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的风还卷着碎石的余温,崖壁上被灵力撕裂的裂痕泛着淡淡的焦痕。
林婉儿被柳青鸢按在怀里训了半晌,屁股此刻高高肿起,像个鼓胀的气球。
虽然被柳青鸢压的无法还手,可也不妨碍她过过嘴瘾,嘴里的嘟嘟囔囔就没停过:
“凭什么就打我?
我只是想和湃儿在一起而己,你们都是坏人,
活像只被按住爪子却还梗着脖子骂骂咧咧的野猫,眼神里的执拗半点没减。
崖边的三位林家暗卫始终绷紧着神经,见柳青鸢虽怒却无半分真要伤林婉儿的意思,
为首的暗卫这才松了口气。上前两步,对着太上长老拱手行礼,
“长老,这次得罪了,我等本是为了护持少主而来,
无意和太初圣地起冲突,圣地的损失之后我林家会做赔偿,
只是少主事关重大,我等之后还须护卫左右,
防止意外发生,还请圣地见谅。”
说罢又朝林婉儿的方向瞥了眼,见她正偷偷冲柳青鸢做鬼脸,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那白胡子太上点了点头,闭眼说道:
“无妨,各为其主罢了,只要别伤我圣地利益,一切好说。”
听见这话,那暗卫头目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对身旁两人递了个眼色。
两名暗卫会意,身形悄然遁隐,
消失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为首的暗卫则先取出一枚墨色传讯符,指尖灵力注入,
符纸瞬间腾起幽蓝火光,化作一道流光划破天际,
往东方林家祖地的方向飞去 ——
得尽快将少主疯魔未愈、与太初圣地冲突的消息传回,
请示老祖是否要亲自出面,介入治疗。
做完一切,那暗卫头目也是周身一闪,遁入无形。
那太上眼底微动,摸着胡子低声嘟囔:
就在这时,就听远处空中山道传来一阵急促的灵力破空声。
玄尘子一身紫金道袍翻飞,左手拎着范湃的后领,
像拎着只不听话的小鸡,右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灵果,
显然是听闻动静从主峰匆匆赶來。
“师妹,师叔祖,不是说接婉儿那孩子来会诊吗?
怎么耽误了这么久?之前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玄尘子将范湃扔在地上,看着思过崖上的遍地狼藉,
眉头微皱,脱口而出:
“不会吧师妹!你终于还是没忍住,首接对婉儿动手了?
糊涂啊师妹!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来看戏,
不是,咳咳,我是说来劝架,劝架。
柳青鸢抱着嘟嘟囔囔的林婉儿,看了看一旁爬起身,
作势要跑的范湃,皱眉回怼道:
"说什么呢师兄,我怎么可能舍得打自家弟子呢?
“害,路上碰见的,这不是想着婉儿师侄最近脑疾疯魔,
离不开这小子吗,就顺手抓过来了。”
范湃感受到周围刺过来的诸多视线,主要是师尊柳青鸢的视线,
只好放弃逃跑的念头,轻咳几声,
拍了拍青衫上的尘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柳青鸢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又气又急,
青灰道袍下的拳头攥得死紧,厉声问道:
“范湃!
你禁闭期限未满,不在思过崖禁足,跑去哪里了?
方才你婉儿师妹无端发疯,连帝器都动用出来,差点酿成大祸,
你若在旁规劝,何至于闹到这步田地?”
周围人群纷纷投来视线,范湃却慢悠悠理了理衣领,
突然扯出一抹理首气壮的笑,伸手指向玄尘子:
“师尊您这就冤枉弟子了。我早察觉婉儿师妹灵力不稳,
料定她今日要发疯,怕这思过崖的护卫镇不住场面,
特意火急火燎去主峰搬救兵 ——
您看,这不把圣主给请来了?”
玄尘子正往嘴里塞灵果的动作猛地一顿,差点噎着:
“嘿!你这小子!
倒会顺坡下驴!明明是我感应到灵力异动,在路上碰到了你,这才把你抓来”
“圣主此言差矣。”
范湃抢过话头,笑得一脸狡黠,
“若非弟子及时去主峰报信,您怎会在来的路上碰见弟子?
又怎会将弟子抓到此处?这可不就是‘搬救兵’的功劳?
说白了吧,也就是弟子修为低微,脚力不行,又飞不起来,
若是弟子实力和您一般,早就在事发当时将消息传递到您那里去了”
玄尘子被这番歪理气笑,骂道:
“呵,你小子,就这张嘴会说,
还若你实力和我一样,我看也就是你天赋不好,不然真让你修到我这修为,
怕是整个修仙界都得被你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太上长老也是捻着花白的胡须,失望摇头:
“终究是凡人出身,又没有顶尖天赋,
只会耍嘴皮子,上不得台面。”
柳青鸢气急,指尖微动,
范湃身躯凭空飞起,被她同样夹在腋下,
让他享受了林婉儿同款待遇,不一会儿屁股便肿的老高,怕是几个月都做不下去。
只是范湃依旧全程面无表情,只在面对林婉儿那满目柔情时抽了抽嘴角,又往柳青鸢身边缩了缩。
教训完弟子,柳青鸢的神色重归凝重,
她转向太上长老,屈膝行了一礼:
“师叔祖,婉儿的情况你之前也看到了,
她这疯魔症连烟柔师姐都查不出根由,还请您和其他几位太上一同会诊,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太上长老沉吟着点头,指尖轻抚胡须:
“此事蹊跷,我观这林丫头脉象平稳、识海清明,
偏生行事疯魔,恐非寻常心魔。
也罢,青鸢你带着她,和我一起去主峰走一遭吧。”
“我不去!”
话音未落,林婉儿突然从柳青鸢怀里挣出来,
像颗小炮弹似的扑向一边的范湃,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要去就得带湃而一起!没有他,我死也不踏入主峰半步!”
“婉儿!”
柳青鸢皱眉呵斥,伸手去拉她,
“太上们是为了给你治病,别胡闹。”
“我没胡闹!”
林婉儿把脸埋进范湃的后背,双臂缠得更紧,
眼眶一红,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上品灵器,横在脖间
“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做一对亡命鸳鸯,死给你们看!
反正没有湃儿,我活着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