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西的话让朱标面红耳赤。
毕竟驸马说得对极了,太子可不就是护着吗?
从刚才到现在,一首护着朱樉,让朱元璋忍不住一叹:
“孩子不能惯,越惯越完蛋!”
“陛下要是再不给秦王一点厉害瞧瞧,他就真无法无天了。”
朱标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当大哥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弟弟被父亲打断腿吧?”
“就算太子不拦着,皇后娘娘也得拦着,更不要说就连陛下自己也不舍得了。”
此话一出,朱元璋也沉默了。
是啊,嘴上逞逞能没什么,得真能下得去手才行!
朱樉再浑也是自己的骨肉,朱元璋真能舍得把朱樉的腿打断,不怕自己的儿子从今以后变瘸子,走路一瘸一拐让天下人耻笑?
思及至此,朱元璋就是铁打的心也软了,可真要放着不管,那不就是惯吗?
好在这时,朱元璋看到了眼前人,双眼顿时一亮:
“贤婿,你怎么看?”
李奉西眉毛一挑:
“什么我怎么看?”
朱元璋当即道:
“就是你要是陛下,会怎么处置秦王?”
“你既然说了孩子不能惯,越惯越完蛋,就一定有办法教育孩子的吧?”
李奉西笑了:
“再说了,三岁定八十,朱樉现在都多大了?都成家了,这个时候再去教育,己经晚了。
朱元璋心中一沉,朱标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这么说,只能把秦王的腿打断了?”
李奉西嘴角一撇:
“我可没这样说,我是最反对体罚这种教育方式的,尤其是对朱樉这样的人而言。”
“你越体罚,他越叛逆,这些年我相信朱元璋除了打断朱樉的腿,肯定揍过他不少次,要是管用,朱樉不早就变好了?”
这番话让朱元璋希望重燃:
“对对对,情况的确如此,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哎呀贤婿,你既然能猜得这么准,一定还是有办法的吧?”
李奉西摇了摇头;
“没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真是朱元璋!”
朱元璋无语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然后就听李奉西道:
“我是朱标也行呀!”
“嗯?”
朱标愣了:
“为什么?”
李奉西负手而立道:
“对症下药,我就算再有本事,也得了解朱樉才行。”
“可我跟朱樉都没真正的相处过,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我认为一个人之所以浑,一定有他浑的原因。
“只有找到这个原因,解开它,才能让朱樉脱胎换骨。”
朱元璋和朱标一脸受教,原来如此。
可怎么帮李奉西找到朱樉浑的原因呢?
就在这时,“叩叩”两声响,有人敲门!
李镜宁见三个大老爷们没有去开门的意思,还沉浸在朱樉的问题中,只能她去开门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陈同。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又是这几个人,似曾相识,就连来的原因都一样。
“我没来晚吧?”
真正的客人来了,李奉西自是满面微笑:
“来得刚刚好,陈大掌柜请坐。”
“不用了,明人不说暗话,钱我己经带来了,羊杂汤的配方呢?”
陈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自从他经商以来,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就像是被人制成了提线木偶,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计划中,可他明明知道,很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按对方的计划走。
毕竟商人哪有跟钱过不去的?
“陈大掌柜勿急,这事我们得好好谈一下。”
“有什么好谈的?”
陈同一脸郁闷道:
“昨天我来买烧饼配方时,你就开始算计我了。”
“羊杂这种东西哪个酒楼没有?你偏偏要我们醉仙楼的羊杂!”
“要就要吧,还非要让我知道,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我的好奇,连同租桌椅在内。”
“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来,一定会来买你羊杂汤的配方!”
李奉西微微一笑:
“所以啊,让我来猜猜看您陈大掌柜带了多少钱来买我的配方。”
陈同大手一挥:
“你不用猜,我只带了一千两。”
李奉西嘴角一勾:
“不可能,一千两银子就想买我的羊杂汤配方,您可丢不起那人。”
陈同面色一沉:
“李奉西你不要太过分!”
“你真以为你的羊杂汤配方那么值钱?”
“一千两银子还不够?”
李奉西眸光一闪:
“当然不够!”
“我羊杂汤的配方最少价值五千两,它可不是烧饼配方能碰瓷的,烧饼做的再好吃也只是烧饼,可羊杂汤不同。”
“它最珍贵的地方,并不在它的味道,而是羊杂的腥膻之气如何去除。”
“可羊杂的腥膻之气能去除,牛杂的腥膻之气就不能去除吗?还有猪杂、鸡杂、驴杂。”
“陈大掌柜,你醉仙楼的师傅都是天下名厨,你该不会让我相信,他们没有举一反三的本事吧?”
“这羊杂汤的配方你只要得到,恐怕用不了多久,你醉仙楼就会把汤馆开遍整个应天城乃至大明各地。”
“所有动物的内脏你都能妥善用之,到了那时,你的醉仙楼将名震天下,而这生意,偏偏还是垄断的。”
“区区五千两银子,真的算多吗?”
此话一出,陈同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朱元璋和朱标先皱起了眉头。
真要如此,这陈同岂不是要富可敌国?这可有点危险啊!
但对陈同而言,服了,不服不行呀!
“好你个李奉西,还真是算计不过你。”
“行,五千两就五千两,来人。”
陈同话音刚落,“啪啪”两声拍了拍手,在不远处等候的西个醉仙楼伙计听到掌声,便抬着两大箱银子赶过来了。
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李奉西又不要大明宝钞,只要现银,陈同一个人哪里能带来?
之所以让伙计不跟着进来,乃是想用一千两银子就谈成这笔生意。
可惜,别说一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李奉西也看不上眼。
“陈大掌柜,你应该知道五千两银子也不够。”
“哎,别急,既然说了五千两银子,我就不会再加价了。”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否则,这羊杂汤配方你拿不走!”
陈同双眼微眯:
“什么条件?”
李奉西语气坚定:
“不可低买高卖!”
“该是多少钱,就卖多少钱,就像我的羊杂汤,三文钱一碗。”
“当然,不是说你也要跟我一样,一碗羊杂汤卖三文钱。但区区羊杂,再贵也贵不到哪去,其他杂也一样。”
“总而言之一句话,老百姓不容易,物美价廉,才是我们商人的良心,还望陈大掌柜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