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还敢对苏逸尘生出觊觎之心,现在想来,那简直就是对神明的亵渎!
现在这个女人是战龙会大人们的所有物,是他这种蝼蚁连多看一眼都是罪过的神圣之物!
“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赵天龙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地盘,他只想活命。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段浪,眼神里再也没有半分贪婪,只剩下纯粹的、动物般的恐惧。
他语无伦次地指着苏逸尘,仿佛那是什么瘟疫之源: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归……归大人了!不,归各位大人了!小的……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他甚至不敢等待段浪的回应,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那姿态狼狈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地头蛇的威风。
他身后的那些混混们见状,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跟着他们的老大,如同一群被惊扰的丧家之犬,仓皇逃窜,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街角。
段浪看着赵天龙那副屁滚尿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爽感,这就是畅快淋漓的异界人生!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了苏逸尘的身上。
此刻的苏逸尘,正站在原地,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赵天龙的逃离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轻松,反而让他陷入了一种更深的绝望与屈辱之中。
她抬起头,迎向段浪的目光,那双美丽的凤眼中,泪水已经蓄满,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段浪的心神再次被这惊心动魄的美貌所震撼。
他走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苏逸尘,我知道你作恶多端,靠着这张脸和你的手段,没少祸害人吧?”
他的话语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了苏逸尘心中最隐秘的伤疤。
苏逸尘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确实如此,他利用自己这副超越性别的容貌,玩弄人心,可以将那些为他痴迷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从中获取他想要的一切。
他以此为傲,认为这是他的绝密武器。
“不过”
段浪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现在,你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弱女子,被当成货物一样争来抢去。这,也算是你的报应了。”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苏逸尘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段浪心中一荡,但他面上的表情却愈发淡然。
“但是,我段浪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
他凝视着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嫔妃的位置。以你的容貌,这个位置,你当之无愧。”
这番话,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在段浪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他给了苏逸尘一个选择,一个从阶下囚变为他枕边人的机会。
对于一个失去所有依靠的“弱女子”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吗?
他期待着苏逸尘的感激涕零,期待着他的顺从与臣服。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苏逸尘眼中骤然燃起的火焰。
那不是感激,而是被深深刺伤后的愤怒与不屈。
“嫔妃?”
苏逸尘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亮,仿佛寒冬里最锋利的冰棱。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意安置的物件吗?”
他猛地甩开头,挣脱了段浪的钳制,后退了两步,与段浪拉开距离。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
“我苏逸尘,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做你的附庸!”
段浪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里竟然如此刚烈。
这非但没有让他生气,反而激起了一种更强烈的征服欲。
他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猎物。
“哦?”
段浪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那你想要什么?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跟着我,至少能让你衣食无忧,还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苏逸尘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视着段浪那双深邃的眼眸,问出了一个让段浪始料未及的问题:
“你……比的过玄霄帝君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段浪先是一怔,随即,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笑声从一开始的低沉,到后来的开怀,最后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畅快大笑。
“哈哈哈哈!好!问得好!”
段浪笑得前仰后合,他看着眼前这个泪痕未干,却眼神倔强的绝美人儿,心中那股征服欲竟然渐渐被一种欣赏所取代。
这才是他想要的!
不是逆来顺受的玩偶,而是一个有灵魂、有傲骨的对手!
征服这样的人,远比得到一副美丽的皮囊要有趣得多!
段浪止住笑声,他上前一步,却没有再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逸尘。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有欣赏,有玩味。
“你的选择,不要后悔哦!我的实力可在玄霄帝君之上!”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他侧过身,让开了通往外面的道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可以走了。”
苏逸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被强迫,被囚禁,甚至被杀死,却唯独没有想到,段浪会如此轻易地放他离开。
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一种我不急于一时的强大气场。
这种轻描淡写的放逐,比任何强硬的禁锢都更让苏逸尘感到震撼。
他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段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低声自语。
卡鲁索走到他身边,平静地问:
“老大为何放她走?以她的美貌,是个不错的……”
“正因为那份美貌,才更要放她走。”
段浪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一个高傲的灵魂,如果能亲手将其折服,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那才是这世间最顶级的享受,不是吗?”
段浪顿了顿,感受着刚才那番交锋带来的畅快与刺激,那种掌控一切,却又选择“仁慈”的爽感,让他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