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然后你们就可以滚了。”
一声枪响过后三人老实很多,都听的懂人话了。
“厉鬼是从哪层开始出现的。”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当时的场景都只想着逃跑,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这时三人中唯一的女人好似想到什么突然道:
“我我是四楼的住户。”
“当时我在家吃饭,突然听见楼下有吵闹声,很大声,象是有人在惊叫。”
“我我当时想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三楼很混乱,所有人都在逃跑,我以为是起火了,连忙冲回家把保险箱里的钱拿出来,也打算跟着他们一起跑。”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三楼的天花板上趴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很长,遮住了脸。”
“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我可以确信她身上没有绑绳子,身体却象蜘蛛一样吸附在天花板上。”
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恐惧。
“有一个人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突然就掉下来了!落在那个人身上!”
“咔嚓一声,那个人的脖子就被扭断了!”
说到这里,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陈术眼神微动。
厉鬼疑似是从三楼开始杀人的。
他转身朝楼梯走去。
手电筒的光柱在昏暗的楼道里晃动,照亮了墙壁上斑驳的霉斑。
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术知道那三个人跟上来了,但他没有回头。
“等等等等我们”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哭腔。
西装男捂着流血的骼膊,咬牙跟在后面。
另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走在最后,尤豫片刻也跟过来。
这个人明显是来处理厉鬼的,跟着他或许更安全。
楼梯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陈术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墙壁,那些霉斑在光照下显得更加狰狞。
三楼的楼道格外安静。
和一二楼堆满尸体的场景完全不同,这里只有零星几具尸体散落在走廊两端。
陈术站在楼梯口,目光扫过整个三楼。
走廊很长,两侧是住户的房门,全都紧闭着。
墙壁上的漆面大片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水泥。
天花板上有几处破损,能看到里面的渠道。
那三个幸存者跟了上来,女人走在最前面,两个男人紧随其后。
滴答。
滴答。
一阵规律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是漏水声。
很近,就在头顶上方。
天花板破损处的渠道正在缓慢滴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水滴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穿睡衣的男人走在最后,脚步有些跟跄,长期处于高度精神紧张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这时,一滴水落在他的肩膀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身体一颤。
男人下意识抬起头,想看看水是从哪里漏下来的。
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
只有那根破损的渠道,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漏水。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
他放下头,继续往前走。
陈术站在走廊中央,手电筒的光柱在墙壁上缓慢移动。
心中有些不安,这股不安不是对于厉鬼,而是来于总部给的情报。
总部当时发过来的文档写得很清楚。
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是低头杀人。
只要不低头,就不会被厉鬼盯上。
但刚才那个女人说的情况完全不同。
她说有人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厉鬼,然后就被杀了。
抬头。
不是低头。
两种完全相反的触发条件。
其中必然有一个是错的。
陈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么是总部的文档有问题。
要么是那个女人在撒谎。
但不管哪种情况,都意味着他现在掌握的情报是错误的。
在面对厉鬼的时候,错误的情报比没有情报更致命。
它会让人产生错误的判断,从而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
砰!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倒地声。
陈术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柱扫向身后。
那个穿睡衣的男人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
脖子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头颅向后仰着,整个人象一个被丢弃的布娃娃。
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里满是恐惧和不甘。
他死了。
就在刚才,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陈术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不对。
完全不对。
睡衣男人倒下的瞬间,他甚至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没有鬼,没有诡异的动静,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就这样死了。
陈术迅速转向西装男,手电筒的光柱直直照在对方苍白的脸上。
“他刚才做了什么?”
声音冷得象冰。
西装男的身体剧烈颤斗,捂着流血的骼膊,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我不知道”
“他什么也没做”
“就走在我旁边,然后突然突然脖子就”
西装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他的目光落在睡衣男人扭曲的尸体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陈术的眉头紧皱。
什么也没做?
不可能。
厉鬼的杀人规律必然有触发条件。
要么是动作,要么是声音,要么是其他什么东西。
绝对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杀人。
他正要继续追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砰!
又是倒地的声音。
陈术猛地转身。
那个女人倒在地上。
姿势和睡衣男人一模一样。
脖子扭断,头颅向后仰着,眼睛睁得很大。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象是想说什么,但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死了。
又死了一个。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陈术的手电筒光柱在女人的尸体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迅速扫向周围。
走廊里空荡荡的。
墙壁上什么也没有。
地面上除了那些干涸的血迹,也什么都没有。
厉鬼在哪里?
他看不见。
完全看不见。
西装男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不不要求求你”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声音里满是绝望。
陈术没有理会他。
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试图找出这两次死亡的共同点。
睡衣男人,走在最后。
女人,走在中间。
死亡时间间隔不到一分钟。
死亡方式完全相同。
脖子扭断,没有任何征兆。