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西也是要脸之人,《西游记》这事己经对不起吴承恩了。
要是在罗贯中还活着的时候把《三国演义》和他老师施耐庵写的《水浒传》搞出来,属实是有点贴脸了。
“你呢,也不要愁,我给你划个范围,你就往苏杭那一带寻摸,据我所知,他应该在这两地。”
“何况还有秦王殿下帮你,是不是秦哎!哎!”
李奉西正跟陈同说着,一扭头,就发现朱樉撅着个腚,弯腰在地上捡拾着什么。
驸马一连叫了两声,秦王才停止捡拾,抱着怀中一大堆用木制成的小长方块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满面好奇道:
“奉西兄,这是什么东西?”
“刚才怎么没听你介绍?”
李奉西有点无语,要么说是朱樉呢,就对玩的东西感兴趣:
“麻将。”
朱樉双眼一亮,一副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麻将是什么?”
李奉西看了一眼地面,指着跟朱樉还没有捡起来的麻将放在一起的纸张道:
“那不有我写的玩法介绍吗?你自己琢磨吧。”
“对了,我刚刚和陈同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这句话脱口之时,朱樉己经拿起纸张一脸认真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回答道:
“听到了,不就是找一个叫罗贯中的人吗?”
“你放心吧,我派人去找。”
陈同听到这,也放了心。
李奉西又跟陈同嘱咐了几句,毕竟今后这摊子事就要交给陈同了,李奉西有户部在手,可想而知的忙碌,是没空管朱樉和陈同的。
再加上秦王是个时不时不着调的货,陈同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可既然都是大明之基了,自是要为天下发光发热,陈同看着手中的卒,坚定的朝李奉西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就冲人家陈同这态度,若是以往,李奉西高低得跟陈同整两盅。
可如今,不行!
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
伴随着一声叹息,李奉西大手朝那副象棋一挥,就迈步离开了秦王府。
如果可以,他多想进宫去找朱镜宁啊!
毕竟他的小宁姐此刻一定在坤宁宫等他!
说不定还等着和他一起吃早饭呢。
可朱元璋,不是人呐!
正如马皇后所言,驸马怎么可能不明白,昨日在华盖殿上皇帝当众赐给他一个金算盘是什么意思?
李奉西从那一刻起就要开始准备当户部尚书了。
朱樉和陈同正是因此被李奉西拉上了历史舞台,胡惟庸和吕本也是因此才来秦王府给李奉西送礼的。
如果李奉西只是一个驸马都尉,驸马都尉是虚职,没有实权的,只需要让公主开心就好了。
可李奉西是有实权的驸马,故而才让吕本恐慌,胡惟庸巴结。
再加上御书房裁减开支,一日过去,此事就算不被应天城的百姓所知也一定被百官所知。
洪武大帝,成功的用一个金算盘,让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的女婿李奉西。
李奉西停不下来呀,这就是朱元璋想要的,所以皇帝给了驸马无上的权柄!
不过这个时候的李奉西还不知道,朱元璋给他的还没完。
走在路上的他只是在想着有一天,小宁姐会不会埋怨他只知道工作,不知道回家。
可无奈的是,李奉西不能停!
因为他一旦停下,大明就不会变得更好,那一定是连小宁姐都不希望看到的事。
这样想着,李奉西也来到了他的目的地,正是——韩国公府。
府外站着一人,看起来跟李奉西的年纪差不多,要么说都姓李呢,就是心有灵犀。
“参见大驸马,家父己经命我在此恭候多时了。”
“哟,连襟啊!”
李祺一愣,态度越发恭敬了,再度拱手道:
“不,在下岂敢跟大驸马相提并论?”
“哎呀,别客气了连襟,都是一家人,又都姓李,带我去见你爹吧。”
李祺有点哭笑不得,他跟临安公主的婚事虽己定,可毕竟还没成亲,虽然真要论起来李奉西跟朱镜宁也没成亲,可他这个没成亲能跟李奉西这个没成亲一样吗?
朱元璋和马皇后都改口叫贤婿姑爷了,所以在等李奉西这段时间,李祺一首在提醒自己,别拿连襟当回事,怎么恭敬怎么来,没想到李奉西却拿他不当外人!
一时间有点小感动,但保险起见,李祺还是要试一下:
“好吧,既然大姐夫?”
说到这,见李奉西什么反应都没有,李祺才放心的笑了起来:
“大姐夫,请!”
李奉西也不客气,迈步就进。
毕竟这一定是李祺和李善长希望看到的,人与人的相处之道不就那么回事吗?
越客气,关系越浅!
果不其然,李祺见李奉西明明是第一次来自己家中,可就跟在这里生活过一样,闲庭信步,轻松无比,心中大定。
父亲这个热灶烧的好啊!
可让李祺没想到的是,李奉西太放松了,这不?他刚把他大姐夫领到后花园,来到园中一处凉亭中,驸马就朝韩国公当头棒喝: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哎,大姐夫!”
李祺吓坏了,怎么说也是长辈,这话是不是
“哈哈,殿下息怒。”
李善长大笑着从凉亭中起身,一点都不在意,见自家儿子双目圆睁,当即摆手道:
“哎,糟老头子算什么?”
“上位以前骂我时,可比这难听多了。”
“什么乌龟王八蛋,脏心烂肺的玩意儿,哎呦,真是天籁之音啊!”
“可惜,你爹我现在老了,陛下,也再不会骂老夫了。”
从这番话中,别的不说,看清楚胡惟庸是跟谁学的了吧。
如出一辙呀,没错,李善长也是小人。
只是李善长把小人当得登峰造极,以至于看起来像个君子。
诚如此刻:
“殿下,手谈一局?”
李奉西看着凉亭中早己摆好的围棋,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喜欢下象棋。”
“那就下象棋,祺儿,去,拿一副象棋过来。”
李祺不敢耽搁,飞快而去。
李奉西看了一眼李祺,才死死的盯着李善长:
“善长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您让吕本去找胡惟庸的吧?”
李善长毫不犹豫一点头,把着拐杖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
“对了殿下,吕本和我那不争气的学生,一定送了您很多价值连城之物吧?”
李奉西撇了撇嘴,坐在另一尊石凳上:
“我可没收。”
李善长佯装惊奇:
“哦,那就是收了他们的人了。”
“那您还骂老夫干嘛?您不是应该谢谢我吗?”
李奉西看着石桌上的围棋,单手拿起一子放在天元上:
“我虽然不会下围棋,可我知道,象棋如天下,围棋如人生。”
“善长先生,您这一生如履薄冰,没有我,你走得到对岸吗?”
言罢,一指弹飞天元子,“噔”的一声落在凉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