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沉落，
心口却突地一跳，哑声道：“你们真的不可理喻。”
苏念卿立即红了眼框，咬唇道：“是我们不可理喻，还是你被她迷了心窍？从进门开始，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张子琳也靠过来，撇嘴道：“是啊是啊，别以为我们没看到，你很在意她的想法，就差”
但见林牧剑眉微蹙，才改口道：“当着我们的面都这样，要是不在，估计转眼就把我们忘了。”
两双含泪的美眸望着他，既有委屈又带着深深的依恋。
她们不约而同地瞥向始终端坐的楚清寒，目光中满是忌惮——这个女人不过初次见面，就已经让林牧如此反常，若真让她得逞，往后哪里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林牧摇了摇头。
心想还是继续听楚清寒讲述往事，再跟两女掰扯下去，只怕永远都听不到真相了。
刚刚她说自己因为那场变故开始变得脆弱，只是见过林子萧一面，就让她如此刻骨铭心吗
他们第一次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产生这么大的转变？
林牧抬眸，直视着神色恍惚的楚清寒，问道：“你们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带你去干什么了，能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转变？”
楚清寒回过神来，瞟了一眼对她不屑撇嘴的苏念卿，也没在意，轻声道：“他带我看了场电影。”
“恩？”林牧一怔，难以置信道：“只是看了一场电影？别告诉我是什么浪漫桥段，比如包下整个影院，或者特意选了什么爱情片。”
楚清寒摇头道：“没有。”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搭讪，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林牧皱眉道：“然后你就给了联系方式？”
楚清寒颔首道：“是啊！”
林牧无语道：“就看了场电影，你就突然觉得自己很脆弱，对他一见钟情了？”
楚清寒认真道：“可以这么说。”
“那看了场什么电影？”林牧有些好奇。
“《熊出没之雪岭熊风》。”楚清寒平静地回答。
林牧僵在原地。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部儿童动画电影？就这？
瞪大眼睛，扬声道：
“凭什么？”
楚清寒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反而觉得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英俊的男人，一场浪漫的约会，产生好感不是很正常吗？”
林牧扶额道：“你不会告诉我，自己是个恋爱脑吧？”
楚清寒歪头道：“有啥不对吗？我不可以是？”
林牧：“”
“所以我是什么？你把我制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突然有点崩溃，开什么国际玩笑，他费尽周折追寻真相，结果只是因为一个恋爱脑的一时兴起？
楚清寒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轻声道：“你是我的珍视之物，是我最重要的作品啊！
我制造你出来当然是希望你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代替我去体验那些我错过的美好。”
“珍视之物？”
林牧忽然觉得这女人是在开玩笑，可根据对方之前的表现，她虽然性子古怪，但好象确实没有欺骗过自己，是以心中竟莫名泛起一丝欢喜，仿佛长久以来的迷茫终于找到了答案。
不过转瞬，他又板起脸道：“就凭你空口白话，有什么证据证明？”
说这话时，
他象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只是嘴硬不肯承认，其实信与不信，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愿轻易妥协。
楚清寒看穿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我是抱有私心的，我”
林牧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撇嘴道：“看，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私。”
楚清寒低声道：“可我当初是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至少是能替代他陪伴我的。”
“没考虑到你是否愿意，是我亏欠了你。”
林牧瞪大眼睛：“不是，你这算是什么私心？”
楚清寒抬眸凝视他：“你不信我？”
林牧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并非不信，而是觉得荒谬至极。
这剧情展开不对吧？
他不是来复仇的吗？怎么真变成认亲的了！
而楚清寒见他神色变幻，自顾自继续说起来：“你父亲是个让人很难评价的人，没法说是优秀，倒不如说是特别。我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见面也没什么戏剧性，只是很自然地就认识了，我们对视一眼，他说了什么话也不记得了，估计是&039;你好女士，看你很面善，能认识一下&039;，或者&039;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039;之类的话，他就那样走进了我的生命。”
林牧撇了撇嘴，心想：要是长得不行，你早就把人打发走了吧？
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还不是看脸。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点评别人，他不也是靠着这张脸才能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
楚清寒没有理会他的反应，接着道：“那是我人生很重要的一天，刚刚从学校准备回家的我，正要坐上司机的车回家过十八岁的生日。
但就在那个时刻，我遇见了他。
你父亲是个很善谈的人，这点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但他的善谈却不是夸夸其谈，而是总能说出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那些东西我不甚了解，但从他侃侃而谈的神态来看，显然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我们看似相谈甚欢，但其实是他一直在说，而我一直在听，全程也没说几句话，之后走到电影院门口，他就提议要不去看场电影，我答应了。
倒不是因为喜欢看电影，而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见闻。
电影我看得很开心，或许是剧情确实有趣，又或许是身边坐着的一家三口让我心情愉悦。
他见我沉浸在故事里，也没打扰我，只是时不时瞥我一眼，让我觉得自己时刻被他关注着。
但筵席总有散场时。
分别时他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说很开心遇到我，可惜以后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他说这话时没有遗撼，没有伤感，更多的是坦然，我没来由心中一紧，本来还只是愉悦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表现得很平淡，但我从他不自觉摩挲手指的小动作看出其实他也很惆怅，或许是抱有同样不舍的，我心里想。
‘嗯，可能吧。’
他沉默了一会，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我又问：‘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的话是不是该约定要去哪里重逢？’”
“他摆了摆手，只说了句：‘随缘吧。’”
虽然林牧觉得自己不算渣男，但这老套的剧情不是一眼假？
那个男人绝对是别有用心，故意用若即若离的手段撩拨人心。
可看着楚清寒沉浸在回忆中的完美侧脸，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不是吧，这么明显的套路她居然当真了？
可还不等林牧该吐槽点，至少不是该戳破这个女人的美梦。
苏念卿竟然先陶醉了：“然后呢？就这么遗撼吗？明明见面还挺美好的。”
张子琳也附和，轻声道：“是啊，总感觉意犹未尽。”
林牧如刀在颈，回眸看向她们，难以置信道：“你们觉得很浪漫？这不是标准的渣男剧本吗？欲擒故纵玩得明明白白。”
苏念卿托着腮帮子，反驳道：“剧本就怎么了，至少人家用心写了剧本啊。”
张子琳也点头，撇嘴道：“是啊，就算是剧本，我也没看你这么用心过啊，反而总是一脸不耐烦。”
林牧：“”
这世界有病吧，还是女人都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