀斧手列于阵前！”
“告诉那些溃兵——胆敢冲阵者，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周围将领们听了都是心中一凛，虽心有不忍却也清楚，此刻若是被溃兵冲乱阵型，隋军铁骑必定命趁势杀来，他们五万大军只会死得更惨。
众人纷纷抱拳应道：“我等领命！”
军令既下，中军五万大军立刻在阵前排出两列刀斧手。雪亮的长刀斜指地面，与后方的长戟方阵连成一道壁垒。
此时前方溃兵的哭嚎声越来越近。
那些丢盔弃甲的高句丽士族士兵只顾着向后逃窜，压根没注意到中军阵前的刀斧手己亮出了屠刀。
“让开！快让开！隋军杀过来了！”
一个溃兵嘶吼着冲向中军大阵，话音未落，就被一名刀斧手挥刀斩杀。滚烫的鲜血溅在后面的溃兵脸上，让他们瞬间愣住。
“乙支将军有令，胆敢冲阵者，死！”刀斧手们齐声怒吼。
溃兵们这才看清阵前整齐的刀斧手，可他们此时想要停步，却被身后的人推着向前，一时间，哭喊声、怒骂声、刀斧劈砍声混杂在一起，在中军阵前搅出一片血腥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