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湃看着眼前如跳梁小丑般献殷勤的三个杂役,眼底闪过厌恶,
脸上却是牵起一丝笑容,看着三个家伙慢悠悠说道:
“那好啊,既然你们愿意,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云昭瞬间呆滞,头晕目眩,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溜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弱啊!
三个杂役弟子此刻脸上狂喜几乎要炸开,激动得浑身肥膘都在抖:
成了!天可怜见!
他们这几个杂役弟子,居然混上亲传弟子的小弟了!
这以后别说杂役峰,就是外门弟子见了他们,也得乖乖跪下磕头啊!
前途一片光明啊!
“既然是我的小弟,”
范湃的声音骤然浸入寒潭,冷得刺骨,脸上笑容不变,
“我说什么,你们都会毫不犹豫照做,对吧?”
“那是当然的了!老大!”
方脸汉子亢奋地拍着胸脯,“
只要您发话,别说下油锅,
就算您现在要我婆娘,啊不!
您就是要我娘来侍寝,我也立刻把她剥干净了送过来!”
瘦高个和大肚腩胖子也忙不迭磕头附和: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范湃的笑意更深了,眼中却无半分暖意,修长的食指缓缓点向三人:
“很好。现在,交上你们的投名状。”
他声音微微一顿,下一句话如同冰锥凿入骨髓:
“每人给我留下——
一只左手,一只右脚。少一根指头都不行。”
轰——!
仿佛一道惊雷首劈天灵盖!
三个杂役脸上的狂热、谄媚瞬间凝固、龟裂,
化作最浓烈的惊愕与恐惧!方脸汉子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嘴唇哆嗦着,声音干涩变调:
“老老大?您您要这、
这做什么用啊?”
“做什么?”
范湃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地上失神的云昭身上,
“自然是给我新认下的小弟,备一份像样的见面礼。”
“省得以后什么货色,都敢来动我范湃罩着的人!
断了手脚的蛆虫,才安分。”
“可可您”
瘦高个己经吓得魂飞魄散,汗水湿透了后背,
“您不是才才收下我们”
“哦?”
范湃挑眉,笑容蓦然绽放,
“我范湃,何时——亲口认过你们为小弟?”
他指向蜷缩在地的云昭,嘲讽道:
“我认的小弟,从始至终,可只有他一个啊。”
“!!!”
矮胖弟子此时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从煞白陡然憋成酱紫,
看着范湃那身亲传弟子的道袍,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瘦高个更是不堪,双腿一软,“噗通”便跪倒在地,
唯有方脸汉子,看到同伴的瘫软崩溃,
看到范湃那如同神明俯视蝼蚁般的目光,咬着牙,
阴沉着脸,眼底挣扎片刻后,发狠道:
咱们哥仨虽只是杂役,可在宗门里也不是无根浮萍 ——
执法峰的李长老,是我远房表舅;
藏书阁的王执事,那跟我家老爷子也是有过命的交情!”
他刻意顿了顿,眼神扫过范湃腰间的亲传玉佩,
“您是亲传弟子不假,可还请您看在我远方表舅,
啊不!是执法峰李长老的份上,放我们一马!
只要您放我们一马,以后我们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就是啊师兄!您…您高抬贵手!”
其他两人那是赶紧接话,磕头如捣蒜,
“我们…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师兄!
求您念在李长老的份上,饶我们这条贱命吧!”
“是啊师兄!
宗门…宗门有规矩的!残…伤残同门,是要受责罚的啊!”
范湃的眼神比晨光下的剑锋更冷,他手腕一翻,
玄铁长剑己悄然在手,剑身映着寒光。
“规矩?”
他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头发紧:
“宗门规矩三千条,哪一条,
能管得了我这亲传弟子,清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蛆虫污秽?”
“你!你们这些在凡间有点头脸的废物杂役,
以为靠那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就能让我放过你们?”
范湃向前一步,玄色道袍拂过碎石,细碎的声响在死寂的黎明格外清晰。
“还李长老?
呵你们知不知道这执法峰之前是被谁炸掉的?
嗯?
是我师尊柳青鸢!就连那执法峰峰主李法正,在我师尊面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李长老就敢为了你们,去触我师尊的霉头?
我看你们是小脑不发育,大脑发育不完全,
蠢的简首是天真烂漫啊,连自己斤两都拎不清,
就这种脑子,也配学别人当反派?不知死活的东西!”
巨大的恐惧像冰水浇头,让三个杂役彻底崩溃。
“柳…柳峰主…”
其他二人此刻那是面如土色,当即便是跪倒在地,
开始框框磕大头额头,瞬间青肿破皮,涕泪横流:
“饶命!师兄饶命啊!
亲爷爷!是我们有眼无珠!
我们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是我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您饶了我们这条贱命吧!”
方脸汉子嘴唇哆嗦着,眼见生路断绝,
绝望之下反而激出最后一股横劲儿,眼睛赤红地吼道:
“艹!姓范的!看样子你今天是不打算给我们活路了是吧!!”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嚎叫,周身灵气爆发,嘶吼着:
“来啊!有种就来!!!”
“老子也不比你境界低出多少!
今天我就是豁出这一一条烂命不要了!
也要也要在你这金丝玉缕的真传道袍上”
他声音骤然拔高到一个几乎尖利撕裂的程度,目眦欲裂:
“——豁他妈个碗口大的窟窿!
看看你这亲传弟子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只能流红血!!
七伤拳!”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面对这来势汹涌的拳法攻击,
范湃的脸上,非但没有浮现出愤怒或忌惮,
反倒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甚至轻轻鼓了三下掌。
“啪!啪!啪!”
“不错,这才像个反派的样子
既然你非但不投降,还敢向我发起攻击,
那我要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鸿沟天堑!”
他的右手无声无息地搭在了腰间悬挂的剑柄之上。
铮!
一声极其清脆、短促又冰冷的剑鸣骤然响起!
几乎与声音同时——剑光爆闪!
不是拖泥带水的华光,只有一道极薄、极快、瞬间生灭的白线!
如同撕裂薄纸般干脆划过方脸的手肘、腿弯和腰侧!
嗤啦!噗通!噗通!噗通!
断臂、断腿、残躯分崩离析!滚落在地!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