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美冥的骄傲,并非浮于表面的装饰,而是深植于血脉源头,与她那两种惊世骇俗的血继限界一同与生俱来。
作为雾隐村乃至忍界罕见的同时拥有“熔遁”与“沸遁”两种血继限界的天才忍者,她也确实是拥有骄傲的资本。
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天资,照美冥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这个在忍界掀起惊涛骇浪的少年—一宇智波诚,拥有何等可怕的天赋。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凭借两人之间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微妙关系和共同的秘密,请求他动用那份日益深不可测的实力和势力,为她扫清通往水影之位的所有障碍,他大概率会应允。
这份直觉,源于她特有的敏锐,强烈得几乎毋庸置疑。
但是,她不能,也不愿。
“我照美冥想要的,会凭自己的双手去夺取!”
她红唇轻启,声音极度富有魅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原本因思绪飘远而略显迷离,此刻却骤然变得清淅、锐利,如同经过顶级匠人精心打磨的翡翠,闪铄着自信与野性的光芒。
“五代目水影的位置,我会靠自己的实力、智慧和手段,堂堂正正地拿到。”
话音落下,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浓雾与重洋,跨越千山万水,精准地落在那个正在忍界掀起惊涛骇浪的少年身上。
一想到他,一种复杂的情绪便难免在心底蔓延,混杂着对绝世天才的欣赏,自身血脉带来的绝对骄傲,一丝若有若无、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情愫,以及
对他那副俊朗容颜的些许偏爱。
“然后”照美冥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下来,象是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又象是在勾勒一幅未来的蓝图。
“等我当上五代目水影,真正拥有了庇护家族的权与力,能够以对等的姿态站在你面前时”
“我一定会想办法再回到你身边,助你完成野心!”
照美冥并不完全清楚宇智波诚究竟怀揣着怎样惊天动地的具体图谋,但她能清淅地感觉到,那潜藏在少年玩世不恭外表下的,是远超常人想象、足以让整个忍界旧秩序天翻地复的巨大野心。
她渴望在未来,能凭借自己的权与力,为他分担风雨,成为他不可或缺的臂助与盟友,而不是一个仅仅被庇护、需要依附的追随者或花瓶。
这份交织着多种情感的决心,在她心中反复沉淀、提纯,最终化为更强大的动力,驱动着她继续在雾隐这潭深水中前行。
风雪,已在忍界各处悄然蕴酿。
而她,照美冥!必将在这风雪之中,登上五代目水影之位,届时,她与他,或可并肩,共同俯瞰忍界这片天地。
雨隐村。
这里是忍界一个被泪水永久浸泡的悲伤角落,终年不绝的雨水,淅淅沥沥,仿佛天空永无止境的哀悼,从未有过片刻停歇。
灰蒙蒙的天幕低垂,如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将冰冷刺骨的雨丝,无情地洒落在这座由无数巨大、锈迹斑斑的钢铁渠道和怪异高塔构成的、与忍界其他任何地方都格格不入的地方。
雨水亦或者说是“忍术”,永无休止地敲打着冰冷的钢铁和坚硬的水泥,发出单调而压抑的“滴答”声,汇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背景音。
整座雨隐村都笼罩在一片潮湿、阴冷、令人室息的氛围中,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铁锈与绝望混合的味道,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在一座最为高耸、直刺灰暗云层的钢铁塔尖之上,一道窈窕的身影静静地伫立,仿佛与这无尽的雨幕融为一体,成为了这座悲伤之塔的一部分。
她拥有一头独特的蓝紫色及肩短发,发梢在带着寒意的雨丝中微微拂动,更添几分清冷,她的面容清秀绝伦,带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柔美线条,但浅紫色的眼影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与生人勿近的冷漠。
精致的白色纸花巧妙地点缀在发间,如同在绝望中绽放的微小希望。
下唇一枚小巧的黑色唇钉,在灰暗光线下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暗示着这份美丽之下潜藏的危险,她涂着琥珀色的指甲油,双手自然垂落,姿态看似放松,却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身上,是晓组织标志性的黑底红云袍,宽大的袍袖在夹杂雨滴的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招展的死亡旗帜。
袍服之下,是绣着白边红云图案的黑色风衣,内穿带拉链的露背上衣,展现出光洁如玉的背部肌肤和线条优美的腰肢,肚脐上穿着的一个黑色环饰更显一丝不羁。
下身是浅紫色的紧身长裤,将她笔直修长、比例完美的双腿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腰部右侧绑着雨隐村的护额,像征着她与这片土地的羁拌。
脚上穿着一双独特的白底高跟凉鞋,即使在这泥泞不堪的恶劣天气中,依旧纤尘不染,仿佛她超脱了这片污秽。
代表“白虎”的“白”字戒指,稳稳地戴在她右手中指上,彰显著她在那个强大组织中的地位。
晓之白虎——小南。
她如同守护这座哭泣村庄的折翼天使,又象是冷漠无情的神只代言人,静静地俯瞰着脚下在雨水中模糊、渺小的一切。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宛如精心雕琢的人偶,唯有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深处,若能近距离凝视,方能捕捉到一丝深藏其中的、与这雨夜同源的疲惫与哀伤。
片刻后,她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化作无数洁白的、印有神秘符文的纸片,如同被风吹散的樱花,悄然消散在塔顶冰冷的空气中,下一刻,已在塔内一处干燥、
简洁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房间内重组现身。
一名雨隐忍者早已躬敬地等侯在一旁,双手呈上最新的忍界情报卷轴,然后低着头,无声地退下,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多馀的声音,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位“天使。”
小南展开卷轴,目光平静地迅速扫过,上面的信息大多如过眼云烟,未能让她古井不波的心境泛起丝毫涟漪。
然而,当看到关于“破晓”组织以雷霆手段复灭草隐村的详细记载时,她那如同平静湖面般完美的秀眉,几不可察地轻轻蹙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破晓”
小南低声喃喃自语,清冷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这个组织名字是巧合吗?她总感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行事风格同样神秘而强势的组织,其名号隐隐带着一种针对“晓”组织的意味。
是单纯的模仿?还是狂妄的挑衅?还是说背后隐藏着更深的、不为人知的含义?
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让她对这个名为“破晓”的组织,投去了一丝额外的关注。
尤其是对其首领,“黑色闪光”产生了浓烈的好奇,或许,这个组织在不久后的将来,会是一个需要重点留意的不稳定因素。
她将这份警剔悄然埋入心底,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微小的石子,涟漪虽微,却已扩散。
云隐村深处,群山如墨色的巨兽般环抱。
一栋格外显眼、规模远超寻常民居的纯白色大别墅,在清冷姣洁的月光下静静矗立,如同山峦捧在手心的一颗明珠。
时值深冬,别墅周围曾经繁茂的花园早已凋零,只剩下枯枝在凛冽的夜风中轻轻颤斗,发出细微如呜咽的声响。
以往负责此处外围警戒的云隐暗部精锐,早在宇智波诚离去后便悄然撤去,使得这片原本戒备森严的局域,显得格外的空旷与冷寂,唯有别墅窗口透出的零星、温暖的灯光,在无边夜色中顽强地闪铄着,微弱地对抗着冬日的肃杀与寒意。
通过巨大的落地窗,清冽的月光如同水银泻地,泛着柔和而冰冷的光泽,勉强照亮了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却难掩空寂本质的宽阔客厅。
巨大的长方形黑檀木餐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精致云隐特色菜肴,香气犹存,但桌边只有两名女子正默默地吃着晚餐,超长的餐桌反而象一面镜子,残酷
地映照出人气的稀薄。
两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只有银质餐具偶尔碰撞高级瓷盘边缘发出的细微清脆声响,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短暂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随后又被更深的寂静所吞噬。
坐在主位左边的是一位身材极为高挑丰满、曲线惊心动魄的成熟女性,拥有着让同性都为之惊叹咋舌、让异性移不开视线的傲人上围,肌肤白淅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五官精致如画,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组合在一起却常年带着一种淡定而冷漠的表情,如同终年不化、遥不可及的雪山,令人望而却步。
一对蓝绿色的眼眸,如同雪山之巅映照着天空的清澈湖泊,美丽却缺乏应有的温度,一头笔直、齐肩的淡金色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更增添了她的干练与冷艳。
或许是因为那过于“沉重”的负担,她偶尔会不易察觉地轻轻活动一下圆润的肩头,这个细微的动作在她身上出现,竟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今晚,她里面穿着一套低胸的浅灰色贴身衣装,外部是云隐女忍常见的深色战斗马甲,下身是黑色皮质短裙,勾勒出挺翘饱满的臀型,修长笔直的双腿则包裹在及膝的黑色高筒靴中,勒出诱人的绝对领域。
红色护腕套束在纤细的手腕,云隐制式女款腰带紧紧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腰带后方的一个忍具袋上,别着一把红色刀鞘的战斗用短刀,刀柄磨得光滑,彰显著她绝非仅供观赏的花瓶,而是精英忍者。
正是云隐三美之一的萨姆依,坐在她对面的,是麻布衣。
与萨姆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拥有一身健康的深色肌肤,如同被热带阳光深情亲吻过的蜜糖,细腻而富有光泽,她穿着更为正式、保守的云隐忍者制服,但合体的剪裁依然能看出她匀称姣好、充满力量感的身材轮廓。
她气质沉稳干练,眼神锐利而聪慧,给人一种极度值得信赖的可靠感,仿佛任何难题在她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两人沉默地进食,姿态优雅却难掩心不在焉。
但目光偶尔在不经意间的交汇,都瞬间读懂了对方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心事与担忧,那是一种超越同僚之谊的复杂牵挂。
看着这空寂、冰冷,彻底失去了那个少年温暖、活跃气息的大别墅,萨姆伊满脑子都是宇智波诚那张时而带着玩世不恭坏笑、时而认真专注得迷人的脸孔,以及他离开时,看似随意却掷地有声的那句“我会回来”的承诺。
这承诺如今象一根缠绕在心尖的丝线,时间越久,拉扯得越紧,越疼。
陡然间,“啪”的一声轻响,萨姆伊将手中的银制汤勺有些重重地放在餐盘边缘,彻底打破了维持许久的、令人压抑的沉默。
她那常年如冰雪复盖的冷淡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清淅的恼怒,蓝绿色的眼眸中象是燃起了两簇幽蓝色的火苗,冰与火在她眼中交织。
“我受不了了!”
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清冷音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每一个字都象冰珠砸在地上,“我要去找他!你去不去?”
听闻此言,麻布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停下了手中切割食物的动作,抬起那双沉稳如水、洞察一切的眼眸看向萨姆伊。
她沉默了几秒,仿佛在内心做最后的权衡,然后微微颔首,动作幅度不大,却异常坚定,如同磐石。
“恩。”
一个简短的音节,表达了她同样的决心。
事实上,如果萨姆伊不提,她自己也已经在暗中准备行装,就在这几日内,便要亲自前往木叶,去寻回那个让人不省心、却又无比重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