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整，建辉科技的hr部门炸了。
赵敏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七封辞职信，整个人都是懵的。
技术部总监李铭：因个人原因，申请即日离职。
技术部主程张鹏：因个人原因，申请即日离职。
技术部开发刘洋：因个人原因，申请即日离职。
她的手在发抖。
这七个人，是整个技术部的核心。没有他们，公司手里那个价值三千万的项目，根本做不下去。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王建冲了进来，脸色铁青。
“我…”
赵敏脸色苍白：“我…我真的不知道…”
赵敏哆哆嗦嗦地点头，拿起电话开始打。
王建站在办公室里，胸口剧烈起伏。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铭的号码。
没人接。
再打。
还是没人接。
第三次，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李铭的声音很平静：“王总，劳动合同上写得很清楚，试用期过后，提前一个月申请离职就可以。我现在提的是即日离职，愿意支付一个月工资作为补偿。”
王建举着手机，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赵敏小心翼翼地开口：“王总，我…我打听到了，李铭他们是被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挖走的，叫…叫陈氏科技。”
王建也愣住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好的，王总。”
王建转身走出办公室，脚步沉重。
走到走廊尽头，他掏出手机，打开同学群。
犹豫了一下，发了条消息：【兄弟们，有谁听说过一家叫\"陈氏科技\"的公司？
群里很快有人回复。
张伟：【没听说过，怎么了建哥？
林雨薇：【陈氏科技？是做什么的？
王建：【有人挖我公司的墙角，查到对方公司就叫这个名字】
刘敏：【卧槽，谁这么大胆？敢挖建哥的人？
王建：【对方法人也叫陈默，你们说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群里突然安静了。
过了几秒，张伟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建哥，你不会是想说咱们那个老同学吧？
林雨薇：【不可能不可能，那家伙前几天还在投简历呢，开公司？
孙强：【就是就是，肯定是重名，建哥你多虑了】
王建看着那些消息，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对，肯定是重名。
那个陈默，连面试都过不了，怎么可能开公司？
更不可能挖走李铭。
他收起手机，走回办公室。
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与此同时，我正坐在新租的办公室里，看着李铭和他的团队搬东西进来。
一百二十平的空间，被隔成了三个区域。最大的是开放式工作区，摆了八张办公桌；中间是会议室；最里面是我的办公室。
装修简单，但该有的都有。
李铭走过来，脸上带着笑：“陈默，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正式开工。”
窗外是科技园的风景，一栋栋写字楼鳞次栉比。
“李总，接下来咱们的目标是什么？”
李铭眼睛一亮：“你是说…抢王建的客户？”
李铭愣了几秒，然后拍了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坐回办公桌前。
手机震了一下。
【任务触发：截胡王建的三千万订单】
而王建现在还不知道，他公司的股权，正在一点一点落入我的手中。
手机又响了。
是同学群的消息。
我点开。
看到这条消息，我愣了一下。
他查到我了？
往下翻，看到张伟、林雨薇他们的回复，我放心了。
也对，谁会相信一个连面试都过不了的人，能开公司挖人？
我想了想，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陈氏科技？什么公司啊？
装傻充愣，是我现在最好的保护色。
群里很快有人回复。
孙强：【陈默，你也不知道啊？刚好跟你同名呢】
我：【啊？真的？
林雨薇：【陈默，你最近怎么样了？找到工作了吗？
看到这条消息，我握紧了手机。
她这是在关心我？
不，她只是在确认，我还是那个找不到工作的loser。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还在找，投了好几家都没回音】
王建：【陈默，要不真来我公司？现在技术部正好缺人，虽然是基层岗位，但至少有份工作】
我盯着那条消息，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缺人？
当然缺人。
你的核心团队都被我挖走了，能不缺吗？
我在对话框里打字：【谢谢王总，我…我考虑考虑】
发送。
群里又是一阵安慰和鼓励。
但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是在可怜我，在同情我，在居高临下地施舍我。
我关掉微信，打开电脑。
屏幕上是建辉科技的股权结构图，系统已经帮我标注好了。
如果我拿下华创集团那三千万的订单，系统会再奖励我8股权。
我在纸上写写算算，最后圈出了一个数字：51。
我想起同学会上，王建看我的那个眼神。
想起赵敏把我简历发到群里时的嘴脸。
我把笔狠狠地扔在桌上。
好。
很好。
你们等着。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李铭推门进来，脸上满是兴奋：“陈默！联系上了！华创集团那边说，明天下午可以见面谈！”
“这么快？”
“怎么，李总没信心？”
李铭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了下来。
“我相信您。”
送走李铭，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
夜幕降临，窗外的写字楼亮起了灯光。
我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同学群。
王建发了条新消息：【华创集团那边出问题了，妈的，项目可能要黄了】
下面一堆人在安慰他。
林雨薇：【建哥别担心，肯定能解决的】
张伟：【就是就是，建哥这么厉害，小问题而已】
我看着那些消息，笑了。
小问题？
王建，你的问题可大了。
我在群里发了条消息：【王总加油，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发送。
然后关掉手机，走出办公室。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着镜面里的自己。
穿着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脚上还是那双39块钱的运动鞋。
但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电梯下降，数字不断跳动。
23…18…12…5…1。
叮。
电梯门打开。
我走出大楼，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建辉科技的办公室里，王建还在焦头烂额地打电话，试图挽救那个即将黄掉的项目。
那个项目，明天就会成为别人的。
那个别人，就是他曾经嘲笑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