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怀德办公室,何雨柱没有回自己那间形同虚设的主任办公室,而是径直去了食堂后厨。
他得先去检查一下现有的食材,再根据李怀德“重要客人”的定位,最终敲定晚上那桌关乎“紧俏原材料”的菜单,然后开始备料。
夜色渐深,何雨柱三个也吃过了晚饭,小食堂包厢里的高谈阔论声终于歇下。
送走心满意足的李怀德和一行摇晃着离开的客人,何雨柱、马华、唐继阳三人飞快地收拾着残局。剩菜照例让马华打包带走,这在物资匮乏的年月是难得的实惠。
在厂门口与马华分别后,何雨柱带着唐继阳踏上了回家的路。行至半路,四周愈发僻静,何雨柱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一股浓烈而熟悉的恶意,如同暗处吐信的毒蛇,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脚步未停,面色如常,精神力却已如水银泻地般悄然展开。百米范围内的风吹草动瞬间尽收眼底。
七个手持棍棒的人影,埋伏在前方胡同的拐角阴影处,为首那个,眼神阴鸷,正是几个月前被他当众踹断腿的李文军!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何雨柱心中清淅起来。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拉住身旁的唐继阳,压低声音道:“阳阳,停下!”
唐继阳一愣,疑惑地看向他。
何雨柱目光锐利地扫向前方黑暗处,语速飞快:“前面有埋伏,七个人,带着家伙,是冲我来的。听着,你现在立刻掉头,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厂里找保卫科!就说有歹徒拦路行凶,情况紧急!”
唐继阳一听,脸色骤变,下意识就想挡在何雨柱身前:“叔!那我们一块儿往回跑!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不行!”何雨柱断然拒绝,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的目标是我,这次躲过去,难保没有下次。万一他们以后盯上你姨,盯上糖糖和东东他们怎么办?必须趁这次机会,借保卫科的手柄他们彻底摁死!”
“你放心,叔心里有数,你忘了叔的本事了?我能应付,但今天这出戏,不见点红恐怕不行。你快去!我保证没事!”
看着何雨柱眼中决然的神色,唐继阳知道拗不过他,重重一点头:“叔,你千万小心!”
说罢,转身就如猎豹般朝着轧钢厂的方向狂奔而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淅。
何雨柱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以平常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雷达,牢牢锁定了那七个埋伏者。
刚转过昏暗的胡同口,几道黑影便如饿狼般从两侧的角落里猛扑出来,瞬间截断了他的去路,手中棍棒在微弱月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泽。
何雨柱适时地露出惊愕慌乱的神情,身体向后一缩,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这附近可有巡防的,喊一嗓子人就来了!”
李文军上前一步,扯下蒙面巾,脸上带着复仇的快意和狰狞,用手中那根足有儿臂粗的枣木棍指着何雨柱:“姓何的!没想到吧?你他妈当初不是挺横吗?敢断老子一条腿!今天,老子要你四肢尽断,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求我!”
何雨柱眼神一凛,似乎想说什么。但李文军已不愿再多费口舌,猛地一挥手:“跟他废什么话!都给老子上!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几条棍影便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何雨柱看似狼狈地躲闪、格挡,在狭窄的空间内腾挪,故意让几记不太要害的棍子落在肩背处,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在外人看来凶险万分的围攻中,他却总能于方寸之间找到空隙,拳脚精准地袭向对手的下盘。
“咔嚓!”“啊!” 接连两声脆响与惨叫,两个冲在最前面的混混小腿胫骨已被何雨柱迅猛的踢击生生踹断,惨叫着滚倒在地。另一个则被一记手刀砍在持棍的手腕上,顿时腕骨脱臼,棍子“哐当”落地。
李文军见转眼间己方就折了三人,又惊又怒,狂吼一声:“我操你妈!” 瞅准一个空档,手中那根沉重的枣木棍用尽全力,带着一股恶风,直奔何雨柱的太阳穴而来!这一下若是砸实了,非脑浆迸裂不可!
何雨柱眼中寒光一闪,计算着角度和时间,猛地抬起右臂格挡,在与木棍触碰的瞬间,运用劲力同时将自己手腕和木棍震。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淅传来!与此同时,那根结实的枣木棍竟也应声断成两截!
何雨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条右臂瞬间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耷拉下来,额头上冷汗涔涔。
但他几乎在手臂断裂的同时,左拳已如出膛炮弹般轰出,抓住李文军因用力过猛而中门大开的破绽,一记精准狠辣的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呃……嗬……” 李文军双眼猛地凸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棍子脱手掉落,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发出绝望而嘶哑的嗬嗬声,身体晃了两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解决掉这条毒蛇,何雨柱强忍着右臂传来的钻心疼痛,左手闪电般抄起地上那半截断棍,眼神冰冷如霜,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扑向剩下三个已被这雷霆手段吓破胆的混混。
棍影翻飞,又是三声短促的惨叫,剩下三人的腿骨也被他毫不留情地逐一敲断,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整个伏击点,此刻只剩下痛苦的哀嚎声。何雨柱提着半截木棍,脸色有些白地靠在墙边,心中暗骂:断个手腕真他妈疼啊!
就在这时,胡同口传来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唐继阳带着哭腔的嘶喊:“叔!叔!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何雨柱抬起头,装着用尽力气回应道:“阳阳……我在这儿……没事了……”
唐继阳和几名荷枪实弹的保卫科干事冲进胡同,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七名歹徒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惨嚎不断,而何雨柱倚着墙,右臂诡异弯曲,身上带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