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神钉看起来没啥用,害得老子差一点就得嗝屁!”
追上沉重舟的第一句话,张虎就是在抱怨。
“此中蕴含的力量被李羡阳消磨了五年,才成今日之状,也不能说全无作用,至少不花费些时日,李羡阳无法将其逼出体外。”
在《乾坤妖魔录》的追朔中瞧得清楚,当初徐怀云只用一下,就将李羡阳制住。
说明此物的威力本就不小。
“娘的,早就知道这妖魔难缠,没想到会是这般难缠!”
“行了,少抱怨了,我看这点伤对你好象也并无什么影响。”
此时的张虎赤裸着上身,胸口处一道长长的血痕,正有鲜血慢慢往外面溢出。
按照他的说法,打磨了一身好气血,这点儿小伤三五日便可恢复,倒是沉重舟自己掌心疼痛,得一直强忍着。
“娘的!要不是吃了兵刃的亏,我还能被他拿下!”
对此,张虎很不服气
……
寻着气息,很快便出了城。
去的方向正是那日的湖畔村落。
“这妖魔又往这里逃,难道他也要伏杀你我?”
沉重舟应道:“定神钉在他体内,若不逼出只会越来越虚弱,跑肯定是跑不过我们的,就只有一战,无疑有水的地方对他有利!”
“行,一会儿你往后稍,我要让这妖魔瞧瞧我的真本事!”
……
入得村落。
沉重舟静心感受气机,李羡阳就在此间萦绕,说明他已不打算再逃。
踏入水中,两人走的很慢,忌惮于李羡阳的剑,以背依着背。
“来了!”
沉重舟神识伶敏,率先感受到他的存在。
那是一股气机,正从侧面急速的划过来。
顺着他所指,张虎望过去:“闪开!”
大手挥动,沉重舟被趁势推开,紧跟着就见水面起了一阵浪花,银灿灿的利剑正从下方直刺杀上来。
张虎凶威高涨,一声暴喝后竟是丢了剑,以手掌拍出,直朝着玄炉剑身而去。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巨大的浪花卷到极遥远的地方。
如此干脆利落的一剑,竟然就被张虎仅用手掌击退,水中瞬间归于平静,又不见了李羡阳的踪迹。
“娘的,敢不敢与老子真刀真枪的干!”
听这张虎这厮自称根骨不错,又天生神力,才被云游而过的师傅收下做了弟子,传授了武艺,一直未见其真本事,今日被逼到这份上,竟会是这般的厉害!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对于喝骂,李羡阳自然不当回事。
又一次将身体隐匿水中,决心要好利用这绝好的刺杀场了。
“看我眼色行事!”
沉重舟道了这一句,双脚轻点,跃到了一旁的树干上去了,与张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李羡阳方才那一招是冲着他来,所以最想杀死的是自己,紧贴着张虎必不会露面。
果不其然,下方水文波动,又是惊天一剑从下至上刺来。
沉重舟早有所料,一身的力量倾注于铜镜之上,那一声“五灵神渊,飞龙在天”喊出来光正浩大,剧烈的纯阳猛扑而出,尽数朝着李羡阳灌入。
呲呲啦啦!
如同血肉被烧灼,李羡阳落下了一身的伤。
可他的剑也是极为凶横,依旧是换命的手段,直刺入了沉重舟的肩膀。
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仿佛也是摇摇欲坠,在树梢站立不稳。
“娘的!”
张虎这时来得十分及时,自打他弃了剑后,武艺更显厉害,打的李羡阳节节败退。
而李羡阳呢?
先是在城中时,被沉重舟震慑了神魂,被张虎伤了身躯,又有定神钉和铜镜的威力,早已是伤痕累累。
被张虎追赶着打,就是想将身影隐匿于水中,也做不到了。
当然,他这一身的铜头铁脑,也让张虎寻不到突破之机,双方已僵持了几十招下来。
“打掉他的剑!”
略作歇息,沉重舟疼痛稍缓。
张虎会意,拳头更加猛烈起来,瞧见李羡阳将胸膛露给自己,又一掌挥出,定神钉再度入了身体二寸。
李羡阳一声厉叫,尤为痛苦。
瞅着这机会,张虎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玄炉剑,被凑上来的沉重舟刚好接在手中。
这一出手,便是招七日水云剑,直刺朝李羡阳而去,李羡阳见避不开,只得以手臂来阻挡。
立时,右臂断掉。
“哈哈,还是你自己的剑管用!”
张虎大笑。
李羡阳长发飞舞,仰天长啸:“想我算计多年,竟是死在你们两个无名之辈手中!”
声音滚滚隆隆,似乎是从腹腔里发出。
张虎这时候像忽然反应过来,朝向沉重舟:“娘的,你何时又学了这剑诀?”
沉重舟道:“想学啊,我现在就教给你!”
说话间,又是一招出击。
剑势连绵不绝,李羡阳认得正是七日水云剑。
这他哪里能够抵挡,顿时被砍掉了头颅,身体轰然倒入水中。
紧跟着又是一张五雷符咒而出,在尸体上炸裂,这回里封印在里面的阴魂也都是彻底消灭了。
可再也没有一线生机能留给他了。
李羡阳一死,沉重舟掌间一股温热传来,正是来自《乾坤妖魔录》的纯妖之气息。
纯正,浩大,精纯,炼化起来如火焰烹入烈油,如乌云惊现闪电,在瞬间中暴发,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接剑!”
他将玄炉甩给张虎,静立在原地半天不动,周身隐约金光浮现,所受伤势开始好转。
最终这股极为精纯的力量全部都落入丹田,内照之下,丹田不再是淡淡的金云,而是形成了一缕金气。
沉重舟虽不知这是何故,但也听得《抱朴子》之言,“金气九藏”,莫不是他修成的第一缕金气?
……
睁眼时,张虎这厮正望着自己。
“好些了吗?”
为了不不让对方太过惊讶,沉重舟故意装作虚弱:“唉,暂时死不了。”
被张虎背着,他落到了岸上。
那李羡阳的尸体就沉在了湖水里。
又过了片刻,前方点点火把浮现,似乎来了不少人。
“这县尉狗鼻子真灵,咱们才刚刚停下,就闻着味过来了。”
沉重舟道:“我们自南门出,只要是守城的士卒望见,猜也能猜到这里来。”
“嘿嘿,倒也是。”
“把剑收起来,一会儿什么话都先别说,先听我说。”
不知道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但张虎还是点点头。
……
那群人赶来,领头的正是苗易,县尉则被人群簇拥着,看来县令的死对他阴影很大。
看到张虎沉重舟二人都挂了彩,急忙上来询问:“沉公子,张捕快,那妖魔可有被诛杀?”
沉重舟苦笑一声:“唉,还是被他给逃了!”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