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科长盯他几秒,眼神闪过精光。
他突然起身背手:“跟我来。”
那语气缓和了许多,少了威严,多了几分平和。
何雨柱也不多问,紧随郑科长来到院中。
阳光暖融融洒在身上,恰好两人从门口经过。
一人持文档袋,一人提布包,似是来办事的群众,低声交谈着往外走。
“看他们一眼,说说你的判断。”郑科长停下脚步,低声吩咐,眼神带着考验意味。
何雨柱目光扫过两人,不过两秒便收回。
那两人衣着普通,高个子穿蓝工装挽袖露臂,矮个子着灰布褂挽裤至膝,边走边比划交谈。
“高个子左手袖口沾黑油渍,指甲缝嵌机油,右手食指第二节厚茧,那是常年拧螺丝所致,应是机修工。”
“矮个子裤腿沾石灰点,鞋帮塞水泥灰,裤脚磨边,脚踝带水泥印,象是刚从工地来的建筑工人。”
他不假思索,语速平稳却条理分明,每句判断都有据可依。
郑科长朝扫地干事递个眼色,干事当即放下扫帚追了出去。
两分钟后,干事气喘吁吁回报,还指了指门口方向。
郑科长点头,脸上露出浅笑,对何雨柱赞许道:“分毫不差。高个子是汽修厂机修工送零件,矮个子是城西建筑工人反映施工问题。你这观察力,确实过人。”
紧接着是听力测试。
郑科长将何雨柱留在办公室门外,叮嘱“仔细听”后便轻掩木门。
半分钟后,郑科长开门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您刚才说了两句。”
何雨柱脱口而出,“第一句‘小王,关窗,风大吹乱文档’,第二句‘明早十点,去前门派出所对接旧案’。”
他说得一字不差,连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旁侧的年轻干事惊得差点喷出水。
方才郑科长说话声不大,还隔了道门,何雨柱竟能一字不落。
郑科长终于露出明显笑意,赞许道:“很好,耳力与观察力皆属上乘,是块好料子。”
这种人才太难得了。
尤其是现在。
沉吟片刻,郑科长郑重问道:“你想不想”
“想!”
何雨柱毫不尤豫的说道。
“哈哈哈,我都还没说,你就答应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学枪。”郑科长笑道。
枪?
学枪?
何雨柱眼睛骤亮,像黑暗中燃起火苗,声音里满是兴奋。
试问,哪个男人不爱枪啊。
次日天未亮,东方刚泛鱼肚白,稀疏晨星仍挂天际。
何雨柱便早早起身,换上蓝布褂子来到军管会集合。
他跟着警卫班出城,抵达郊外靶场时,靶场上战士们已在训练,枪声清脆回荡。
这是他头回接触枪械,看着战士们熟练举枪射击,他既紧张又兴奋,手心沁出薄汗。
“来,小伙子,我给你讲讲。”
警卫班长是位爽朗东北大汉,身材魁悟,操着浓重东北腔耐心讲解,“这汉阳造是咱们常用步枪,枪身沉后坐力大但稳定。”
“那三八大盖射程远精度高,就是枪身太长不适合近战。你新手,先练汉阳造打基础,别急。”
何雨柱点头,双手接过汉阳造,冰凉金属触感从手心蔓延至肩,他不自觉握紧。
枪比想象中重,初次握枪手臂发僵,肩膀紧绷得僵硬。
“放松点。”
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后扶住他骼膊手柄手指导,“肩顶枪托,身子侧倾减后坐力;呼吸稳住,瞄准要准星、缺口、靶心三点一线,别急着开枪。”
何雨柱按要领调整姿势,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砰!”
枪响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巨大的后坐力被他轻松抵消。
不过,他望向靶纸,上面干干净净,子弹竟未沾靶边。
“没事,新手都这样!”
班长打趣道,“你就当是丰泽园颠勺,手腕得稳住,力气用在点子上。颠勺要手腕巧劲菜才不洒,开枪也一样,得稳腕。”
何雨柱笑了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重新端枪调整:肩顶枪托,呼吸放缓,目光锁定准星对准靶心。
“砰!”
第二声枪响,有所准备的他彻底掌控了后坐力,手臂也稳了。
望向靶纸,子弹虽脱靶却落在靶边,进步明显。
“好样的!照这势头,很快就能打准!”班长毫不吝啬地夸赞。
就这样,何雨柱开始了克苦训练。
白天在靶场跟着班长练握枪、瞄准、射击。
夜里回到住处,他就对着墙壁练瞄准,攥着木棍当枪,一练便是大半夜。
到了第五天,他已能十发八中。
这成绩对新手而言那是相当的出色了。
第十天考核,连移动靶他都能命中大半。
郑科长前来视察,看着靶纸上密集的弹孔,难得点头称赞:“不错,这样就不会误伤群众了。”
考核通过当天,何雨柱领到一张崭新证件。
“特勤员何雨柱”字样赫然在目。
至于工资,他毫不在意。
在这个年代,能为政府效力,让本事派上用场,这比什么都珍贵。
关键是,他不差钱。
“记住了。”
郑科长拍他肩,神色严肃起来,“你的任务是暗中探查街面可疑情况,发现问题立即上报。”
“不准穿制服,不准暴露身份,就象你以前在胡同转悠那样。”
“每周一上午来我这汇报,特殊情况随时联系,这是我联系方式。”
说着,递给他一张写着电话与地址的纸条。
何雨柱收好证件与纸条。
走出军管会大门时,午后阳光正好,槐花香甜沁人,暖暖地洒在脸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证件,真实的触感让心头踏实。
嘴角忍不住上扬,何雨柱抬头望着满街槐花,脚步轻快地走向胡同。
从今日起,他不再是厨子何雨柱了,而是肩负使命的特勤员,一个有证的“胡同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