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宇智波诚缓步走出幽深的洞穴,周身萦绕着如有实质的蓬勃生命力,破晓的晨曦穿透云层,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镀上了一层流动的淡金辉光。
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轻盈与充实感,流淌在他的五肢百骸,原本就格外俊朗非凡的面容,此刻更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莹润光泽,眸若晨星,顾盼之间,自有威严。
一直守候在洞外的药师野乃宇与旋涡母女,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头,目光瞬间被走出洞穴的宇智波诚所牢牢吸引。
尤其是在拥有旋涡一族独特血脉、对生命能量感知异常敏锐的旋涡香和旋涡润母女眼中。
此刻的宇智波诚,仿佛化作了寒冬里一团永不熄灭的温暖篝火,又如同迷途船只于茫茫夜海中望见的那座指引归途的巍然灯塔。
母女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困惑,这才过去多久?眼前这少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化?
怎么气息变得如此浩瀚而温暖?就象就象在面对着一轮初生的太阳,光芒万丈,温暖人心,却又带着不容亵读、不容直视的煌煌天威。
宇智波诚并未多作解释,他的目光已然投向了遥远的天际,那是火之国的方向。
在他的神乐心眼那无比广阔的感知边缘,那片广袤而熟悉的土地上,正降下茫茫大雪。
鹅毛般的雪幕,复盖了森林、山峦与村庄,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那一片冰寒洁白的意象,也清淅地倒映在他的心湖之中。
“又下雪了啊”
宇智波诚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缥缈的回忆,数年前,他“被迫”离开木叶,被“掳”去云隐村,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冰冷的雪花拍打在脸上,与心底的热意交织成一片,命运的轮回,有时就是这么巧合,离去与归来,皆在银装素裹之中。
宇智波诚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那弧度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我们走吧。”
宇智波诚收回目光,对身后的药师野乃宇和旋涡母女说道。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历经风雨后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及一丝深藏的快意—那是游子归家,更是王者即将回归自己舞台的宣告。
他率先迈开步伐,踏上了归程,脚步沉稳有力,踏在初显冻结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寂静的旷野中,仿佛战鼓敲响的前奏,预示着风暴的来临。
木叶,他宇智波诚回来辣!
水之国,雾隐村。
终年不散的浓雾,如同黏稠的湿冷纱布,缠绕着这座被称为“血雾之里”的村落,水影大楼内部,气氛比之外界更加沉闷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铁锈与潮湿混合的怪异气味。
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端坐在办公桌后,他那张天生稚嫩、如同孩童般的脸孔,此刻却没有丝毫应有的生气。
眼神微微有些呆滞、空洞,瞳孔深处仿佛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阴翳,整个人就象一具被无形丝线精密操控着的木偶,僵硬而缺乏灵魂。
一个戴着独特面具,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身影,正背对着他,默默注视着悬挂在墙上那幅巨大的水之国地图。
他的目光,如同最苛刻的监工,在地图上那些被红色记号笔重点圈出的局域来回扫视。
心中冰冷地计算着,还有哪些偏僻的角落、哪些可能的藏身之处,没有安排雾隐村的忍者前去进行地毯式搜索。
目标,是那个以“黑色闪光”、“行走的巫女”为首,知晓他“真实”身份,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的可恶组织——“破晓。”
“笃笃笃。”
水影办公室的门被有节奏地敲响。
面具男一宇智波带土眉头下意识地一皱,极为厌恶这种打断他思绪的声响。
他没有回头,身影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素描线条,毫无声息地、扭曲着融入了身后墙壁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办公室里愈发凝重的寒意。
“进来。”
四代水影矢仓的声音响起,平板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同念诵着早已设置好的程序。
一名戴着动物面具,浑身笼罩在雾隐暗部标准制式服装下的忍者推门而入,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水影,迅速单膝跪地,双手高高呈上一份密封的卷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
“水影大人,最新送达的忍界情报汇总。”
“放下吧。”
四代目水影矢仓摆了摆手,动作略显机械。
“是!”
那名暗部忍者如蒙大赦,将卷轴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边缘,立刻躬身,以最快的速度倒退着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面对这位近些年来手段愈发酷烈,性情难以捉摸的四代目水影,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办公室的门重新合拢,宇智波带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从先前融入的阴影中浮现,他一步跨到桌前,几乎是粗暴地一把抓过那份卷轴,迫不及待地扯开封印,展开阅读。
卷轴上的情报清淅地显示,“破晓”组织已于草之国境内,以雷霆之势复灭了草隐村,其首领“黑色闪光”更是“亲手”阵斩草隐首领,威震一方。
片刻的死寂之后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坚硬的实木办公桌,被宇智波带土蕴含着暴怒的一掌,直接拍得四分五裂,木屑如同爆炸的破片,向四周激射。
要是让宇智波诚见到这情景,肯定会问宇智波带土是不是在模仿四代目雷影。
“废物!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宇智波带土压抑着声音低吼,那声音从面具下闷闷地传出,扭曲变形,充满了极致的愤怒与憋屈。
“天生邪恶的黑色闪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带着他的那群手下,溜出了水之国!?”
“这群雾隐村的忍者,真是有够废物的!”
“就算是他有时空间忍术,抛开事实不谈,拥有惊世智慧的我,亲自布下天罗地网,调动整个雾隐村的力量,结果连他们一根毛都没抓到!真是一群废物!”
宇智波带土象是暴怒的野兽,暴躁地在水影办公室里来回渡步,脚下踩过碎裂的木块,发出“咔嚓”的声响。
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对“黑色闪光”这个名号的厌恶,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这个类似的名号,连同那该死的时空间忍术,都象是一根根尖刺,不断戳刺着他内心最不愿触碰的伤疤,让他想起另一个让他无比憎恨、却又带着复杂情绪的身影。
“跟那个该死的黄色闪光一样一样的让人讨厌!一样的碍事!”
宇智波带土咬牙切齿,刻骨的恨意几乎要通过面具弥漫出来,“要不是要不是他总是慢上一步,琳怎么会琳!!”
那个埋葬在宇智波带土记忆最深处,带着血与泪的名字,刚一浮现,便瞬间引爆了他所有压抑的情绪。
万花筒写轮眼在发烫,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周身的气息都变得不稳定起来,他猛地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强行将那翻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悲痛与怨恨,重新压回心底的最深处。
他宇智波带土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老师波风水门!
许久后,宇智波带土霍然转身,面向房间角落里,那一滩如同沥青般缓缓蠕动、继而升起的漆黑身影—一大筒木黑绝。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刻意营造的、冰冷的、仿佛掌控一切的质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木叶那边,根据情报,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或许可以吸纳进晓”组织。”
“我准备亲自前往木叶一趟,这边的布局,由你负责,情报方面及时汇总,传递给我。”
大筒木黑绝的身体微微晃动,那沙哑低沉、仿佛蕴含着千年沧桑的声线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看透一切的诡异与漠然:“是。”
在宇智波带土转身,空间开始以其为中心微微扭曲,准备发动神威离开的刹那,黑绝那独特的橘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嘲讽与冰冷。
看着这个小丑般的宇智波带土,为了它精心编织的月之眼计划谎言,如此”
尽职尽责”地卖力奔走。
将无能的怒火发泄在雾隐村和那个横空出世的“黑色闪光”身上,它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感到一丝可笑。
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自觉。
愤怒、悲伤、憎恨这些无聊的情感,不过是催化棋子更好卖命的润滑剂罢了,只有母爱才是最伟大的!
而它大筒木黑绝,忍界千年以来的幕后棋手,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所有棋子落入它缺省的位置。
宇智波斑是棋子,宇智波带土是棋子,长门是棋子就连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跟父亲大人极为相似的“黑色闪光”,或许,也能成为一枚有趣的棋子。
它大筒木黑绝,一定要救出母亲大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雾隐村,照美一族的族地深处。
与外界血雾的肃杀不同,这片属于大族的局域显得宁静而富有底蕴,一间充满女性柔美气息,又不失大族气派的房间里,暖色的灯光驱散了水之国常有的阴冷。
照美冥慵懒地斜倚在铺着昂贵天鹅绒软垫的宽大扶手椅上,她身着一袭墨绿色的丝质居家和服。
衣襟并未严谨地合拢,微微开,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线条优美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淅细腻、宛如凝脂的肌肤,柔软贴身的布料,完美勾勒出她成熟丰腴、
凹凸有致的动人曲线。
随着她不经意的慵懒姿态,衣服的下摆微微滑落,露出一双修长匀称、弧度完美的玉腿。
那双腿被包裹在轻薄透肉的优质黑色丝袜中,丝袜细腻的质感仿佛第二层皮肤,朦胧地透出底下白淅的肤光,更显腿型的笔直与诱惑。
一只纤巧的玉足足尖,正勾着一只精致的、带有照美一族家纹的木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动着。
木屐与那包裹在黑丝中、若隐若现的足跟呈现出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每一分晃动,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却又动人心魄的慵懒与性感。
她的手中,正拿着那份刚刚由族内最可靠渠道获得的、关于“黑色闪光”及其“破晓”组织以雷霆万钧之势歼灭草隐村的最新情报。
窗外透进来的稀薄天光,与室内的暖光交织,在她那张妩媚与威严并存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也照亮了她眼中那极其复杂、不断变幻的情绪。
碧绿色的眼眸,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日里或妩媚,或锐利,此刻却漾动着难以言喻的波澜。
有骄傲,为那个少年的飞速成长与展现出的惊人力量,有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与他创建了联系,但更多的,是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与淡淡的苦涩。
整个雾隐村,或许只有她,照美冥,才知道这份情报背后蕴含的真正分量。
也只有她,才清楚地知道那位搅动忍界风云、令五大国都为之侧目的“黑色闪光”的真实身份,知道他那天赋的恐怖,以及“破晓”组织未来那不可限量的潜力。
种种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从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中逸出,消散在温暖而静谧的空气里。
她不能象红莲、林檎雨由利她们那样,毫无牵挂地追随在那个少年的身边,与他并肩作战,见证他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
她的身上,背负着照美一族的兴衰荣辱,肩负着引导雾隐村走出“血雾之里”黑暗时期、走向全新未来的沉重责任。
她是照美冥,是家族倾尽资源培养的继承人,是未来五代目水影最有力的竞争者,她不能忘本,更不能任性。
回想起与宇智波诚的初次相识,那时她还曾动过将他收归摩下,作为未来重要助力的念头。
谁能想到,短短时间内,他的实力与他所创建的势力,竟已如滚雪球般膨胀到如此地步,甚至超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