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铭和胡狸功夫不相上下,两个人也都负了伤。
但段铭寡不敌众,被人从背后暗算刺了一剑,踹下了悬崖。
胡狸扶着肩头的伤,脸色惨白至极,她皱着眉,瞥了一眼方才坐过的马车,吩咐道,“将马车推下去,把这里伪装成坠崖的痕迹。”
“主子,阿芙死了。”
一名男子哑声道,视线落在地上中箭身亡的阿芙身上。
胡狸垂下眼睑,缓缓在阿芙身边蹲了下来。
段铭杀了阿芙。
她垂眸,手心紧了紧,眼神冷了几分。
“先把阿芙的尸首带走。”
阿芙跟纪璇模样有几分像。
到时候,只需要替她稍微易容,便可以用来以假乱真迷惑旁人。
听着马蹄踏踏声,胡狸眼神一变。
“有人追过来了。”
“我们先撤!”
……
“主子!这里有打斗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段铭……还有,看起来,马车像是掉下了悬崖,那少夫人她……”
卓越视线落在万丈悬崖下,面色凝重至极。
“你带着人去悬崖下面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殷绪站在悬崖边上,玄色衣襟随风飘起,周身愈发冷寂。
他沉着脸,垂于身侧的拳心缓缓收紧,声音冷若冰霜,“还有,立刻传信给冷血,让他派出两队人马,分别往东西到漠北附近。”
卓越一怔,“主子!冷血他们这会儿还在江州!不能轻易离开……”
“按我说的去做。三日后,我亲自去江州。还有,派人立刻飞鸽传信给苏稽,等我处理完江州的事情,不会再回来了。让他们先去江州,从江州折返回京城。”
“是!”卓越恭敬应声。
男人又瞥了一眼卓然,“你跟我走,继续找人。”
好个扇千景,好个黎清澜。
殷绪眼神越来越冷漠,他抿着唇,眼里翻涌着怒意。
……
马车是在郊外一座破旧的城隍庙停下来了。
“下来。”
扇千景冷眼看着马车内的纪璇。
纪璇犹豫半晌,正要下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哥哥!”
流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庙里面跑了出来。
纪璇一怔,蓦得看向冲过来紧紧拥住扇千景的女子。
流苏抱着他,眼泪几乎是唰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流苏。”
扇千景回抱着她,将人搂在了怀里。
纪璇愣了愣,看着面前相拥的二人,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扇千景被送到大雍为质的时候,流苏也才刚出生不久。
但眼下这相拥的两人……
而且,流苏喊他哥哥?
难不成她之前猜对了。
流苏就是扇千景的那个妹妹?
而且,他们早就熟识,甚至见过面……
纪璇突然想到之前萧临说过的话,也是早就见过流苏了。
莫非,流苏很早的时候进过宫?
“哥哥,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流苏哽咽着,将脸埋在男人颈窝处,轻轻蹭着。
扇千景感受到颈上传来的那阵湿意,心里一阵涩意,他紧扣着流苏的肩膀。
这是他的千姿。
一别数年,他的妹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流苏,别哭。”男人哑声道,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指腹落在她脸上,替她擦着眼角的泪水,那样温柔体贴。
纪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忽然又想到上辈子在皇宫看到的两人在假山边上忘情拥吻的场景。
她不由得蹙眉。
如果流苏真是扇千景妹妹,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不堪龌龊的事?
流苏哽咽着,刚想开口,就看到马车内被束缚着手脚的纪璇,眼底是一闪而过的诧异和狠戾,她扯了扯唇角,僵硬的笑着。
“阿璇?你怎么在此处?”
纪璇勾唇,笑吟吟的看着她,挑眉道,“自然是质子将我掳来的,我现在可是质子的女人了,你应该喊我一声嫂嫂。”
扇千景皱着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流苏唇角的弧度忽然僵住了,偏头看了一眼扇千景,双眸泛着水雾,依旧是处处可怜的模样。
“哥哥,她……”
扇千景神色如常,只是轻抚着她的肩膀,“嗯,她眼下不再是忠勇侯府世子夫人了,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把她带走。”
“而且,我听说过,你之前在纪府跟她情同姐妹,这样也好,你们可以继续作伴,好不好?”男人温声说道。
流苏拧着眉,咬着唇瓣,哑声问道,“哥哥……如果我说不好,你会让她离开吗?”
闻言。
扇千景抬眼又瞥了一眼纪璇,轻扯着唇角,声音清冷,不容置喙,“流苏,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纪璇,必须要跟我们一起离开。”
“从前你说伺候她,她经常欺负你,以后就让她伺候你。”
扇千景怕妹妹心里不舒服,又补了句。
“……”
纪璇心中冷笑着,偏头又看向流苏,语气冷淡至极。
“不过,在此处看到流苏你,还真是让我觉得意想不到啊。”
“啧。”
“阮星竹,阮流苏,原来你们真是漠北的细作!你们潜伏在大雍,潜伏在纪府,原来都是为了救扇千景啊,你们藏的可真深。”
纪璇居高临下的睨着眼前的男女,冷冷道。
“阮流苏,瞭望山是不是你跟黎清澜一起算计我和步小心还有池云谏?被毁清白?全是你自己自导自演、故意装模作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