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后,家里渐渐安静下来。窗外没有往年的鞭炮声,也没有舞龙舞狮的热闹,只有北风刮过屋檐的呼啸。在这个“革命化春节”的号召下,连守岁都显得格外冷清。
何雨柱看着九月收拾完碗筷,轻声叫住了她:“九月,来坐会儿,跟你说个事。”
九月擦了擦手,在八仙桌旁坐下。煤油灯的光晕在她脸上跳跃,映出几分疑惑。
“寒露今年过完就满十九岁了。”何雨柱压低声音,象是怕被里屋的妹妹听见,“你是她姐姐,平日里多留心问问。现在她也是大姑娘了,很多事我这个当姐夫的,实在不好开口。”
九月闻言,神色认真起来:“柱子哥,我明白了。其实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听寒露说厂里最近好象有个小伙子会来找她。”
“是吗?”何雨柱往前倾了倾身子,“你了解那小伙子什么情况吗?”
“只听说是第三车间的钳工,叫李文军,四九城人。”九月回忆着,“看着倒是挺精神的,就是还没摸清底细。”
何雨柱点点头,起身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拿出一些票据递给她道:“家里的票据都在这里了,这些日子我想办法再弄些布匹棉花回来,被面、棉衣这些,你有空就先准备起来。虽说现在提倡一切从简,可该有的嫁妆咱们不能亏了寒露。”
九月听着他说的话,眼框有些发热。这么多年了,自从她带着妹妹嫁进何家,何雨柱对她们姐妹的好,她都一件件记在心里。
“柱子哥,谢谢你这么为寒露着想。”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这说的什么话?”何雨柱摆摆手,“寒露是你妹妹,不也是我妹妹吗?我还能亏待了她?”
他顿了顿,又嘱咐道:“不过你得好好把把关,这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事。现在讲究自由恋爱是好事,但也不能全由着她的性子来。人品一定要端正,家庭成分更要清楚。”
九月静静地听着他的絮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寒露能有这样一位如兄如父的姐夫为她操心,是何等的幸运。
何雨柱交代完寒露的事,便不再多说。长姐如母,他相信九月会用心处理好这件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董九月开始悄悄张罗起嫁妆的事。她用何雨柱带回来的布匹棉花,用缝纴机给寒露准备着被面、被子和棉衣。
夜深人静时,她常常坐在灯下缝制,针脚细密匀称,每一针都缝进了姐姐对妹妹的深情。
至于何雨柱准备的箱子和柜子、首饰、狐皮大衣这些,都在他游戏包裹里放着呢!他盘算着,等寒露的婚事定下来,这些体面的嫁妆再给她看看,大风结束后再给她。
时光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在唐继阳自己的克苦努力和何雨柱的积极周旋下,他的转正申请终于获得批复,正式成为轧钢厂后厨的一名厨师。
老招待所农庄里的下放人员已经全部走的,转移的转移了,何雨柱把农庄交给了轧钢厂后勤管理,彻底的从农庄抽身出来。
现在他心里就惦记着一件事——现在就剩下糖糖(唐星柠)的工作还没着落了。
这丫头得等到明年才能初中毕业,招工或顶别人的岗进厂这个可能就比较小了,眼下工作岗位越来越紧张。
何雨柱清楚,随着知青返乡潮的到来,一个箩卜一个坑的情况只会更加严峻。
他也不敢轻易动用关系安排工作,毕竟现在风声紧,多少人盯着这些岗位。一旦被人举报,后果不堪设想。就连不少干部子弟都因此被迫下乡,还连累了家人。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把自己的岗位让给糖糖。”何雨柱暗下决心。为此,他特意进入游戏世界做了个实验——将作为实验品的头目打残后,再用“强化回春术”治疔,然后又实验了一下各种“红药水”的效果。
看到他的伤口迅速愈合,片刻就完全恢复,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起死回生”技能无法在现实中使用,但至少这个治疔技能和“红药水”对伤残的效果是很好的,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9月底的一个晚上,九月悄悄告诉何雨柱:“追寒露的就是那个李文军。我打听过了,小伙子人挺踏实,还是车间里的积极分子。”
“积极分子?是什么积极分子?是技能学习上的积极分子还是思想进步的积极分子?”何雨柱敏锐地追问。
九月摇摇头:“这个倒没细问。不过听寒露说,他在厂里挺受重视的。”
何雨柱沉吟片刻:“我再到厂里打听一下。总得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第二天,何雨柱来到后厨,把马华和唐继阳叫到一边,对她们道:“马华、阳阳,你们这两天有空,帮我好好打听打听钳工三车间的李文军,把他的为人和家庭情况都打听清楚来。”
马华、唐继阳对他的吩咐很上心,加之马华在食堂工作时间也长,人面都熟,所以很快就打听清楚了情况。
三天后,马华跟唐继阳一起找到何雨柱,马华对他道:“何主任,我们打听清楚了,那个钳工三车间的李文军是他们车间思想进步的先进分子,平日里非常活跃,不象是个安分的人。”
“至于他的家庭,他还有姐姐和哥哥,从邻里间打听到的消息,他们家怕是也不安分。都是这几年举报他人才得到进步的,而且他的母亲对儿媳妇也不太好,虽然不至于经常打骂,但也时有发生。”
何雨柱听了也是眉头紧锁,这样的一家子,寒露如果嫁过去,未来日子能好过?而他本人对这种“积极”分子也是极其厌恶,他都放了好几百“积极”分子去游戏世界白骨洞十层求生了。
如果李文军不识趣,把他和他家人一起送去也不是不行。
随后的半个月时间里,何雨柱也亲自对李文军和他的家人进行调查,得出的结果跟马华他们调理的一致。
他决定跟寒露好好谈谈了,当然,他不会去强行干涉,听就最好了,不听那就什么结局自己承担。
下班回到家,何雨柱把九月姐妹留在堂屋,他对寒露道:“寒露,我想跟你说说李文军的事。”
寒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姐夫,我跟他没什么呢,就是……就是他时不时来找我,我都拒绝很多次了。”
何雨柱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