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酒吧,贝尔摩德以“桐生夏月”的身份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在这段养伤的日子里,她受到了宫野明美无微不至的照顾。
明美为了能更好地照料她,甚至特意向学校请了长假,每天变着花样地为她准备营养均衡的一日三餐,准时送到床前。
后来,或许是担心她整天闷在房间里太过无聊,明美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轮椅,坚持每天推着她到酒吧附近人少的地方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晒太阳。
对于坐轮椅这件事,贝尔摩德起初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她虽然中了枪,但还不至于到无法行走的地步。
不过,漫长的养伤期确实枯燥乏味,她也不想一直象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便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有一次,当明美细心为她盖好膝上的毛毯时,贝尔摩德忍不住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问道:“是森山君特意嘱咐你这么照顾我的吗?”
明美推着轮椅,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温柔却坚定:“不是的。实里君他在外面执行任务已经很辛苦、很危险了,我不能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保护和付出,却什么都不做。”
“能帮他分担一点点,照顾好他的朋友,我觉得很好。”
这个回答让贝尔摩德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精心描绘的眉毛,她深深地看了明美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心中对这个普通女孩的评价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天早上,照例散步回来后,明美推着贝尔摩德刚进入酒吧,就发现森山实里已经坐在吧台旁等着她们了。
他看起来似乎刚到不久。
明美非常识趣,立刻笑着找了个借口:“实里你来了,正好陪陪夏月小姐,我先去准备今天的午餐了。”说完,她便转身走向了后厨,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森山实里像前几日一样,拿出一份薄薄的文档夹,递给了贝尔摩德,言简意赅地汇报着:“这是最近几天对名单上剩馀人员的监控汇总报告。”
贝尔摩德接过报告,慵懒地靠在轮椅背上,快速翻阅着。
看着那些记录着目标人物日常起居、言行举止的流水帐,她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啧啧啧,从这些调查报告来看——一个个表现得可都是组织的忠臣啊~~~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呢。“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反讽的意味。
森实里没有接这个话。
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收集和提交这些表面情报,至于如何甄别真伪、判断忠奸,那是贝尔摩德的工作,他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
他转而询问道:“你的枪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贝尔摩德放下报告,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语气轻松了不少:“托明美小姐的福,她照顾得很细,还帮我换药—恢复得比预期要好很多。”
“那就好。”森山实里点点头:“有什么紧急情况,或者需要什么,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说着,他站起身向酒柜,随口问道:“要不要来杯?”
贝尔摩德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给我来一杯你拿手的鸡尾酒吧—好几天没碰酒了,有些不习惯!“
森山实里点点头,拿出酒杯和酒具,开始熟练地调制鸡尾酒。
看着他调酒的背影,贝尔摩德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忽然用一种诱惑的语气开口道:“说起来—森山君,你想不想亲自尝试一下,易容成别人、体验另一种人生的滋味?很有趣哦。”
森山实里正在切冰块的手连顿都没顿一下,果断摇头拒绝:“算了算了。上次看你易容成市川新,结果被人追着枪击的画面我还记忆犹新呢!”
“我可不想莫明其妙就替哪个倒楣蛋背了锅,死得不明不!”
贝尔摩德被他这反应逗得轻笑起来,安慰道:“哎呀,那种只是极端意外情况,没什么好怕的,这种事情又不常见。”
森山实里一听,反而更加好奇,转过头追问:“哦?听你这意思——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发生过?”
贝尔摩德端起刚刚调好递过来的鸡尾酒,抿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才不甚在意地回答道:“之前嘛——确实是有过那么几次小意外。不过概率真的很小啦。”
森山实里将手中的调酒器清洗干净,语气坚定:“概率再小那也是概率。这种高风险钓鱼执法’的活儿,还是你自己亲自来吧,我可玩不起。”
贝尔摩德看他态度坚决,知道再劝说也是无用,便笑了笑,不再提这件事,专心品尝起杯中的美酒。
森山实里见正事汇报完毕,闲话也聊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那边还有点手尾要处理。“
贝尔摩德慵懒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
森山实里不再废话,与明美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离开了酒吧。
森山实里自从亲眼见识过贝尔摩德那神乎其技的易容术后,心里就象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痒得不行,说不眼馋那是假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门手艺简直是为他们这种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量身定做的神器!
要是自己能掌握这种随心所欲变换身份的能力,以后执行任务、搜集情报、甚至是与人交易,该方便多少?
往更远了想,万一将来哪天在组织里混不下去了,或者任务失败被组织全球追杀,凭借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他完全可以从容改头换面,消失在茫茫人海,根本不用慌慌张张,东躲西藏。
这简直就是一张终极保命符!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想学易容术,谈何容易?
森山实里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去找贝尔摩德学艺基本是自讨没趣。
那个千面魔女性情莫测,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教给别人?
即便她哪天心情大好,破天荒地愿意教,也绝对会提出一个苛刻到离谱、甚至可能让他无法接受的条件作为交换。
这条路,风险太高,代价未知。
那么工藤有希子呢?这位曾经的明星也掌握了易容技术。
但森山实里很快也否定了这个选项。
自己和有希子的关系是创建在金钱上的,人家是不会把这种压箱底的绝技交给自己的o
而在动漫当中,有希子教给赤井秀一易容术,那也是因为让对方能更好地保护柯南。
既然从这两位女士的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森山实里便开始另辟蹊径。
他的思维异常跳跃,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黑羽快斗的身上,那个以“怪盗基德”之名活跃在月光下的魔术师!
黑羽快斗的易容术何止是厉害,简直堪称变态!
瞬间换脸,毫无破绽,速度快的如同川剧变脸,完全不讲道理,不仅能模仿容貌,连声音、神态、举止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骗过无数警察和侦探。
要是能学到这种级别的易容术,那他森山实里以后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直接起飞!
但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现在的黑羽快斗,好象还只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小屁孩吧?
这个年纪的他,真的已经掌握了那么逆天的易容术了吗?
森山实里对此深表怀疑。
不过,怀疑归怀疑,他还是得去试一试,赶紧将手中的情报进行套现。
否则,等黑羽快斗读到了高二,意外发现他父亲的密室之后,那自己的这个情报就一文不值了!
先把这个情报套现再说!
江古田小学,下午放学的铃声清脆地响起,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教室。
黑羽快斗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后,便象往常一样,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一边走着,一边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手指灵活地翻转、切洗,练习着各种基础而精妙的切牌手法。
纸牌在他指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发出“唰唰”的轻响,这是他每日必不可少的练习,也是他怀念父亲的一种方式。
然而,就在他走过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拦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黑羽快斗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剔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对方脸上带着一种让他不太舒服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笑容。
快斗下意识地将扑克牌收拢握在手中,身体微微紧绷,用带着明显戒备的眼神打量着对方,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声音保持着镇定,但细微的肢体语言透露出了他的紧张。
森山实里笑眯咪地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还带着稚气却眼神机敏的小学生,没有绕任何圈子,直接了当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黑羽快斗,对吧?”
黑羽快斗心中一惊,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更加警剔,点了点头,眉头皱了起来,追问道:“是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森山实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微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抛出了一个如同重磅炸弹般的问题,直接砸向了黑羽快斗:“你想知道——你的父亲,黑羽盗一,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如同冰锥般瞬间刺穿了黑羽快斗的冷静!
他猛地愣住了,缓缓说道:“爸爸不是在两三年前,一场大型魔术表演中,因为道具意外失灵,不幸葬身火海了吗?”
这是官方给出的结论,也是他一直被告知并接受的“事实”。
森山实里听着快斗的回答,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语气变得意味深长:“那场火灾——并不是真相。那只是一个用来敷衍外界,尤其是用来安抚你的谎言。”
说着,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设计极其简洁的名片一纯白的卡纸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手机号码,没有任何头衔、姓名或公司标志。
他将名片递向还处于震惊中的黑羽快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父亲死亡的真相,想知道背后隐藏的故事—”森山实里的目光直视着快斗的眼睛:“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说完这最后一句,他根本不给黑羽快斗任何消化信息或继续提问的机会,毫不尤豫地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很快便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只留下黑羽快斗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微拂过,吹动着少年额前的碎发。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张只印着一串数字的名片,又抬头望向森山实里消失的方向,小小的手掌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父亲死亡的真相——难道真的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