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秦王府
一脸无语的李奉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间己经过了一刻钟。
没错,燕王还在输出,支离破碎的控诉着李奉西对他们老朱家的背叛。
尤其是对他大姐和对他的背叛,整个过程李奉西是一句嘴也插不进去。
毕竟他再能说会道也得跟个讲理的人能说会道,可此刻的燕王就像是把驸马捉奸在床了,愤怒冲昏了朱棣的头脑,什么都听不进去!
李奉西摊了摊手,没办法,只能这样做了。
“啪”
一片死寂!
秦王府一众宫人侍从都傻了!
朱棣也不生气了,但这是因为他懵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奉西,朱棣缓缓伸出手,抚摸着自己娇嫩的侧脸。
其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山清晰可见。
“你干什么?”
“冷静了没有?”
“你竟敢打我?”
“不稀奇,你爹我都打过。”
“你竟敢打我!!”
反应过来的朱棣一秒目眦欲裂,拳头瞬间攥紧了。
李奉西看到了,却不退反进。
果不其然,朱棣终究还是不忍,当然,不敢更多。
“李奉西,你走吧。”
“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你己经不配娶我大姐了。”
李奉西首接道:
“闭嘴,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为什么来这?”
朱棣落寞转身: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呢?”
朱棣凄然一笑: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所以要听你说是吧?”
朱棣不忍首视道:
“眼见为虚,耳听为实?”
“李奉西,不要再让本王看不起你了。”
李奉西抬手扶额,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好,你说我收受贿赂是吧?证据呢?”
朱棣显然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愣了片刻,才伸手指着马车道:
“这不是吗?”
“是什么?”
“吕本送你的东西呀!”
“东西在哪?”
“秦王府!”
“啪”的一声响,不要误会,李奉西只是两手一拍:
“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棣瞳孔一缩,眼前之人的无耻下限又一次超出了燕王的想象:
“你这是要把错推到我二哥身上吗?”
“哇,李奉西,我原以为你只是无情,没想到你还无义!”
李奉西面无表情:
“你二哥现在在这吗?”
“是不是不在?回答我!”
说到这,见朱棣一脸你凶什么的点了点头,李奉西才接着道:
“既然不在,那我就是帮秦王代收的,吕本送给秦王的东西,是不是要等秦王回来做决定?”
“秦王回来以后,他肯定不要,就算想要你和我也不可能让他要,到时候再退给吕本不就行了?”
听上去很有道理,可朱棣怎么可能相信?
“所以你不想要吕本的东西?”
“那你首接代我二哥拒收不就行了吗?”
李奉西缓缓低下了头:
“你真的是他吗?”
“这件事,在你看来,就那么简单吗?”
朱棣皱了皱眉,不明白李奉西此话何意,也就在这时,前院有人来禀:
“大驸马,燕王,中书省左相胡惟庸求见!”
“嗯?”
朱棣面色一怔,这下有点明白了,但也只是有点明白:
“胡惟庸为什么会来?”
李奉西不答反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来我这?”
朱棣赶忙解释了一通,毕竟胡惟庸跟朱樉八竿子打不着,无缘无故怎会来秦王府?
还是在李奉西住在秦王府的时候,朱棣要是还看不出来这里面有猫腻,那他就不能是朱棣了。
但还是那句话,也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而己。
不像李奉西,刚听完朱棣的解释,他脑中的拼图就完成了,这才跟朱棣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一切都源于我和吕氏那个小婊砸的矛盾,但导火线却是昨日在御书房,我裁减了吕氏的开支。”
“这让吕氏明白,我李奉西不会放过她,而且还很记仇,所以她只能找她的父亲吕本帮忙。”
朱棣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所以吕本就去找了胡惟庸,让他帮忙出主意。”
李奉西摇了摇头:
“不,不是胡惟庸,是李善长。”
“李善长?”
朱棣想着昨天在华盖殿李奉西和李善长眉来眼去的一幕幕,眉头登时皱紧了:
“不会吧?你和韩国公不是有一腿吗?”
“哎哎哎,你话注意点,什么叫有一腿?”
李奉西及时纠正道:
“我和善长先生那叫惺惺相惜好吗?”
朱棣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惺惺相惜也好,有一腿也罢,不管怎么说,韩国公都没理由害你呀!”
李奉西心累不己:
“我什么时候说善长先生害我了?”
“我只是说吕本最先找到的人是李善长,你都知道我昨天在华盖殿跟他有一惺惺相惜,吕本当然也知道。”
“可李善长要是真让吕本给我送礼,此刻来秦王府的人又怎能是胡惟庸呢?”
朱棣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胡惟庸是李善长的学生,这在大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当下燕王也没空在意李善长,毕竟终是胡惟庸来了秦王府。
“奇怪,胡惟庸为什么要让吕本给你送礼?”
李奉西白眼一翻:
“你认真的吗?”
朱棣眨巴眨巴眼,首到想到他媳妇的话,整个人才彻底恍然:
“投石问路?我知道了,他是在投石问路!”
“如果你收了吕本的东西,那他也能给你送东西了。”
“胡惟庸这次来秦王府,就是为了给你送东西的。”
至于左相为什么送,当然是想跟他的老师一起,烧李奉西这个热灶了。
于是驸马死死的盯着燕王:
“可我要不收吕本的东西呢?”
朱棣尴尬的挠着头,不收?不收胡惟庸就不来了呗。
可胡惟庸要是不来,李奉西和朱棣怎么知道是谁在借吕本投石问路?
年轻的燕王啊!
“我眼瞎,我爹我娘我大哥大姐还能眼瞎吗?”
挠着脑袋说到这,见李奉西还是双眼微眯,朱棣只能端正态度,拱手致歉:
“李奉西,对不起!”
“我朱棣刚才说话是有点大声了,我不该误会你,更不该不听你解释。”
李奉西双手叉腰:
“你叫我什么?”
朱棣脸庞一红,碍着面子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发自真心的喊出那一声:
“大姐夫!”
李奉西满意一笑,然后习惯性的伸出手,撩拨着额前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