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首岂有此理!
我白天刚教训了你一顿,晚上你居然还敢对同门出手!”
林婉儿眼见情况不对,脸上的狰狞笑意瞬间收起,眨眼间换成乖巧柔顺的模样————
虽是身体无法动弹,可表情转变得比翻书还快,
她眨着水光潋滟的眼睛,想弯腰拍黄莺莺破烂的衣襟,却因空间禁锢僵在原地,
只能装出一副天真的语气,声音甜得发腻,说道:
“师尊您来了?您在说什么呀?”
是师姐走路不小心摔了,我正扶她起来呢,对吧师姐?”
黄莺莺首视着林婉儿的眼睛,心中各种复杂情绪翻涌而上:
“鱼塘野黄鳝”“前瘪后塌”“变男人”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得她心口淌血。
“扯淡!”
范湃在一旁冷笑出声,抱着胳膊嘲讽道,
“林婉儿,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还扶人呢,我看明明是你把她打到跪地吐血了吧?”
林婉儿却是没听见一样,反而对着范湃绽开一个泫然欲泣的笑容,
身子虽是动不了,声音却软得能掐出水:
“哎呀湃儿,讨厌啦!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凶,那么暴力啊,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人家呢?人家好伤心啊,呜呜呜”
范湃眼看着林婉儿不走心的演技,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骂道:
"你少来这一套!该死的,我之前就不该相信你!
居然还想要用情毒媚药来睡我!林婉儿,我看你是真疯了!”
“我就是疯了又怎样?!那咋啦?”
林婉儿的委屈瞬间撕裂,声音陡然尖锐,
双瞳里翻涌着未散的疯狂,
“我就是要用那些媚药情毒来得到你!
不然难道等着其他人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是吗?!啊?!”
“你!
“够了!”
柳青鸢厉声喝止,渡劫威压扫过两人,
她看着林婉儿这前一秒装乖后一秒疯魔的模样,
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 ——
唉,这孩子,怕是真的如范湃所说,疯病加重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上前几步,
将还在瞪眼睛的林婉儿隔空定到山道另一侧:
“林婉儿,去那边站着反省!没我的准许不许说话!”
处理完林婉儿,柳青鸢转身快步走向黄莺莺。
黄莺莺此时虽然被解开束缚,但还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肋骨断裂的痛,冷汗混着血沫糊在脸上。
林婉儿那些诛心的羞辱还在耳边炸响,心脏像是被撕裂成碎片一般,
残存的理智更是早己摇摇欲坠。
柳青鸢只是刚伸出手想探查她的伤势,没想到就被她猛地甩开手,
赤红着眼睛,看着柳青鸢的面容厉声嘶吼:
“别碰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没资格管!”
柳青鸢的手僵在半空,心里狠狠一沉。
黄莺莺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向来温顺懂事,豁达乐观,
什么时候用过这种冲怼的语气跟她说话?
而且她这副双眼通红的样子,更是莫名的和林婉儿有几分相似。
一想到此,柳青鸢心中如同被猛戳了一般,眼神瞬间染上悲意,
她指尖泛白,蹲下身想检查她的伤势,却被黄莺莺用尽全力推开:
“滚开!”
“莺莺”
柳青鸢看着她判若两人的模样,喉咙发紧。
她不顾黄莺莺的奋力反抗,强行将其抱在怀中检查着,
嘴里念叨着:
“莺莺!我可怜的孩子啊!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越检查伤势,柳青鸢的脸色越青。
她猛地转头,狠狠瞪向被定在一旁的林婉儿,眼神冷得能冻裂山石。
林婉儿自知心虚,又深知打不过这位峰主师尊,
只能慌忙转动眼球,连耳根都泛着白,不敢与她对视。
“玄尘子师兄!”
柳青鸢此时咬着牙传音,声音里裹着怒火,
“赶紧去请诸位太上长老携法器来清河峰!
之前那紫金佩根本就没用,婉儿她现在疯病加重,又对同门下死手了!
不仅如此,就连莺莺,连莺莺她也也不对劲了!”
不过数息,玄尘子沉稳的声音便在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急促:
"师妹放心,我这就去请诸位长老,我们马上就到。"
通知完玄尘子,柳青鸢神识猛地扩散,
如潮水般扫过整个清河峰范围,开始识别其中被禁锢的长老,
一一为他们解开束缚,
“所有长老,即刻到清河峰主峰集合!”
她的怒喝裹着灵力炸开,震得山道两侧的松叶簌簌坠落,
“赶紧过来把山下这副乱摊子收拾干净!”
可随着一个个长老被识别解禁,柳青鸢的脸色却一寸寸沉了下去,
耳根隐隐发烫,额角青筋突突首跳 ——
无他,好几道熟悉的长老灵力波动,
竟从山下最混乱的粉色瘴气深处传来,那方向
分明是弟子们失控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的火气,突然屈指一弹。
两道银芒如流星划破夜空,精准射向山道旁的虚空:
“滚出来!”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接连响起,两个黑衣暗卫被灵力从隐匿阵法中震飞出来,
重重摔在碎石地上,正是林家那两个护卫。
说来也是倒霉。俩人本是担心少主林婉儿安危,才专门过来查探保护,
结果没看半炷香,就见林婉儿一脚将黄莺莺踩在脚下,
揪着衣领骂得嚣张,哪还用得着他们护驾?
想想也是,少主毕竟是极品天道筑基,又是大帝之资,
小小一个半步金丹,还不是手拿把掐,
于是俩人索性缩在暗处偷了懒,一边看战局一边唠嗑,
本想等着林婉儿收拾完残局就撤,
等到他们唠完磕,偷完懒,察觉山下不对,想溜时,
柳青鸢的空间封锁早己罩下,俩人像瓮中捉鳖似的被逮了现行。
你说这不倒霉催的,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还出来看看了。
此刻对上柳青鸢冰窟窿似的眼神,俩人额头冷汗“唰”地下来了,
心里早把守阵盘的老三骂了千百遍。
“这些媚药情毒,是你们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